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因为额头砰地撞到墙上疼醒,他才知道,原来人跪着居然也能陷入深度睡眠。
这一夜,就连历寒尽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撑下来的,不过第一个撞见他这狼狈姿态的人居然不是尚银素。
尚银素一整夜辗转反侧,一直到天色蒙蒙亮才终于睡着,当然不会醒太早,而云少华却有一大早就先起来上个洗手间的习惯。
打开房门,他看见跪得身板挺直的历寒尽,很明显吓了一跳,脱口便问:“寒尽?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这儿跪着?”
历寒尽虽然一直挺着身体,但意识却有些昏沉。
云少华因为太过吃惊,也忘了压低音量,这一嗓子嚎醒的人可不只历寒尽一个。
尚银素本就没睡死,听见他的话,也赶忙下了床。
而明知道外孙在门口跪了一夜的历景州更不可能心安理得地睡觉,听见云少华已经醒来,他终于再次拉开了历寒尽面前的那扇门。
“历老师,您这是干什么?就算孩子犯再大的错也不能罚他跪一整夜,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这身体怎么能受得了!”云少华还完全被蒙在鼓里,看到这景象的第一反应还是在心疼孩子。
他赶忙上前来,弯腰想要把历寒尽扶起。
可是历寒尽却有气无力地拨开了他的手:“叔叔,是我做错了事,跪再久也是应该的。”
尚银素心里虽然生气,却也没想过要以这种方式惩罚他。
更何况在她的认知里,历寒尽即使到了现在也并不知道他跟眠眠之间的冲动居然会令眠眠怀孕。
“历老师,我们有问题好好商量,让寒尽跪一整夜也解决不了什么。”尚银素叹了口气。
云少华还在对老婆低问:“什么问题?到底出了什么事?”
尚银素没有回答,只是指挥着他把历寒尽扶了起来。
历景州并没有阻止他们的举动,可是跪了这一整夜,历寒尽的双腿早已经不听使唤,被云少华扶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扶着墙勉强站住。
“我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你去把自己的也收拾收拾,今天就搬回去。”历景州终于开了口,说的却是跟云少华的疑问完全无关的话题。
云少华更是一头雾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搬走?这大雪天的,马上还都要过年了!历老师,这到底是怎么了?”
尚银素听见这话,也不由得干巴巴地解释:“历老师,我真的没有要赶您走的意思……”
历景州抬了抬手:“银素你不用解释,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没把他教育好。眠眠是个心肠软的好孩子,这个混账却是个有主意的,他们俩的事不用说也知道谁是主导。”
云少华终于听出了这话里的不对,他整个人都愣住,讷讷地问:“他们俩的事?什么事?”
他的目光从众人脸上巡睃一遍,最后落在老婆那里。
尚银素闭了闭眼,无奈地把脸扭到一旁。
她要早知道今天历老师根本没给自己反应的机会,昨晚无论如何也要把云少华叫起来,跟他说清楚。
现在可好,他这个暴脾气,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知道。
“说啊!我问是什么事!”云少华的声音蓦地扬高。
历寒尽扶着墙壁,沉声开口:“叔叔,对不起……”
云少华一拳砸在他脸上,怒吼一声:“我没问你!”
很明显,他这举动就说明,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其实已经把事情猜了个大概。
历寒尽被他打得脑袋一偏,嘴角立即流出了一丝鲜血,半边脸也肿了起来。
历景州的表情明显是震了震,但却完全没有阻止,倒是尚银素看到他的暴力,忍不住低呼一声,把人拉住:“少华!你这是干嘛?”
历寒尽原本就精神不济,被他这一拳打得脑子都一阵嗡嗡作响。
不过他还是强忍住,固执地对着云少华低语:“对不起,叔叔,都是我的错。”
云少华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他也想到了昨天儿子干呕的那一幕。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尚银素,似乎是还在期望着能从老婆眼神里看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可是尚银素那含泪的双眼却说明了一切。
云少华喉咙里传来一声未知的嘶吼。
与只是听闻的尚银素不同,当初父亲的艰辛,他全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即使在他懂事时,家里就只剩下一位父亲,可他们却依然饱尝流言蜚语之苦。
其实街坊四邻根本没人知道他是父亲生的,只当是两个生活在一起的男人领养了他,但即使这样,他们这个家庭的存在就已经是原罪。
他还记得爷爷病重的时候,父亲也曾带他回过臧家,可那位老爷子却固执地连最后见他一面都不肯,甚至还留下遗言,即使他死了,也不准这个逆子跟他的后代认祖归宗。
没有了爱人,又被亲人如此嫌弃,没过多久,父亲就积郁成疾,扔下他撒手人寰。
云少华是真吃过苦的人,一直等娶到心爱的女人,才渐渐苦尽甘来。
于是后来的他把曾经那些苦楚都埋葬了起来,轻易不再提起。可不提却不代表他忘记,男人怀孕生子在这世上活得有多苦,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只是他从来没对尚银素以外的人动过心,幸福的日子过久了,他也理所当然地忽略了儿子可能会跟一个男人发生什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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