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安没心情再继续跟他说些有的没的,她转头看了眼顾晏恒所在的方向:“我认为我们两个实在称不上好聚好散,以后最好不要有见面的机会了。
要是见到了,也希望你装作不认识,就当我祝你早日高升了。”
纪时安说完没再多留,转身快步朝顾晏恒的方向过去。
她在他面前停下,气息微喘:“说了三分钟,是不是都还没到。”
两个人搭电梯往下,电梯厢里一路沉默。
纪时安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着刚才的对话。
她忽然觉得有些没劲,但说不清没劲在哪,就好像站在人生很重要的分叉路口,前方浓雾朦胧,看不清前路,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定终于做出了选择,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前走,一路上所有心酸孤独和痛苦都忍了下来,到最后大雾散去,发现面前赫然列着的,只有一束高墙。
她站在高墙前,眼睁睁地看着所有忍耐付诸一炬,最后手里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烟灰,风一吹就散了。
让人沮丧又无力。
分手那天赵砚问纪时安有没有后悔过,她当时没回答。
她表面看不出来,只有特别熟悉的人才知道,其实她的性格很倔强。
纪时安长大到现在,很少有为自己的选择后悔的时候,已经选了,没必要回头,也知道后悔没有用,所以就算觉得再难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这两个字。
然而现在,她第一次幡然感到了一阵汹涌的悔意,找不到源头。
只是让她控制不住地产生了一种幼稚的想法:要是能重新回到那时候就算最后只能束手无策地被时间推着往前走,结果会不会,至少比现在稍微好一点?
纪时安出神地想。
不知不觉走到门口,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风带着冷意从发间吹过,纪时安往后缩了下,还没来得及走出门,脚腕忽然一松,低头看去,才发现是鞋上的细扣掉了。
她今天难得化妆,出门前特地将这双高跟鞋找了出来,这双鞋还是她发第一份薪水时候买的,款式很简单的一字带黑色高跟鞋,但是价格贵得离谱,买回来之后纪时安还肉痛了好几天,只是后来穿的次数却不多。
纪时安盯着脱落的细带看了几秒,顿时更心累了几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身后被挡到的人在催,她下意识回头抱歉,正打算先不管了,下一秒人已经被顾晏恒伸手从门边拉开。
商场之下灯火如昼,两人在大厅的落地窗边面对站着,四目相对,一时都没有开口。
顾晏恒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又垂眸扫了眼她脚下,他抬手解开衬衫手腕上的袖扣,而后一言不发,沉默地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纪时安懵了下,反应过来之后下意识抬脚想要往后退。
被男人微凉的指尖捉住了脚腕。
“别动。”
语调寡冷,听着没什么好脾气。
纪时安不敢动了,她停在原地,低头,这个姿势让她的视线很轻易地就越过了他的发顶,纪时安忘了在哪听说过,脾气不好的人头发会很硬,但这句话在顾晏恒身上似乎并不成立,他的头发发质很好,墨黑色,偏软一点,年少时午睡起来偶尔还会微微往上翘着,也会被风扬开。
纪时安看着脚踝边多出来的蓝宝石袖扣,缓慢地眨了眨眼,忽然忍不住轻声开口:“顾晏恒,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话音落地。
男人动作微顿,接着松开手。
顾晏恒起身站直,看到她低落的表情,微微皱了皱眉:“你到底想问什么?”
“”
“我就是觉得,太贵重了,我现在都不太敢走路了。”纪时安从那阵莫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又看了眼脚下:“其实可以不用管的。”
“不用管,然后呢?”
顾晏恒语调冷淡,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他抬手解下肩上的外套,而后手上轻易转了个方向绕到纪时安敞露的颈间,随手帮她绑了个结,不冷不热地抬睫看她:“还是说干脆把你丢在这儿,让你自己走回去?”
“也不用这么狠,”纪时安感觉自己正在这个人的禁区疯狂踩雷,她摸了摸鼻尖,开口解释:“我就是觉得太贵重了,弄丢了怎么办,没想说什么。”
“有钱人的金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顾晏恒嗓音低沉,面无表情地说完,眼皮掀开,视线不轻不重地落向她身后。
话音落地,他抬手按在纪时安肩头,手上稍稍用力,力道便不由分说地带着她向后转了个方向,纪时安还没来得做出什么反应,一抬眼就看到了几米外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一男一女,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温柔宠溺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肩头的力道重了两分,身后熟悉的气息紧随其后,带着冷意密不透风地压过来。
“因为太过泛滥。”
“我不知道你到底哪里来的耐心,”顾晏恒从鼻腔里冷淡地哼笑了声,沉着嗓音,在她耳边问:“你看清楚,他的感情,值钱吗?”
作者有话说:
加更来了,夸我
第33章薄唇
◎我在这里。◎
他的感情值钱吗。
压着声音冷漠吐出来的几个字。纪时安现在知道了,顾晏恒确实是在生气。
气她拎不清,不解她竟然还在那里和他废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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