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个人在被窝里,通过互穿后的特殊能力说悄悄话。
&ldo;其实吧,我觉得你妈挺好的。&rdo;苏红豆虽然特别想自己妈妈,但一想到她唠叨起来的样子和气势,还是有点怕怕的。相较之下,她斟酌着,继续说,&ldo;就是,嗯……对你有点太客气了。还有工作太忙,不能经常在家里见到而已。&rdo;
池涟澈默默听着,好半天,才&ldo;嗯&rdo;了一声。
&ldo;所以……&rdo;苏红豆小心翼翼、试探着问,&ldo;为什么说关系不好呀?&rdo;
池涟澈又默了好半天,才跟她讲。
声音闷闷的,好像用被子捂住了脑袋。
他吸了口气。
&ldo;嗯……就是之前,我不是在别的地方读书么,一个挺破的小县城。以前,我们家都住在那里,生活条件不好,学校也有点乱。&rdo;
被子里闷闷的,空气随着呼吸越来越稀薄,尽管,那样的呼吸已经很浅淡了。
&ldo;不过,最让人受不了的,可能还是我爸吧,我早就不认他了。&rdo;
池涟澈睁着眼,看着被窝里一片黑漆。
&ldo;他在公司里闹事被辞职之后,一直没着落。不仅不去找工作,每天去小区里的小黑屋和别人打牌赌钱。不管赢了输了,半夜醉醺醺回家,动不动打我,还有我妈,觉都睡不好。&rdo;过往如同一条黑色的河流慢慢回淌,漫过心间,感觉有些窒息。
他一向平淡的语气,起伏也渐渐加剧,&ldo;家里的来源,都是我妈辛辛苦苦弄的,怕他拿钱,还得藏起来。但他拿不到,又会对我们动手动脚。我一直想跟我妈说,要不我们两个自己过吧,但可能,因为那时候小吧,始终没有这个勇气。&rdo;
&ldo;嗯,后来……&rdo;
他顿了一下。
&ldo;我妈丨逼了他好久,才离的婚,但是我一直不知道。然后,突然有一天,我妈偷偷给我留下了一封信,带着家里所有钱走了,我就……再也没联系上她。&rdo;
&ldo;然后你知道,她走了之后,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么?&rdo;
&ldo;虽然我长大了点,慢慢能反抗住那个男的了,但一天天的,也真是够够的了。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反正就浑浑噩噩地挨着吧,至少还可以闷头学习,毕业后想办法摆脱那个地方。&rdo;
&ldo;然而,去年夏天,我妈突然找到我,把我接到温城来。我知道她熬了好多年,才办起这家英语学校。尽管也想理解,但是,之前的不告而别,把我扔在那么黑暗阴仄的一个地方,这段回忆已经在我心里刻得很深了,我不觉得是什么可以轻轻松松、一笔化解的事儿。&rdo;
&ldo;……&rdo;
&ldo;懂了?&rdo;池涟澈似乎用尽最后一口气,问。
&ldo;……&rdo;
&ldo;唉。&rdo;
好半天,苏红豆幽幽地叹了口气,&ldo;懂了。&rdo;
&ldo;所以,你喜欢我什么?&rdo;
没想到,池涟澈会继续问出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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