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眼神微微闪烁,它道:“我会尽量。”
苏邪问:“你那个商业交易是做什么的?”
图拉姆僵住,他十分迟疑要不要如实回答。它和苏邪僵持半晌,终于吐出一句话:“那个交易是为了【神灯】。”
“什么神灯?”
图拉姆说出半真半假的话:“神灯是一个程序,一个可以打破阿瑞斯区封锁屏障的程序,一个被朱庇特系统认为是bug而封禁的程序。”
苏邪平静地问:“打破封锁屏障?”
“十二区内每一个区之间都有着屏障,跨越那些屏障除了官方通用的轨道,就没有别的路了。我只是想寻找一条别的路,官方通道对我来说不怎么方便。”它想起来在那些宇宙列车上遭受的种种,脸上明显浮现不快。
苏邪说:“你想要活下去吗?”
图拉姆的心跳陡然加快,苏邪终于说到重点了。
它迫不及待地点头,语气像是机关枪一样激烈:“我想活下去,我还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做,我还有好多愿望没有实现。”它还要把《超级大乐透》献给至高无上的黄昏,它要用最完美最精彩的演出献给它的神明!为了这个愿望,它都能忍耐这个年轻人对自己拔刀相向!
苏邪听着,心想:我也想活下去。
苏邪然后说:“你很想要自由。”
苏邪说:“我给予你自由。”
苏邪对着管理员说了一声,黑屏上显出两个大大的“oK”。于是,囚房的栏杆瞬间消失,这个房间不再是牢房里。人们可以走出这个房间了!
图拉姆激动起来,眼睛瞪大,它都不知道自己激动得发出呵呵地笑声。它看见了空荡荡的、毫无禁制的的空间,它跳了起来,走到了那些栅栏消失的位置。它这时候脚步又慢下来,像是惊疑不定这个牢房居然这么容易就可以打开吗。
它这么惊异着,心情又震荡起来,仿佛人从噩梦中惊醒一样。它感到了轻松、愉快、喜悦。
它迈步出去,仰头看着苏邪。它自然是没有再把自己视作一个囚犯的,它又恢复了以前主持舞台宣判生死让表演闪耀无比的信心。
它又看向左右牢房里的囚犯,在半天之前,它都没有心思去倾听它们的绝望。现在,它突然心想:我与你们可不同,我可是注定为神明献上祝贺的人!我有着崇高的使命,我绝不会死在这个地方。
它挺起胸膛,它和苏邪一起走。苏邪步子没有为它慢过,所以它只能急匆匆地跑起来,去追上他。它心中生起一丝愤怒,它的身份向来不会让它是追逐人的,这种追逐他人脚步的感觉让它感到了愤怒。
它这么快地捡回了自尊,又在自尊中感受到了愤怒,这样的速度,比超级计算机还要快得多。有好几次,它都想发泄自己的愤怒,但它想到这位是猎物,它不能在这里放走猎物,然后让《超级大乐透》变成《超级大笑话》!坚持不懈是它的一个优点。
它的坚持终于让它看见了黎明的曙光。第三层通道的另一扇大门已经开启了,外面就是苦艾斗兽场。它深深地呼吸,胸膛里都充满了自由的气息。这么说呢,感觉噩梦结束了。
苏邪脚步慢下来。苏邪在门口停下,他没有踏出第三层。
它伸出一只脚,轻轻踩在了外面的地板上。
它忍不住笑起来,它感慨道:“如果没有被囚禁过,我不会明白什么是自由。”
它感到很快乐,很激动,然后是冰冷的寒意。它感觉这个世界慢慢旋转了,幽暗的壁画,微微闪烁的油灯与深色帷幕都旋转起来,飞到了它的上空。它的想法是:这个景象真是美妙,我要用在演出中。然后它感觉到了一种撞击,它的一部分或者是全部,都撞到了地板。它忽然明白了,它被斩首了。
它用那双眼睛最后看见的是青铜面具重新覆盖上苏邪的脸。
它用那双耳朵听见的是苏邪冷漠至极的话。
“演出结束了。”
它明白了这一点,它无比恐惧,感到寒冷。
它死了。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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