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殿下。&rdo;莫钰不自觉地想笑,俯身拾起了遗落在地的短刀。
这并非第一次偷袭,只是每次的结果都大抵无异,不怪少年灰心失落。
&ldo;殿下来寻公主吗?&rdo;他试着避开交手的话题,&ldo;公主正在习剑,得需殿下稍后片刻。&rdo;
&ldo;不是。&rdo;慕容枫讪讪地将刀接过,翻手轻划,在地上划了老长一道,&ldo;我只是闷,想找人说说话。&rdo;
抛却做对手,疏落寡言的莫钰无疑更适合做一名听众。莫钰淡然地问询:&ldo;可是遇到什么难题?&rdo;
慕容枫的意气有些寥落,定定凝视着掌心的袖刀许久,低声开口:&ldo;莫钰,我和你说件事。&rdo;
&ldo;嗯。&rdo;他凝神静听。
&ldo;父皇寿宴将至,代国遣国使来朝,你可知道?&rdo;
&ldo;知道。&rdo;
&ldo;据说代国此行派了太子拓跋冶,除了贺寿,还有一件重要的事……&rdo;停了一刻,少年神情凝重。
他甚少这般,望得莫钰认真起来,&ldo;什么?&rdo;
&ldo;和亲。&rdo;
言忽入耳,心脏猛然一跳,几乎是按捺着才没有惊出声音。
良久,莫钰喑哑开口:&ldo;你听谁说的?&rdo;
&ldo;越娘娘。&rdo;慕容枫面色忧忡:&ldo;昨日她和母妃提起,我偶然听见的。&rdo;
莫钰心思更黯了。
越嫔是代国郡主,四年前和嫁燕宫,和亲事宜涉及甚重,她绝不敢擅意妄言,无风不起浪,恐怕此事不消十分,也有七八分实。
&ldo;陛下知道吗?&rdo;
&ldo;我不知道。&rdo;他摇摇头。可想来也是知道的,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晓。
……
&ldo;代国最近似有异象。&rdo;
……
猛地思起郡主当日的话,莫钰微僵。原来……是这个……
&ldo;莫钰,你说要不要告诉……&rdo;
&ldo;先别让公主知道。&rdo;莫钰平声道,抬起头,眸中似有微寒的光。
无法确定她知晓后会如何,唯一肯定的,便是这和亲之谈她必然排斥。抛却自由之谈,代国自前魏起便一直觊觎中原疆土,数次出兵兹扰,骚乱边界,还曾领头攻袭前燕。大燕与之对立多年,可算夙敌,直至娶了位郡主和亲,才勉强平息战乱。
怪的是,距上次和亲不过四年。代国此番……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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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说,可是若真正想瞒,又怎能轻易瞒得住?
季冬,距离慕容念的寿宴也愈来愈近。
随着时间滑过,入都的各国来使频频增多。慕容念特派慕容梓任了外交之责,负责安络使臣的食宿之琐。慕容梓事必躬亲,每日要接待的外使不计其数,整日应接不暇,几乎无暇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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