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凯茨,是你吗?&rdo;是瓦莱丽的声音,呼吸有点儿急促,&ldo;凯茨?凯茨?&rdo;
她搁下话筒,过了十几秒钟电话又响了。瓦莱丽一开口,她马上道:&ldo;是我,瓦莱丽。电话线出问题了,你听不见我说话吧?&rdo;
&ldo;说什么呀,等等!你真是让我担心死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你没事吧?&rdo;
&ldo;我很好,瓦莱丽,我为什么要出事?&rdo;
&ldo;很抱歉。杰夫刚才来过,我俩出去喝了点儿酒。&rdo;
&ldo;你倒是过得不错嘛!&rdo;
&ldo;你说一个小时,况且我已经向你道歉了。&rdo;
&ldo;是的,你是道歉了。&rdo;
&ldo;那好,我现在就去。刚才是你给我打电话了吗?&rdo;
&ldo;什么时候?&rdo;
&ldo;几分钟前。我上楼时听见电话铃在响,可一接就断了。&rdo;
&ldo;不,不是我。&rdo;
&ldo;好吧。你的头儿走了吗?现在真的可以去你那儿?&rdo;
&ldo;是的,来吧。&rdo;
&ldo;那我6分钟之内赶到。&rdo;
&ldo;再见,瓦莱丽。&rdo;
凯茨放下话筒走进厨房,脸上带着一种莫测的笑容。她拿起切菜刀狠狠地剁着手里的洋葱,可是瓦莱丽看不见此时此刻的她。等他进门时,凯茨正笑吟吟地望着他,脸色红润而明亮。
&ldo;你看上去好多了。&rdo;他说。
凯茨笑了:&ldo;我知道。&rdo;她手里还拿着刀,眼里透着一丝愉悦。
瓦莱丽进了客厅,凯茨趁他不注意拿起话筒搁在一边。
晚餐很丰盛,瓦莱丽觉得这是凯茨为他精心准备的一番美意。他没有注意到,今天的红酒与往常的不同,它的价格只是平常的13。凯茨认为喝那么贵的酒,对今晚来说是浪费。
凯茨凝视着瓦莱丽,他只当是对刚才&ldo;电话事件&rdo;的小小弥补,仔细听着她讲。
&ldo;……我一直都想干这行。我父亲得了肌肉萎缩症,他以前在&lso;飞虎队&rso;。在一次抓抢劫犯时,一个叫迈克尔的家伙把他打伤了,是手枪击中的。后来,那家伙又从背后补了一枪。从此,我父亲再也没能站起来。&rdo;
瓦莱丽嘴里哝了句什么,似乎是表示同情。凯茨没有理会他:&ldo;后来迈克尔死了。我父亲从医院出来后,他们给他安排了一个坐办公室的职位。他干了6个月就不干了,因为他每天都接触到那么多案子,却不能亲手去抓坏人,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那时我还不满16岁。有一天,他开车回来说,他再也不回去了。&rdo;
&ldo;你母亲呢?&rdo;
&ldo;我6岁时他们就分居了。离婚后,她和一个叫格雷汉姆的警察结了婚,我和他们住在一起。4年后,我母亲死于一场车祸,我就搬去和父亲住了,那时我11岁。&rdo;
瓦莱丽扬起了眉毛,这实在是一段不同寻常的童年。
&ldo;许多细节我就不讲了,省得啰嗦。那时候他们不同意让我回家由父亲照顾我,但父亲不顾一切地和他们争。最后总算允许我回家了,但条件是家里必须有女人。因此,那时只要从学校回家,就会发现家里有个女人。&rdo;
&ldo;她是谁?&rdo;
&ldo;噢,可不少。我父亲这人很难相处,又很独立。呆得最长的那个,也才三个月。后来,父亲说服他姐姐搬来住到楼上,这事才算了结。&rdo;
&ldo;父亲说来说去都是关于警察局的事儿。那时我一心只想当个警察,父亲也从没阻拦过这个想法。他只是说让我多学点儿东西,能适应别的工作。所以后来我就去学了心理学。&rdo;
&ldo;父亲知道,警察的爱情生活一般都不太走运。这也是他让我多学点儿别的知识的原因。警察在工作中,处处是紧张和危险,很难始终和人保持良好关系。&rdo;
&ldo;你是想告诉我什么事儿吧?&rdo;瓦莱丽阴郁地问。
&ldo;要是你认为我想和你分手,那你就错了,&rdo;凯茨说,&ldo;不过,任何时候我都会把工作放在第一位。&rdo;
两人拨着盘子里的东西,慢慢喝着饮料。桌上的酒喝得差不多了,瓦莱丽起身进卧室又拿了一瓶。趁这工夫,凯茨又喝了两杯,关了灯,把盘子挪到客厅里。
两人脚对脚坐在沙发两头,耳边响着悠扬的大提琴声。
&ldo;杰夫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rdo;凯茨尽量随意地问。虽然如此,她还是觉得瓦莱丽能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
&ldo;他没给我打电话。&rdo;瓦莱丽丝毫没有觉察的样子,&ldo;我从这儿回家,他在等我。那时好像是7点吧。&rdo;
&ldo;你们喝得不少吧?在哪儿喝的?&rdo;
&ldo;我住的地方往北,有家叫&lso;葡萄&rso;的酒吧。你可能知道那儿,是个挺有老式情调的地方。&rdo;
&ldo;我知道。&rdo;她道,&ldo;你们谈了些什么?&rdo;
&ldo;那可太多了。关于飞行,关于去葡萄牙旅行的事,还有,就是关于女人。他还问起你,我说你下午喝多了点儿,遇到了点儿小麻烦。通常我和杰夫无话不谈,不过我可没告诉他你遭袭击的事儿。他问候你倒让我觉得很内疚。不管你说了什么,我都不应该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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