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当然。&rdo;
&ldo;你当时坐在巴巴丛大街一家咖啡馆里。我也进到了里面,发现所有在座的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你。大家都在轻声地议论着你,你走了以后,我向他们打听。这时我才得知,你是一个德国人,曾从杀人匪帮手中,救出了拉托芒被绑架到撒哈拉去的儿子。我记住了你的面孔,所以立刻把你认了出来。&rdo;
&ldo;我不否认我是德国人。但人们把当时的行为夸张了。&rdo;
&ldo;不,我知道,你当时消灭了最大的强盗马帮。没有一个匪徒能够逃脱。&rdo;
&ldo;我当时不是单独一个人!&rdo;
&ldo;一个英国人和两个随从和你在一起,这就是一切。我后来找拉托芒谈生意,他又详细地讲了你的故事。先生,你现在从哪里来?&rdo;
&ldo;从乌雷阿里地区的比哈德。&rdo;
&ldo;你要到哪里去?&rdo;
&ldo;回家。&rdo;我简短地回答。
&ldo;回德国?是那里有人等你,还是有什么重要的生意要做?像你这样一位先生,是不会做什么生意的。&rdo;
纳西尔等待我的回答,脸上显出一种不安的神情。
&ldo;嗯,生意我当然没有,也没有人等我。&rdo;
&ldo;那就留下吧,留下和我一起旅行!&rdo;
&ldo;到哪里去?&rdo;
&ldo;到苏丹去,去喀土穆。&rdo;
多么好的机会!到南部去旅行,这将满足我心中很久以来的愿望,可惜我不能给他肯定的答复。
&ldo;我不能。我无法留下,我必须回家。&rdo;
&ldo;为什么?既然没有生意也没有人需要你。&rdo;
&ldo;是这个驱使我走的,&rdo;我笑着掏出了我的皮钱袋,在土耳其人的鼻子前晃了晃,&ldo;我可以用土耳其语或者阿拉伯语告诉你我这个钱袋得的是什么病,它叫做ssill或sajflana,是消瘦症,这个病只能回家才能治好。换句话说,我的钱只够骑上骆驼去苏伊士运河,然后赶快回家。&rdo;
我估计,胖子这回会把这件事情搁下了事,但我估计错了。他向我摆摆手说:
&ldo;噢,你不会缺钱花的。你只要去姆斯基区的埃及银行,或者艾斯伯基耶区的奥本海姆银行,或者去罗塞特公园的拉塞本银行,你就会马上得到你需要的钱,我是了解这些人的。&rdo;
&ldo;可他们并不认识我。&rdo;
&ldo;我可以给你写一个条子带去。&rdo;
&ldo;我很感谢!但我不借钱。我不像你那样富有,我只能根据口袋里的状况旅行。&rdo;
&ldo;你真的不愿意?&rdo;
&ldo;是的。&rdo;
&ldo;可惜!&rdo;纳西尔说,脸上表现了一种真诚的遗憾,&ldo;否则你正是我所需要的人。我见到你时,就感到很高兴,立即产生了如果你没有其它事情请你陪伴我旅行的念头。&rdo;
&ldo;你需要我?为什么?&rdo;
&ldo;安拉啊,这你还问我?我想去喀土穆,送我的妹妹去结婚。她带了几名女佣,我必须雇佣一些可靠的人同行。你想一想,我们要在尼罗河上进行充满危险的长途航行,还要穿过半野蛮的阿拉伯部族地区!像你这样一个打败过嗜血成性的强盗马帮的人,是什么都不惧怕的。你还带着当年用过的枪吗?&rdo;
&ldo;是的。&rdo;
&ldo;那么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这次旅行你无需花费一分钱;一切由我负责。我当然不会像对待一个佣人那样付给你工钱。我将在那里做生意,可以赚很多钱的好生意,我们可以商量,你应该从利润中得到多少份额。&rdo;
这是一个好建议!我承认,我真想立即说愿意。但我还想了解得仔细一点儿。
&ldo;你做的是什么生意?&rdo;
纳西尔挤了挤眼睛,脸上显出一种狡黠的样子。
&ldo;你难道不能想象吗?&rdo;
&ldo;不能。&rdo;
&ldo;做点儿reqiq生意,怎么样?&rdo;
他紧张地注视我的表情。reqiq就是奴隶。我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ldo;为此我决不能帮你,我是一个基督徒。而且猎捕奴隶现在是受到总督禁止的。&rdo;
狡黠的表情在他脸上消失了。
&ldo;职业的奴隶贩子,是不会考虑总督的禁令的。但我不是一个猎奴者,也没有兴趣去猎捕奴隶。我的目标是鸵鸟羽毛、橡胶、香料和山扁豆叶。这些东西在喀土穆有很多货源,我想在那里大量收购。这对你的信仰是罪恶吗?&rdo;
&ldo;当然不是。&rdo;
他伸出了手:&ldo;那我们就击掌定约吧!&rdo;
&ldo;时间很短,我们还互不了解。&rdo;我补充说。
&ldo;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正是我需要的人。我可以向你保证,此事不会对你有害的。恰恰相反,当你返回家乡时,你会带回去一个鼓鼓的钱包。&rdo;
不管怎么说,这一番话总是让人心里发痒的。如果他刚才回答我的话时,脸上没有那种狡猾的目光就好了!这使我对这个面孔真诚的土耳其人产生了怀疑。看来,如果我刚才没有表现出反对买卖奴隶的话,他似乎还是很乐意做这种生意的。所以我对这个交易还有些犹豫不决。
&ldo;事情并不是那么紧急。请给我点儿考虑时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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