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看书网>重生：这个店长真不是大佬 > 第1章 王之将醒 一（第2页）
第1章 王之将醒 一（第2页）
“胡维纳尔·莱昂死了，两个小时之前。”
“嗯？”
老人把手机递向董安，神情不免有些惋惜。董安翻看着那些照片，胡维纳尔神父满身鲜血地躺在地上，如果非要让董安形容此时的他，那就是一个塑料袋里涂满番茄酱的热腾腾煎饼，被水汽蒸的软烂。
董安察觉到自己的眼睛愈加肿胀仿佛要爆裂一般，呼吸越发急促，而心脏也早超越了普通人类的跳动速度，他将杯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却没有任何好转。
“你比我想象的要平静。”
老人说。
“或者说更可怜。”
“废话，这是飞机，我还能跳机自己飞回伦敦不成”
董安再没有理会老人，他转过头看向窗外层积的阴云，双手紧紧抓着座椅扶手。董安似乎终于听懂老人那句更可怜是什么意思了。
一个慈祥、温暖、博爱的老人，自己与他朝夕相处了三年之久，可在得知他被杀害后，自己却心中毫无波澜，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哪怕是自己曾在鳄鱼馆中，看到冷血的鳄鱼吞咽被它撕碎的食物时，也会落下假惺惺的泪水，可是如今自己却连伪装都无法做到。
董安为自己的麻木而感觉到了出离的愤怒。
“试试这个吧，年轻人，它会让你重新获得失去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这样的结果究竟是好是坏，但毕竟只有尝试过才知道。”
董安盯着老人手中，半截手指长的淡红色针剂。
“这是什么？”
“里面掺有内啡肽，放心，总之不是那些会让你上瘾的东西，当然，你也有可能会迷上它。”
老人堆满皱纹的脸上，微笑慢慢扩大，却让董安感觉不到喜悦。董安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接过了针剂。
淡红的像是从贫血症患者静脉里抽出的血液，董安晃动了一下，粘稠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刚刚看过的照片。
随之针剂里的液体流入静脉，董安剧烈的头痛感慢慢消散，身体里的狂暴也逐渐停息，三年来未曾感觉到的悲伤情绪，此时此刻，终于再次缠绕上心头。
飞机外的大雨击打着飞机外壳，董安伴随着机窗外面早有预谋的暴风雨沉沉睡去。
在梦中，他开着一辆日系的轿车，再次来到那条长街，他一切痛苦的起源。
“你困就睡会儿再来找我啊。”
董安哈欠不断，两眼皮直打架，他一夜没睡，为了赶公司的一封计划书。
“没事儿没事儿，你着急回你妈家，别迟了。”
女人被董安的哈欠弄的也生出困意，突然，女人的一声尖叫，惊醒了不知不觉中已经睡着的董安，哪怕猛打方向盘，那辆极速行驶的货车，还是不偏不倚地撞了上来。
飞机座位上的董安，在货车撞上来的前一刻猛然醒了。
“做了噩梦？”
董安平复着心情，一脸惊恐地看着老人。
“这什么鬼东西，不是违禁药物吧，老头儿你不是要害我，真给我整了不该整的吧。”
老人敲了敲手腕上银白色的劳力士，笑的更愉悦了。
“你睡了5个小时，是我见过睡的最久的。”
“啥意思？”
“告诉我，你之前失去了哪一种情感。”
董安怔住了，失去情感，是董安除了重生外最大的秘密。老人的微笑，在董安看来很是危险，因为他仿佛能看透董安的一切。
若只是普通的情感障碍，当然不值得董安去隐瞒，可眼睛上常常会出现的金色血丝、早已突破人类界限的心跳、不用锻炼便能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以及其他情感的逐渐淡化，董安越来越觉得自己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老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董安耸了耸肩躲闪着老人目光，眼神在老人身上飘来飘去，语气轻松却带着一丝难察觉的慌乱。
“不懂吗，那你看看窗外。”
老人露齿的笑没有丝毫改变，董安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那是一只眼睛，瞳是竖着的，狭小的机窗只能看到它的竖瞳。
董安吞咽着口水，机械地转过头，他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在发颤，他勉强露出笑容，可却比哭都要难看。
“什么都没有啊老头，你要我看什么。”
一万米的高空，董安无法接受会有如此庞然大物，在用那只巨大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老人第一次笑出了声。
“它是来找你的，刚刚你睡着的时候，你的香味散出去了，你就像是一颗一掐就会渗出甜水的果子。你该做出选择，一万米的高度落在海里，有我在你不会死，可这些飞机上无辜的人或许等不到落在海面，就已经因为窒息而死了，所以这些人需要你的选择。”
董安沉默不语，机窗外不停闭合又睁开的巨大眼睛，证实着老人略显神经的话。
“我做不到。”
说完，董安不等老人开口，便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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