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rdo;杨立功没有听清楚。
&ldo;我说:杨立功,你是一个大苯蛋!大蠢货!大白痴!&rdo;张仲文对着杨立功大声地喊到,杨
立功不明白了,他看着小文明亮的双眼,发现那熟悉的眼睛里不再有诡秘,自信和淘气,取
而代之的是清澈,诚实与失望;有一种既亲切又陌生的感觉从小文的眼中直射出来,穿透他
一直蠢蠢欲动却又不知为何会焦躁的内心。
&ldo;你……你快下来吧……风大,你会感冒的。&rdo;
&ldo;我不用你管!你就知道:小文,快吃饭啊!小文,早点睡觉啊!小文,把眼睛里电视远一
点啊!小文,不要和老师吵架啊……杨立功,我讨厌你,你跟个老娘们似的,我不用你管我!&rdo;
杨立功知道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情绪有点反常,所以不和他计较,陪着笑说:&ldo;是,
您说的是……我是你哥啊,我不管你谁管你?你快下来吧!&rdo;
张仲文突然居高临下地把头伸到他面前,皱着眉头盯着他说:&ldo;杨立功,我问你,你,只是
我哥吗?&rdo;
杨立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张仲文会冒出这样一句来,他一时间没有准备,也没明白,&ldo;废
话,我不是你哥我是什么?&rdo;
张仲文听了,低下头。
&ldo;你快下来啊!&rdo;杨立功还催他。
&ldo;哥,你先回去吧。我没有事,我就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我吹吹风就回去了。&rdo;张仲文很冷
静地说。
&ldo;……&rdo;杨立功不知道怎么办了。&ldo;你真没事?&rdo;
&ldo;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啊?你让我清静清静吧。求你了。&rdo;
杨立功点点头:&ldo;好……那你自己呆着吧。我等你吃饭啊。&rdo;他有些不放心,可是也没有理由
拒绝。他恋恋不舍地看了垂头丧气的小文,走了。可是他是个有心眼的人,他从前面的楼梯
下去的,没回宿舍,他绕到后面的消防梯悄悄地再次上了天台,拈着脚步无声无息地来到水
塔后,哪里可以看见张仲文的后背,可是张仲文看不见他。他想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到底要
干什么,他不是好奇,而是直觉在催促他。
张仲文很老实地坐在那里,看天。偶尔理一理头发,也不出声。
很长时间以后,他听见小文的鼻子抽动的声音,咝咝地响。然后他看见小文用袖子在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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