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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我……我……&rdo;女孩结巴两声，&ldo;今天上午没课，我就去图书馆借了本书，一边儿看一边儿往宿舍走。一拐弯，我闻见一股不对的味儿。我当时还想呢，就算花园施肥，顶多臭一点，也不应该是这个味儿的呀。往地上一看，血！到处都是血！&rdo;

女孩又激动起来，双手乱挥。

&ldo;镇定一下，好吗？还记得是什么时间？&rdo;张臣温和地说。

女孩喘着气：&ldo;下课时间是9：35，当时大概9：30的样子。&rdo;

&ldo;你在发现尸体前后，有没有看见什么人？&rdo;

&ldo;我想想……当时好像有个小孩蹲在尸体旁边。其他人就……不是，有，还有一个！&rdo;

&ldo;什么时候？什么样的人？&rdo;张臣的表情出奇认真。

&ldo;是那之前，有个人跟我走迎面，应该是刚从尸体的方向过来。我看书的中间抬了下头，就瞟了一眼，是个男生，长得相当俊……&rdo;

&ldo;你说的不是报案的那个吧？&rdo;

&ldo;报案……对！对！就是他。&rdo;

张臣向她挥挥手，示意可以走了。

下一个本来应该是林雪的，可是她依然在哭，情绪很不稳定。张臣决定从她的同学那里了解情况。

那个卷头发白皮肤的女孩坐下，手里拿着一张半湿的面巾纸，不时擦擦眼睛。鼻子旁边都已经擦到起皮了。

&ldo;你和死者同班同宿舍，是这样吗？&rdo;

&ldo;是。我叫顾斯玮，住她旁边的上铺。&rdo;

&ldo;你们今天上午没课吗？&rdo;

&ldo;有课的。&rdo;她还算镇静。

&ldo;那死者为什么没有去上？&rdo;

&ldo;因为……因为……&rdo;她哭起来。

张臣耐心等着，终于她擦干眼泪：&ldo;我们早上上了一节课以后，出来透气。本来课间休息才有五分钟，可是是上机课，管的松，所以……走到实验楼附近，看见一个小男孩，在路边坐着，很沮丧的样子。她就过去问他，那个孩子说他妈妈答应很快回来，可是一直没有。正好我们先前经过宣传点，就是厂家到学校做广告，在路边发些试用的化妆品和小玩意。她拿了个红气球，就用这个逗他。后来我们觉得应该回去了，催她快走。她坚持要陪着小男孩，直到他妈妈来。她还说，反正是上机课，不点名，去不去都一样，就逃一节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没想到……没有……再也没有了……&rdo;

她又开始哭。

&ldo;所以她就留下，你们去上课了？&rdo;

她抽噎着点点头：&ldo;……直到有同学来告诉我们出事了，我们跑去看……&rdo;

&ldo;那么，你认为她为什么会被杀？她有什么仇人吗？&rdo;

&ldo;不，不可能。她是个很活泼的人，和大家处得也不错。她和人混熟了之后特别亲热，像个小妹妹似的。有时候她会做做鬼脸，或者突然扑到你怀里……&rdo;

&ldo;拥抱！？&rdo;张臣站起来。

&ldo;对……对呀，怎么了？&rdo;

张臣坐下：&ldo;没什么，请继续说。&rdo;

&ldo;她是不会得罪人的，就算是有人恨她，也一定是误会了。她不是有心的。&rdo;

&ldo;噢？举个例子。&rdo;

&ldo;嗯……这件事我是听她自己说的。她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抓了条毛毛虫来玩。后来没有看住，那虫子爬到同桌女生的铅笔盒里。那个女生偏偏特别怕这个，而且有先天性心脏病。结果一开铅笔盒，特别惨地叫，然后晕倒，送去医院抢救。最后到底怎么样她没跟我说，反正她说她一直特别后悔。&rdo;

&ldo;那别人完全有可能因为这个恨她。&rdo;

&ldo;可是……您不要以为她是无聊地想吓唬人。她从小住平房，和各种虫子甚至老鼠都混得很熟，她根本就喜欢这些东西，还经常主动去找。她说她有时候架个笼子抓只老鼠来养，还到土里挖虫子的……应该叫&lso;蛹&rso;吧……总之是那种东西。我们宿舍遇上个蟑螂壁虎什么的都找她。她说要不是因为高中那件事，她真特别不理解为什么我们看见那些东西会叫。您知道……她自己本身不怕，所以她认为别人也不怕。真的，她不是故意要伤害谁……&rdo;

&ldo;好了，好了。我知道了。&rdo;

落寒从门缝看着生物吕老师走进来。他依然挂着笑容，但似乎有些苍凉的味道。

&ldo;您不奇怪我为什么请您来吗？她并不是生物学院的学生。&rdo;

&ldo;虽然是这样，但是她旁听过我的课。即使您不叫我，我也会来。因为我觉得我非常了解她。&rdo;

&ldo;噢？&rdo;

&ldo;我一直在惋惜她为什么学了计算机而没有来学生物。她对动物植物非常热爱，非常非常热爱，一看就是适合我这科的人。&rdo;

&ldo;这个我听说过一些了。您似乎非常欣赏她。&rdo;

&ldo;当然，她比我们学院的学生更有求知欲，经常缠着我问这问那。老师都喜欢这样的。我想想……她问过我&lso;为什么一只蚂蚁要背着另外一只蚂蚁&rso;，&lso;老鼠偷鸡蛋真的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吗？一只抱着另一只拖着它的尾巴&rso;，&lso;樟脑对植物的生长有好处吗&rso;，还有&lso;把刺都剪掉的仙人掌会不会死掉&rso;……真是个有意思的孩子，想法很特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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