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有点躲闪,挪开了视线。
素色轻轻一笑,勾起的唇角,带着点自嘲的意味,却又如此的犀利。
良久,她说:“你爱她!”
她用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顾易年搁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同样过了良久,他转过头来,看着素色,“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因为提起来会觉得心如刀割,所以宁愿放在最深的角落里缅怀,也不愿意去正视。顾易年,你真的是个懦夫!”素色的语气不免有些慷慨激昂。
因为顾易年他没有否认他爱任熙。
而此刻,顾易年的表情却更加落寞。
这深深的刺伤了林素色的自尊。
她突然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她觉得这屋里的气氛太压抑,一如下雨的天空,沉闷。
她迫切地想要出去透口气。
顾易年见她要走,也跟着蹭得一下站起来,他的手紧紧地扣住了林素色的手腕。“不要走!”
素色猛然回头,似乎看到他眼底一瞬间的脆弱和固执。
她轻轻地笑了,突然就绽放出一个无比华丽的灿烂笑容:“怎么,还想把我扣住啊,那你得用502或者强力胶,把我黏住。”
顾易年岂能不知,她爱憎分明,不会委曲求全。
她没有直接上来挠他就很给面子了。
他的唇动了动,良久才开口道:“我跟她从来不曾开始过。”
素色继续笑着,只是那笑容有点酸涩。“你真是个念旧情的男人!从来不曾开始都能如此念念不忘,倘若开始,又是何种情怀呢?顾易年,留着一个女人已经过季的东西,一留数年,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吗?难道只是说留着沤粪吗?”
顾易年叹口气,以无比认真的语气解释:“或许我对某些事的确很执拗,我的确很生气你丢掉了她的东西,任熙是孤儿,你丢了她的那些东西,她有朝一日回来,没有归属感!她原本在顾家就是寄人篱下的!我只是不希望她回来,一件往昔的东西都见不到!”
顾易年突然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这让林素色表情随之变了变。
良久,素色再度叹息:“顾易年,你真体贴。千颜老师是女人比你细腻体贴,是任熙的干妈她都不留,你留着,你算干啥的?好吧,那我呢?我算什么?顾老师,你告诉我,我算什么?任熙不在时候你生活的调味剂吗?”
“不是这样的,素色,我没有考虑到你!你那么做,也无可厚非!”顾易年急着解释,她的敏感她的霸道让他一开始的确很难接受,可是经过*,经过一个上午的考虑,他又觉得其实她不过是对他占有欲浓烈,这也没有什么不好。
“只是,我还是希望你把那些东西还回来!”
“呵呵!”素色突然笑了。“如果我说不呢?”
顾易年一愣,握着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
素色低下头去看他的大手,骨节分明,修长整齐,指甲修剪的很漂亮,她微微怔忪,粗喘了口气,这才道:“你不放手我只能下狠脚了。”
话未说完,素色一个抬脚,趁顾易年不防备,一脚踹上了他的脆弱地带。
“呃......”顾易年疼的弯下腰去。
该死,她居然踹他那里。
“现在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如果还拉着我,我还踹你,踹爆你!”素色发狠话。
顾易年的手不得不松开。“你想怎样?”
素色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平常自己挺干脆,杀伐决断人生大事全凭自己做主,今天却踌躇了,分手的话终于没有意气用事的说出口,心有不甘,终归她也矫情一次。“暂时还没有想好,我今天不想看见你,等我想好了再说!”
听到她这么说,顾易年似乎放心了点。
他视线锁住素色良久,探寻她眼中的每一寸神情,似乎无迹可寻,终于轻声道:“还在下雨!”
“已经快不下了!”素色看看窗外,的确已经很小了,“我可以打伞回去!”
“好!”终究没有留,他知道她需要点时间。
素色拿了自己湿了的包,又拿了一把伞,然后往外走去。
顾易年望着她的背影,沉默了良久,终究没有去追。
雨很快停了。
傍晚的时候,顾易年听到有人敲门,齐伯去开门。
发现是刘木匠,拉了一车东西,一进门就对齐伯说:“老爷子,素色丫头说把这些东西给顾先生送回来,我又给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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