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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ot;罗马诺陷害了你，惠特里小姐。他迟早会对这幅画的被盗要求赔偿。你恰好找上门去，使他如愿以偿。&ot;

特蕾西感到她的心跳加快。这个人知道她是无辜的。他可能有足够的对乔&iddot;罗马诺不利的证据来洗清她的冤枉。他会找监狱长或州长谈话，使她从这恶梦中脱身。她突然感到呼吸困难起来。&ot;那么，您能帮助我吗？&ot;

丹尼尔&iddot;库珀感到茫然：&ot;帮你？&ot;

&ot;是的。要求特赦或--&ot;

&ot;不行。&ot;

她脱口而出：&ot;不行？为什么？既然您知道我是无辜的--&ot;

谁会那么傻？&ot;我的任务完成了。&ot;

※　　　　　　　　　※　　　　　　　　　※

回到旅店以后，库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脱光衣服，前去淋浴。他从头到脚搓了个遍，让那滚烫的水流冲洗了将近半个钟头。当他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后，他坐下来开始写报告。

呈：

j&iddot;j&iddot;雷诺兹　　文件号：y-72-830-412

报告人：丹尼尔&iddot;库珀

题目：关于雷诺阿油画《两位妇女在红色咖啡馆里》被盗一案

我的结论是特蕾西&iddot;惠特里与上述油画的被盗无关。我认为，乔&iddot;罗马诺提请赔偿的意图是，佯装被盗，领取保险赔偿，然后将油画转卖某私人集团。目前油画可能已不在国内。鉴于该画颇负盛名，估计它会在瑞士出现，因为当地法律允许此等文物自由买卖。只要买主如实说出他买到一件艺术珍品，瑞士政府是允许保存的，即使它是偷来的。

建议：鉴于尚未拿到罗马诺犯罪的具体物证，我们的公司将不得不向他支付赔款。此外，找特蕾西&iddot;惠特里是毫无意义的，既无助于找回油画，也无助于追回赔款，因为她既不知道油画，也不知道我已经查明的任何线索。补充一点，她将在南路易斯安那女子监狱监禁十五年。

丹尼尔&iddot;库珀停下笔，想起特蕾西&iddot;惠特里。他想，男人们都会认为她是非常漂亮的。他想知道十五年的监禁将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他当然不是真地关心此事，这与他毫无关系。

丹尼尔&iddot;库珀一边在报告上签名，一边思考着他是否又该洗澡了。

假如明天来临&iddot;第九章

老铁裤衩把特蕾西&iddot;惠特里分派到洗衣房劳动。在犯人们的三十五种工作中，洗衣服是最繁重的一种。那间热气蒸人的大房子里摆满洗衣机和熨衣服用的案子，待洗的衣服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进来。把衣服放进洗衣机，洗净后，拿出来放进篮子，再把那些沉重的篮子搬到熨衣部，这些工作不用动脑子，可是累得人腰都要断了。

劳动从早上六点开始，犯人们每隔两个小时休息十分钟。一天九个小时下来，绝大多数女人都累得站也站不稳。特蕾西机械地干活，跟水都不说话，独自一人默默地想心事。

当欧内斯烃&iddot;利特尔查普感到茫然。和三个星期前被关进监狱的那个胆怯的小姑娘相比，特蕾西好象是另外一个人。一定有什么原因，欧内斯廷&iddot;利特尔查普很想知道。

※　　　　　　　　　※　　　　　　　　　※

特蕾西在洗衣房工作了七天以后的一个下午，一名警卫走到她面前：&ot;我是来通知你，你被安排到厨房工作了。&ot;这可是监狱中最让人眼红的差事。

监狱里有两种伙食标准。犯人们吃的是肉丁炒菜、热狗、豆和质量低劣的烤食；警卫和监狱工作人员的饭由专业厨师制作，包括牛排、鲜鱼、猪肉、蔬菜、水果和各种诱人的甜食。在厨房工作的犯人有机会接近这些食品，她们经常大饱口福。

当特蕾西去厨房报到，看到欧内斯廷&iddot;利特尔查普也在那里时，她并不怎么惊讶。

特蕾西走到她跟前：&ot;谢谢你。&ot;她费了很大劲才在她的音调中掺进一些友好的成分。

欧内斯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ot;你是怎么让我通过老铁裤衩这一关的？&ot;

&ot;她滚蛋了。&ot;

&ot;她出了什么事？&ot;

&ot;我们有一套小小的规矩。如果哪个狱卒太他妈的番混，开始跟我们找茬儿的时候，我们就叫她滚蛋。&ot;

&ot;你是说监狱长会听--&ot;

&ot;去你一边的，监狱长怎么会那么好说话！&ot;

&ot;那你们怎么能--&ot;

&ot;这很简单。当那个我们想让他滚蛋的狱卒值班的时候，大家挨着个儿上诉。一个犯人报告说老铁裤衩污辱她。第二天，另一个犯人又控诉她施用暴力。然后又有人控告她从牢房里拿走了什么东西--比如，一个半导体--当然，这个半导体不久就会从老铁裤衩的房间里搜出来。这样一来，老铁裤衩就得滚蛋。狱卒们在这儿当不了家，当家的是咱们。&ot;

&ot;你是因为什么关进来的？&ot;特蕾西问。她对回答不感兴趣，重要的是跟这个女人套套近乎。

&ot;这不是欧内斯廷&iddot;利特尔查普的过错，你最好还是相信这一点。我有一大群女孩儿为我干活儿。&ot;

特蕾西看着她：&ot;你是说--&ot;她吞吞吐吐地说。

&ot;妓女吗？&ot;她笑了，&ot;不，她们都在大户人家当佣人。我开办了一个职业介绍所。我手下至少有二十个女孩儿。阔老慢他妈的总是想找女佣人。我在最畅销的报纸上登了许多吹得天花乱坠的广告。当他们来找我时，我就把一个女孩儿安置到他们家里，那些女孩儿便会摸清他们家里的底细。趁他们的主人上班或外出时，她们就把所有的金银珠宝以及值钱的东西偷个一干二净。&ot;欧内斯廷叹了一口气，&ot;我要是告诉你我们捞了多少钱，你是不会信的。&ot;

&ot;那你是怎么被逮捕的呢？&ot;

&ot;天有不测风云，亲爱的。我的一个女孩儿在市长家里伺候他们吃午饭时，客人中正好有一个老太太是她以前伺候过并做了手脚的。当警察给她灌凉水时，她他吗的全招供了。结果，可怜的欧内斯廷就来这儿了。&ot;

她们两个单独站在炉子旁。&ot;我不能呆在这儿，&ot;特蕾西低声说，&ot;外面有些事等着我去干。你能帮我逃出去吗？我--&ot;

&ot;把洋葱切了。我们今晚做爱尔兰炖肉。&ot;

她走开了。

※　　　　　　　　　※　　　　　　　　　※

监狱里的耳目多得令人难以置信。一件事情早在它发生以前，犯人们就能知道。如果被称为&ot;下流女人&ot;的犯人偷听了电话或偷拆了监狱长的信件，所有这些情报都会被认真的搜集起来，送到有权威的犯人手里。欧内斯廷&iddot;利特尔查普是犯人中的头号人物。特蕾西知道警卫和犯人们都听欧内斯廷的。自从其他犯人得知欧内斯廷成了特蕾西的保护人以后，特蕾西在也没有被人欺负过。特蕾西警惕地等待着欧内斯廷进一步和她接近，但这个黑大个总是和她保持一定距离。为什么？特蕾西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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