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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那开门的是谁？

开门的是……什么？

门里面什么都没有，却有声音。

&ldo;你们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做什么？&rdo;那声音非常苍老。

叶子和韩诤循着声音来处，一低头，借着月光，见门口站着个小老头儿，身高不满五尺，距离近的话平视是看不见他的。

两人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丑态，赶紧分开站好，叶子对那小老头儿一抱拳，道：&ldo;老丈，我们是过路的，想在您老家里借宿一夜，请您行个方便。&rdo;

说完&ldo;行个方便&rdo;，两人同时都想起了那个到处给人行方便的和尚，又是一阵惊慌。

小老头儿倒是爽快，一侧身，道：&ldo;请进来吧，地方不太干净，你们两位要不嫌弃，就凑合一晚上吧。&rdo;

叶子和韩诤连忙道谢，韩诤却发现了什么疑点似的，问小老头儿道：&ldo;老丈，您方才是说，是说，这里，不太干净？&rdo;

小老头儿点点头，狐疑地望着韩诤。

韩诤接着问道：&ldo;那就是说，这里有什么，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rdo;

小老头儿又点点头，应了一声。

韩诤急道：&ldo;那就是真的有鬼了？&rdo;

小老头被吓了一跳，过一会儿才醒过味儿来，笑道：&ldo;哪有的什么鬼啊，我是说屋子里就我一个人住，平时也不爱收拾，所以不大干净，这位公子想到哪里去了！&rdo;

韩诤&ldo;哦&rdo;了一声，还不放心，再问道：&ldo;老丈，你们这个村子，要是没有鬼，为什么叫&lso;鬼家村&rso;呢？&rdo;

小老头儿奇道：&ldo;公子说哪里话来，这里怎么成了&lso;鬼家村&rso;了！&rdo;

韩诤道：&ldo;方才我们在村口的时候，看见村口的牌子上，明明写的就是&lso;鬼家村&rso;啊！&rdo;

小老头儿恍然道：&ldo;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公子误会了。那块牌子年头太久了，木头裂开了，裂开的那块前两天掉了下来，村里人就又给钉回去了，看来今天又掉下来了。&rdo;

韩诤不解道：&ldo;这和&lso;鬼家村&rso;有什么关系吗？&rdo;

小老头笑道：&ldo;我们这个村子叫&lso;隗家村&rso;，村里人都姓隗，就是耳刀旁一个鬼字，这个字念&lso;伟&rso;，东汉开国初年有个大军阀叫隗嚣，公子想必知道吧？我们这个村子就是隗嚣的后人。牌子上掉下来的那块木头上，写的就是&lso;隗&rso;字的那个耳刀旁，呵呵，吓着两位公子了。&rdo;

两人这才足足地吁了口气。叶子对韩诤道：&ldo;你看嘛，哪里有鬼来着，分明都是人吓人嘛！&rdo;

&ldo;是啊，是啊，&rdo;韩诤道，&ldo;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rdo;

小老头儿也笑道：&ldo;就是嘛，我都在这里住了三百多年了，从来就没见过什么鬼啊怪的，两位公子就安心休息好了。来，我睡外屋，你们睡里屋。&rdo;说完，便转身去了旁边的房间，给二人收拾床铺去了。

叶子和韩诤傻傻地对望了一眼，又看着这小老头儿的瘦小的背影，却不敢再多问一句。

夜深了，月亮竟也在浓云里消失了踪影。叶子和韩诤已经在床上躺了很久，一动不动的，好像都睡着了的样子。两人谁也没脱衣服，连靴子都没脱，脚就悬在床沿外边。

一片寂静，只有小老头儿的鼾声从外屋传来，声音虽然不大，却花样百出。

过了片刻，又听见小老头儿在那边床上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梦话，听不大清，隐隐约约听的是：&ldo;睡就睡吧，怎么连靴子都不脱啊？&rdo;然后一个身翻完，又打上呼噜了。

叶子轻轻捅了韩诤一下，悄声道：&ldo;喂，睡了没？&rdo;

马上就听见韩诤颤声应道：&ldo;公子也没睡啊？&rdo;

叶子道：&ldo;听见他方才说什么了没？&rdo;

韩诤道：&ldo;听见了，说咱们睡觉没脱靴子。&rdo;

叶子道：&ldo;可他怎么会知道咱们没脱靴子？&rdo;

韩诤道：&ldo;这还用问么，他怎么会不知道呢？&rdo;

叶子奇道：&ldo;难道我这个名侦探都没看出来的事，你却看出来了？&rdo;

韩诤道：&ldo;这还用看？他是鬼，当然知道了。&rdo;

叶子气道：&ldo;我就不信有鬼。你等着，我过去看看。&rdo;

韩诤带着哭腔道：&ldo;别抛下我一个人！&rdo;

叶子道：&ldo;小声点，我就到门口看看，马上就回来。&rdo;

韩诤一把拉住叶子的衣袖，抽噎道：&ldo;公子，你能不能在去之前，先把我这个月的薪水给结了？&rdo;

叶子气得一把扫开韩诤的手，低声斥道：&ldo;晦气！你好好在这儿等着。&rdo;说完，悄然起身，轻轻滑向门口。

到了门口，叶子停住脚步，慢慢地把头探了出去，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看小老头儿还在床上睡着，突然一惊，慢慢地把头缩了回来，轻轻滑了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那小老头儿又翻了个身，又嘟囔着一句梦话，这回话比较多：&ldo;我轻轻地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轻轻地拂一拂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rdo;

韩诤低头抽噎道：&ldo;完了，你被他发现了！&rdo;

叶子却不声不响，以蜥蜴一般的动作翻身上床，瞪着两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过了好半晌，叶子才悄悄对韩诤道：&ldo;你猜，我方才看见什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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