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微抿,见她已起身着装,乖巧地上前为他束发,&ldo;那是我家乡的小歌,陛下喜欢便好。&rdo;
……家乡的歌吗?
他眼神有些黯淡,透过镜中望着女子,许久没有再开口。
忽然的无言令两人的气氛些微零落,束发完毕,慕容素稍一迟疑,从旁执起一盏温茶,&ldo;陛下,初醒,可觉得口渴?这君山银叶最适清神解乏,陛下尝一尝。&rdo;
温茗漫着茶香,混合着清晨独有的露汽,味道格外清新沁人。
李复瑾眉目微动,慢慢接过了茶杯,萦在鼻息荡了片刻。
&ldo;好茶。&rdo;
他虽这般说,可却一直不曾饮下。慕容素不动声色,低声道:&ldo;丽姬姑娘乃陛下宠婢,所赠之物,必乃佳品。&rdo;
说着她轻手执起了另一盏,掀盖轻拂,慢慢啜饮了下去。
望着她将茶水饮尽,他神情略凝,犹豫片刻,还是撂下了,&ldo;君山银叶的确是茶中翘楚,可惜朕一向不爱饮茶。时辰不早,朕还有早朝,你一早便起身忙碌,早些去休息吧。&rdo;
&ldo;是。&rdo;她略一欠身,利落地将一案茶具收整好,分外没有一丝失望之色,恭谨道:&ldo;民女恭送陛下。&rdo;
前行的脚步略微一停,原地定了少顷,李复瑾转过身,&ldo;自今日起,你是昭仪。&rdo;
慕容素一怔,一瞬失了所有言语,立在原地忘了动作。
他望了望她,不带思绪的话音清清冷冷,&ldo;从今往后,不必再以民女自称。&rdo;
又兀自顿了片刻,她恍然初醒,倏地跪下去,&ldo;民……臣、臣妾,谢陛下。&rdo;
略略看了她一眼,他阖眸轻叹,转身走出寝殿。
转回屋内,静候少晌,待到帝王完全离了临华殿,谨书琉画立即迎进来,&ldo;奴婢恭贺昭仪娘娘!&rdo;
她看了看她们,脸上的情绪十分渺淡,看不出一丝喜气,&ldo;你们起来吧。&rdo;
&ldo;娘娘……不开心?&rdo;望她的面上似有忧色,琉画有些疑惑。她入殿许久,此次可算首有突破,按理说不该。
慕容素摇了摇头,只觉得胸口异样的闷痛,无以复加的难过如潮水渐涌上来,如有千金重石所擂,压得几乎透不过气。她忙走向床榻,方行了两步,脚下却蓦地一跄,一口鲜血呕出‐‐
&ldo;娘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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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爷!&rdo;
岳忠兴冲冲地跃入东苑,大声说道:&ldo;成功了!白姑娘成功了!陛下废了丽姬!&rdo;
李祁景正在阅览一则密函,闻言飞快地抬眸掠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意外,&ldo;我已经知道了。&rdo;
&ldo;王爷知道了?&rdo;他愣了一下,依旧止不住地兴奋,自顾絮叨,&ldo;我原以为,怎般也要些时日,没想到才过了一晚……王爷可知白姑娘用的是什么法子?&rdo;
顿了顿,李祁景将密函推至他面前。
岳忠接手过去,视线方才那么大略一望,登时悚然色变,&ldo;这‐‐&rdo;
李祁景的面色十分平静,&ldo;雪棠鸩,无色无味,比紫萼玉株性烈,且效用更强,伤人肺腑,食多可致人呕血而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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