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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第1页）

&ldo;有那么严重么？&rdo;吴忧被阮君说得疑惑起来，说实话，他现在还想不到这梦境有什么特殊的代表意义，但是他天生喜欢刨根问底，得不到答案的话，他简直寝食难安。

&ldo;大哥，今晚你听我的好么？抱着我吧，看看我吧，好好爱我吧，我难道不比那只死鸟强么？&rdo;阮君使出了必杀绝技‐‐媚惑术，吴忧果然抵挡不住，乖乖投降，不再提起那只鸟的事情。

对萨都来说，这是个不眠之夜，那只白鹳幽灵般在他面前不断闪现。他听到了它焦急的呼唤，一个早已尘封的预言象毒蛇一般咬啮着他，折磨着他，这是一段他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的隐秘。

很少有人知道，身材高大的萨都并非云州人，他出生在遥远的南方，他甚至不是周国人。他的家乡在遥远的南蛮。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在那片终年酷热的土地上，没有人确切地去计算什么时间。萨都只知道自己那时候还是少年，一个极为优秀出众的少年。他高高的个子、古铜色的肌肤、出众的仪表、敏捷的头脑，一点儿都不像周围那些矮小猥琐的男人，他的矮小的蛮族母亲一直不肯告诉他，他的生身父亲是谁，好象他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似的，至死她也没有说出来那个人的名字。

周围那些又黑又小的孩子妒忌他雄壮的容貌和敏捷的身手，一起联合起来欺负他。小时候他不知道挨了多少欺负，&ldo;野种&rdo;这个绰号直到他亲手杀死了一个人之后才没人敢叫了。

也许是天意，一个白发的汉人在他十岁那年闯进了他的生活，改变了他的一生。这是个极为英俊的好汉，他武功奇高，见识广博，远远超过了任何人，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在少年萨都眼里，这就是天神的使者，神的宠儿。在这个汉人的光芒之下，原本为自己的仪表而骄傲的萨都，第一次感到自己卑微地如同蝼蚁。

当时妈妈不在家，那汉人只是来讨杯水喝，看到萨都之后却目不转睛瞧了一会儿，然后摸了摸他的头顶。萨都本来最讨厌人家碰他的头顶的，但是那时候他一动都没有动，任凭那汉人摸了摸他的头。汉人问了问他家的情况，萨都照实回答了，汉人就兴致勃勃问他愿不愿意学点儿&ldo;小玩意&rdo;，萨都当时还没意识到汉人是要传授他武艺，懵懵懂懂说要等问过妈妈才行。汉人给他留下了一只纸扎的玩具小狗就离去了。

妈妈听说了这个人之后，疯疯癫癫追出了村子好远，回来后就整夜的哀哭，最后嘱咐他，不管那个汉人要他做什么都要无条件答应。

汉人第二次来的时候，萨都抢着说，不论他让自己做什么都行。汉人笑了起来，让萨都演示一下他最得意的技艺。

萨都向汉人展示的是南蛮人惯用的竹筒吹箭，他用这种药箭打猎的时候，十发能射中五六发。汉人看了以后又笑了，让他发誓以后不再用这种&ldo;下三烂&rdo;的玩意儿。随后就教他使用弓箭和骑马打仗的诀要。

&ldo;不要叫我师父，不要问我的名字。&rdo;白发汉人从一开始就这样严厉地警告他。&ldo;是，师父。&rdo;他大声答应。汉人笑了。

后来有一天，汉人喝醉了来到了他家，看得出来，他真的很高兴，是那种打心底的终于得偿宿愿的兴奋，那天汉人真的醉了，唠唠叨叨说了很多话。萨都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他借机问了很多问题。

&ldo;您教我武艺兵法，为什么不肯做我的师父？&rdo;

&ldo;你……太笨，只能学会点粗笨本领，&rdo;汉人含糊不清地道：&ldo;我要找个绝顶聪明的人做我的传人，把所有本事都传给他。你真的以为我肚子里就这么点儿玩意？实话告诉你，这只是九牛一毛！我教你这么点东西你都不能完全领会，所以你不配做我徒弟。&rdo;

&ldo;您的真名是什么，这些年传说的杀人恶魔是你么？&rdo;

&ldo;真名？我这些年换了至少一百个名字，谁知道哪个是真名？要说呢，我倒是有个别号‐‐剑池，不过很久都没人提起了，自己都快忘了。&rdo;

&ldo;您是要走了么？&rdo;

&ldo;走！当然走！三十年！三十年了！我还不想死在这里。&rdo;

&ldo;对我您有什么嘱托么？&rdo;

&ldo;你？好好过日子罢，忘了我教给你的东西，忘了我，好好伺候你的妈妈。&rdo;

&ldo;您是回周国么？&rdo;

&ldo;对，当然！&rdo;

&ldo;您会相面吧，给我算一卦好么？&rdo;

&ldo;不……不行，天机不可泄露。&rdo;

&ldo;师父，其实我一直将您当成我的父亲一般的。&rdo;

也许是青年恳切的语气感动了剑池，他凑近了观察萨都的容貌。

&ldo;可怜的孩子，你记住，你的旺星在北方，可是，你的灾星也在那里。另外，千万记住，不要伤害一种叫做鹳的鸟，它是你的吉祥鸟。&rdo;

&ldo;如果，如果伤害了呢？&rdo;

……

&ldo;师父？&rdo;

剑池没有回答他最后的问题，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第二天就悄然离去。关于鹳鸟的预言也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疑惑。

&ldo;扑！&rdo;一件白色的物事掉在萨都脚下。

萨都心中一沉‐‐是那只死去的鹳鸟，那只被吴忧带去了的神鸟。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躲不开它？萨都看着这死去的白鸟，心中竟是有些忐忑。终于他还是捡起了这只鸟，既然躲不开，那么索性迎上去！这是他的处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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