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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身（第1页）

“小姐，你别哭啊！奴婢该打，奴婢说错了话，惹了小姐生气，小姐罚我吧！”阿好见苏婉莫名哭了，急得跪下就要掌嘴。

苏婉拉住她，摇头：“阿好，以前是我错了，没有听你的话，没有保护好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幸得上天仁慈，能让苏婉梦到那一切，她就可以保护好家人，和阿好，绝不会让这丫头落入那冰凉的深井里。

苏晴回去正与林氏说起在苏婉院儿里发生的事，林氏的院子不大，却处处富丽堂皇，金啊银的，连成一片，只怕闪瞎了眼。

苏晴不喜林氏这般风格，本就是最为低贱的商户，却还恨不得把金银挂满全身，走出去都会被人嗤笑，哪有半点世家夫人的风范？

“晴儿来了？瞧瞧今日铺子里送来的花碟金钗，母亲正要让人给你送去呢！”林氏说着，一面拿起妆匣里的大金钗递了过来。

苏晴避了开，压根瞧不上，让玉荷收起来，等寻了机会拿出府去变卖了换成上等玉簪。苏婉就从不戴这些耀眼的首饰，一众姊妹站在一起，旁人都只夸苏婉清水芙蓉，美若天仙，而她们，却沦为陪衬。所以不知何时起，苏晴已经慢慢地学着苏婉的作风穿着打扮了。

“母亲，今日苏婉竟给我使绊子，暗地里膈应我。”苏晴拂袖坐下，宽大的衣袖差点扫落桌上的妆匣。

林氏大叫着抱住妆匣，斥了苏晴一句。

苏晴不愉，道：“就稀罕你这破首饰，你瞧瞧京中哪家的世家夫人和小姐戴这般俗气的首饰？”

林氏嗤声，她打小从钱堆里长大的，对钱财可重视了，想当初能嫁进永安伯府，也是靠了她林家成箱成箱的金子开路。

“你又发的什么疯？苏婉还有胆给你甩脸子不成？”林氏对苏婉不以为意。

“可不是！也不知她今日吃错了什么药，竟反常的在苏芸面前让我下不来台。”想到苏婉那般作态，苏晴恨不得将苏婉剜下一块肉了，她什么时候受过这般气。

林氏闻言皱眉，低声道：“莫不是，她知晓老夫人想将她许给广阳世子的事？”

“什么？广阳世子赵云启？”

苏晴大惊起身，林氏被吓了一跳，赶忙拉她坐下，又让丫环关门。

“这般大声是想将人都引来吗？”林氏斥道，“你祖母偏心苏婉你又不是不知，那广阳世子身家样貌都过得去，你祖母早就瞧中了此人，只因广阳侯封地在淮北，你祖母才迟迟犹豫不定。”

“凭什么？凭什么好事都是她苏婉占去？同样是永安伯府嫡女，我又算什么？”苏晴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推翻，噼里啪啦一顿响。

林氏愣住，半晌才说：“晴儿，这是永安伯府，我们是二房，低大房一头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习惯吗？”

林氏挡开丫环要去捡簪子的手，自己蹲下身去，金簪一角被砸断，她小心翼翼地拾起放进妆匣里，看不清脸上神情。

苏晴捂脸痛哭，喊着：“为什么？明明我也是嫡女啊！我也心悦赵云启，凭什么又让苏婉抢了去？”

林氏抬头，将妆匣合上交给丫环，她上前，直到苏晴跟前，说：“晴儿，这话在院儿里说说就行，你一个未及笄的女子，怎可以有这般想法，被传了出去，又怪我没教养好你。”

苏晴满脸泪珠，抬头看林氏，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林氏又接着道：“我们二房在老夫人跟前不得宠，不过这亲事，娘一定给你寻个最好的，你放心。”

林氏是小门户里出来的，在永安伯府三个夫人中只有她身份最卑微，时时被老夫人暗地里敲打。她最近也在为苏晴谋划亲事，为的，就是想比下其他两房，好出口气，私心是有，但不可否认的，她也是个为孩子好的娘亲。

无奈苏晴却不认账，听了这话，越加蛮横地将罗汉床上的小几推翻，发疯大闹：“不行！旁人都比不上赵云启，我就要嫁给他！为什么苏婉可以我就不行？凭什么？”

林氏拦不住苏晴，心疼自己屋里那些个值钱的物件儿，忙低声哄着：“好好好！你要嫁就嫁，只是有老夫人这关在，怕是没那么容易。”

像是受了刺激，苏晴忽地停下，粗喘着气，一字一句道：“苏婉要抢我的东西，那我就要她，死！”

林氏眼皮一跳，她虽知道自家女儿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却没想，竟恨大房到了这个地步。那她呢？她恨吗？同样为伯府夫人，也生养了一双儿女，只因她娘家身份低微，事事都得低着头。如今，连女儿的亲事也被自己耽误了。

思及此，林氏眼泪就止不住，苏晴见了缓和了脸色，喊她：“娘，你放心，我做的一切都不会连累你。”

“不！”

林氏摇头，她想通了，什么都明白了，要想日子过得好，只有靠自己去争取，以前她以为能嫁进永安伯府就很好了，现在，她被女儿的一番话给惊醒了。对啊！她也是二夫人啊！哪里就比别人下贱了？

她上前抓住苏晴的手，说：“晴儿，是娘没给你一个好出身，亲事是一个女儿家一生最重要的选择，娘绝对不会让老夫人把你随便嫁出去，你放心大胆的做，我们二房和大房平起平坐，苏婉该有的一切，你也该有才是。”

苏晴没想到林氏会这般说，从小她就知道二房不得宠，爹是没用的，娘的出身不高，整个永安伯府，就他们二房最不得势，后来她就学会了攀附苏婉过日子，她也以为林氏会一直窝囊下去，只是她低估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

那如今她有了依仗，就可以肆意，大胆地抢赵云启了。

另一头苏文轩的院子里，赵云启正在接受同窗好友的教训。

“云启，你知不知昨日你与婉儿相会的事若被传了出去，对我妹妹名声有多大损害你知道吗？”苏文轩提着剑，要与赵云启一决高下。

院子中央的人头也不抬，右手稳住，笔下行云流水，不多会儿，江南特供的宣纸上就出现了两株梨花树的轮廓。

听说，苏文轩是因为自家妹妹很喜欢梨花，就将自个儿院里也种满了梨花树，为的，就是让苏婉想赏花的时候，不用去外头，在府里就能见着。

以至于现在，苏文轩安抚完母亲那头，就赶忙跑来与赵云启算账。

管他是不是至交好友，打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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