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不太满意她非讥非嘲的语气,他轻蹙了蹙眉,&ldo;经此一事,你该看出他对你与旁人不同。&rdo;
无声地勾了勾唇角,慕容素没有直面回答,淡淡道:&ldo;我这颗棋还有用,自然是会有些不同。&rdo;
&ldo;你以为他只为了利用你?&rdo;李祁景刹时感到不可思议,&ldo;你平心而论,如若此次的事,不是你,而是他人,那人可能在禁足期间如你一般完好无虞?&rdo;
她没有言语,静静又望向了视野的尽处,无言以对。她不知该如何告诉他她的胸臆。若是从前,她或许还会颇为动容。那时的她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朋友,家人,身位……自以为只要相悦便可相守,再多的阻碍不过云烟。可而今他们之间隔下的,已不是微毫的鸿沟,那道深渊太长,太深,她跨不过去,他亦是。
慕容素或许曾爱过李复瑾,但白芷,是注定不会爱上李祁晟的。
见她许久不曾言语,李祁景终于放弃,深深一叹,&ldo;我了解我皇兄,他对你绝非只有利用,亦非将你当做替身,他是真的有意与你。你……&rdo;顿了顿,他想说什终欲言又止,&ldo;罢了,终归都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决定。&rdo;
话风飘散了,如默默坠入掌心的雪粒,惊不起丁点波动。长久望着渺远山色,慕容素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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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站了一会儿,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她未曾转身,迎着微风,闻嗅到鼻息间似有若无的玉栀香气。并肩立了许久,慕容素最先别开眼目,望向了身侧的人。
&ldo;真没想到,还会有一日,我会与你这般并肩交谈。&rdo;
&ldo;我也是。&rdo;沈妙逸无暇看景,挑了根枯草绕在指尖把玩,神容水一般凝淡。
&ldo;谢……&rdo;
&ldo;你不用谢我。&rdo;打断了她的话,她轻扬唇角,依旧恁般的轻狂,&ldo;我可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你。&rdo;
&ldo;我也是。&rdo;慕容素没有坚持,一瞬用她的话反言相讥。沈妙逸愕了愕,侧眸对视,二人却倏地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ldo;给你。&rdo;
她轻手一递,将那半截玲珑彩穗物归原主。微一沉默,主动开启了另一个话题,&ldo;我很想知道,那件事,后来你是怎么做的。&rdo;
徐韶冉早在红袖坊时本曾是沈妙逸的侍婢,彼时沈妙逸尚且寂然无名,曾私下与一商贾之家的公子两情相悦,私定终身,那位商贾公子一掷千金,一举将沈妙逸推举至红袖坊魁位,一时风头无限。
然而就在此时,徐韶冉却背中勾结红袖坊其他艺女,明处孤立暗害沈妙逸,暗中又与商贾公子珠胎暗结,使己得以于红袖坊独立一阁,紧追至沈妙逸次位。可惜她心思张扬浮躁,处事马脚颇多,很快便教沈妙逸勘破暗局,至此同她树敌。
若非当日沈妙逸相告,她还尚且不知这二人还曾有这般私仇恩怨。她自入王府伊始,便见沈妙逸对徐韶冉多番欺凌打压,动辄殴打辱骂。原以为是沈妙逸仗己身位不凡盛气凌人,而今再一回想,倒不禁有些唏嘘了。
似乎早已想过她会这般问题,沈妙逸飘然一笑,似乎毫不在意,道:&ldo;那个人么?我把他杀了。&rdo;
她说的十分轻巧,慕容素却刹时悚然,&ldo;杀了?&rdo;
&ldo;你信了?&rdo;她笑得愈加盛烈了,却隐隐带着些许讥嘲。慕容素面庞一暗,置气地转了目光。
她轻声一嗤,道:&ldo;谁会管他怎般,我作誓了与他此生老死不相往来。听闻他后来娶了妻子,结果家世败落,妻离子散,也算得了报应了。&rdo;
慕容素静静听罢,出口询问,&ldo;我不懂,徐韶冉费尽心思,为何最终却没和他在一处。&rdo;
沈妙逸冷笑一声,&ldo;你以为徐韶冉是什么人?她貌似纯良无害,但其实我们之中,她才是那个最懂得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我沈妙逸也好,你白芷也罢,或是那个人,都不过是她往上爬的石阶,利用过后就没了价值,当然被一脚踹开,怎还会有留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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