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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我和他不熟。&rdo;绯戚诚实地答道。

&ldo;希望他的骨头硬实一点，不要被帝辰吓唬几句就什么都招了。&rdo;铁面自言自语地说道。

绯戚却从铁面的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点别的东西，试探着问道：&ldo;帝辰……就是圣王的谋士，很有名的那个？&rdo;

&ldo;对。&rdo;点头承认后，铁面嘲弄地说道，&ldo;他也够可怜的，在洃尊身边辛苦这么多年，连个智者的名衔都没混上，只能十年如一日地做个谋士。&rdo;

在崇尚武力的阿南大陆，能够靠头脑博得众人敬仰的人极少，做到这一点的人通常被称为智者，在各大氏族的地位堪比祭司。但真正得到这一头衔的人少之又少，即使是圣王手下的帝辰，也没能赢得这一荣耀。

&ldo;英东怎么会在他手里，你没有把他交给圣王？&rdo;绯戚疑惑地问道。

&ldo;你猜。&rdo;铁面扬起嘴角，露出了最恼人的微笑。

绯戚顾不得跟铁面赌气，急切地追问道：&ldo;难道，现在统治王之谷的人是帝辰？&rdo;

&ldo;你倒是敏感。&rdo;铁面一声轻笑，将手指移回到绯戚的脸颊，&ldo;或许这也是一种天赋吧！&rdo;

绯戚皱了皱眉，&ldo;你是在转移话题，还是想暗示我什么？&rdo;

&ldo;我只是在就事论事。&rdo;铁面用轻佻的语气答道，仿佛在告诉绯戚，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我不会告诉你答案。

这样的态度当然让人不慡，但绯戚也拿他无可奈何。铁面太强大了，他们所处的环境也太过复杂，绯戚既没有违逆他的能力，也没有摆脱他的办法。

逃脱固然是一条出路，可逃脱之后怎么办？绯戚怎么想都想不出能让自己安心的答案。

一路上，绯戚已经充分领教了阿南大陆的危险，对游历这种事也彻底失去了信心。在阿南大陆，人类原本就是必须抱团才能生存下去，而绯戚学到的知识，拥有的本事，也都必须借助于强大的氏族或团队才能发挥效力。若是只靠自己，别说穿行大陆了，就是花岗岩森林他都穿不过去，用不了一个晚上就得葬身兽腹。

逃不掉，又不想自虐自杀，绯戚就只能忍耐、装傻。

&ldo;我很快就会搬进王之谷。&rdo;铁面接着说道，&ldo;到时候，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对了，你对住的地方有没有什么要求？比如喜好什么的，要不要按照海弥拉的习惯布置？&rdo;

&ldo;只要能天天洗澡就好。&rdo;绯戚随口答道。

&ldo;这要求倒还真有点麻烦。&rdo;铁面嘟囔了一句，却也没有否决。

绯戚则想到了别的，追问道：&ldo;你要在王之谷定居吗？&rdo;

&ldo;差不多吧。&rdo;铁面应了一声，&ldo;帝辰给了我一个百骑长的头衔，过几日，我的手下到齐之后，我就会组建一个骑兵小队，正式成为王之谷的一员。&rdo;

铁面说的很随意，就好像这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你到底想做什么？

绯戚很想追问，但又觉得就算问了，铁面也顶多给他一个&ldo;你猜&rdo;的答复，于是转而问道：&ldo;就是说，你以后要为圣王效力了吗？&rdo;

&ldo;不。&rdo;铁面否定道，&ldo;需要我效力的人是帝辰。&rdo;

&ldo;那圣王呢？&rdo;绯戚冒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不由睁大眼睛，诧异地问道，&ldo;你不会是要帮帝辰谋反吧？&rdo;

&ldo;不排除这个可能。&rdo;铁面说笑一般地答道，&ldo;不过，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出帝辰有那样的打算，他接纳我，更像是为了对抗阿隆巴的近卫军。&rdo;

&ldo;王之谷在内斗？&rdo;绯戚愈发惊疑，&ldo;圣王呢？他在做什么？你没有见到他吗？&rdo;

&ldo;没有哦。&rdo;铁面耸了耸肩，&ldo;搞不好已经死掉了吧！&rdo;

&ldo;怎么可……&rdo;绯戚下意识地否定，但话未说完，身子便被铁面掀翻。

铁面跟着欺了上来，扣住他的双手，将他压在身下，戏谑地问道：&ldo;你在担心洃尊？&rdo;

绯戚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干脆没有回答，只瞪着双眼，直盯盯地看着铁面。

&ldo;你就那么想做他的王后吗？&rdo;铁面也紧盯着绯戚的双眸，&ldo;据我所知，你和他不过只见了一次，总不会这一次就让你恋恋不舍、念念不忘吧？&rdo;

&ldo;你怎么知道我只见过他一次？&rdo;绯戚诧异地问道。

&ldo;洃尊只去过一次海弥拉，而你在见到我之前从未离开过你的氏族。&rdo;铁面淡淡说道。

铁面的话无懈可击，绯戚却疑虑更盛。以铁面表露出的脾性，说那种&ldo;我就是知道&rdo;之类的话才比较正常，认真的解释反倒显得此地无银，画蛇添足了。

&ldo;其实，并不是只有洃尊才能让你做王后。&rdo;铁面继续说道，&ldo;如果你肯给我一点时间，我也能够满足你当王后的愿望。&rdo;

&ldo;我没有那样的愿望。&rdo;绯戚觉得自己总得说点什么，于是刻意忽略掉铁面话语中暴露出的野心，认真地说道，&ldo;我承认，我想再见圣王一次，因为我想得到他的亲口确认……&rdo;

&ldo;确认什么？&rdo;铁面追问。

&ldo;他不会娶我。&rdo;绯戚答道，&ldo;只要他亲口承诺，他不会娶我，祖母和氏族就不会再束缚我，我就可以……得到自由。&rdo;

&ldo;你要自由做什么呢？找女人吗？&rdo;铁面不无嘲弄地问道。

&ldo;人生不是只有嫁人或者被人嫁这两件事可供选择。&rdo;绯戚无奈地叹了口气，&ldo;人生很短，值得去做的事却很多，如果可以，我更想做一名浏览世界的旅者，走遍大陆的每一处角落，甚至到海上去看一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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