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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笑笑地进了屋。沈穆清服侍太夫人在临窗的炕上坐下，又亲自斟了茶。太夫人则趁着这机会打量着沈穆清。虽然绾着个纂，头发却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芶。小脸上薄薄地敷了一层粉，眉上着了黛，面颊上还涂了胭脂……这样的浓妆艳抹，看人的神色却如孩童般的清澈纯真，给人故作成熟。太夫人看着心里就有了几分伤感，她遣了身边的人，拉着沈穆清的手道：&ldo;穆清，今天下午我和你婆婆商量了你们的事。&rdo;沈穆清笑吟吟地应了一声&ldo;哦&rdo;，被太夫人握着的手却是一僵。太夫人长叹一口气，低声道：&ldo;我的意思呢，你们才刚成亲，就是要纳妾，也要等到明年……&rdo;沈穆清一怔，道：&ldo;明年？&rdo;太夫人点了点头，轻声道：&ldo;到时候，你给他们挑个日子让她进门。她进了门，就是我们的人了，该守什么规矩就守什么规矩。这一点，我也和她说明白了。你就放心吧&rdo;沈穆清表情很是犹豫：&ldo;这么快啊？&rdo;太夫人一怔，道：&ldo;那你的意思……&rdo;沈穆清思忖道：&ldo;既然一年都等得，也不在乎再等几日。我想，能不能把日子订在后年春天？&rdo;太夫人轻轻地&ldo;哦&rdo;了一声，看着沈穆清的眼神带着几分玩味。沈穆清张了眼睛，很真诚地望着太夫人：&ldo;相公要纳妾，总得有个说法吧&rdo;太夫人动容道：&ldo;你是说……&rdo;沈穆清点了点头：&ldo;三年无出，相公纳妾，我想，就是我娘的人也不能说什么吧？&rdo;&ldo;穆清&rdo;太夫人紧紧地握住了沈穆清的手，&ldo;你这孩子，太实心眼了&rdo;&ldo;祖母，&rdo;沈穆清笑容甜美，&ldo;相公和我成亲的日子还短，我处处维持他，处处帮着他，总有一天，他能知道我的好的&rdo;太夫人不住地点头：&ldo;不错，不错。夫妻之间就应该互相包容，互相体量，这样才能过得长久。&rdo;&ldo;那订日子的事……&rdo;沈穆清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笑盈盈地望太夫人。太夫人很慡快地道：&ldo;这件事就依你的。定在后年的春天。&rdo;&ldo;谢谢祖母&rdo;沈穆清的脸上就绽开一个如夏花般灿烂的笑容。转瞬即逝刘姨娘望着太夫人脸上再也掩饰不住的倦意，不由露出哀容来。她上前扶住了太夫人的胳膊，慢慢出了叠翠院。回闲鹤堂的路上，仆妇们远远地跟着，太夫人低声地和刘姨娘说着话。&ldo;……要把日子推到后年的春天，说是让季敏有个讨妾的借口&rdo;刘姨娘笑道：&ldo;三少奶奶说的也有道理。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突然讨个妾室在里，外面的人不免会胡乱猜测。&rdo;太夫人冷冷地&ldo;了一声，道：&ldo;这都是借口。我看，是装贤德才是。&rdo;刘姨娘在太夫人跟前服了三十几年，太夫人是怎样的性格，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这个时候，最好是保持沉默不说话。&ldo;不过，她这也好。&rdo;太夫人不怀好意地笑道，&ldo;准备自己想办法收拾冯五……就不会回娘去说。只要她不回娘去说，时间一长了，也说不清楚是谁的对谁的错了。&rdo;刘姨娘点头，声音里带着服：&ldo;还是太夫人想得深，想得远。不像我们，就看脚尖走路&rdo;两个人说着，渐行渐远。英纷就狠狠地甩了帘子：&ldo;什么狗屁勋之。连礼仪廉耻都不知道怎么写&rdo;说着。她朝沈穆清露出得意洋洋地表情来：&ldo;姑娘。你输了快拿银子来&rdo;沈穆清坐在台前。左顾右盼地打量着自己那张雪白地瓜子脸上还有没有残留地胭脂。&ldo;我怎么知道她们那样地不脸春漫说地那么可怜都不放过我。坚持向我讨个日子。&rdo;说着。她吩嘱明霞：&ldo;去。给铁算盘秤一两碎银子去&rdo;明霞望着英纷笑。转身秤银子了。&ldo;姑娘您不能再喊我铁算盘了。&rdo;英纷嘟着嘴走来过给沈穆清梳头。&ldo;她们现在在私底下都这么叫我。您让我以后怎么嫁人啊&rdo;&ldo;嫁人？&rdo;沈穆清眉角一挑&ldo;你不是说你要自梳的吗？嫁什么人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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