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最多半个小时,忍一忍。&rdo;甘砂踟蹰着把门锁紧,绕到驾驶座那侧,&ldo;我们换个位置。&rdo;
司机吹胡子瞪眼,&ldo;小姑娘,你行的么?&rdo;
&ldo;你再磨蹭久点车厢那人真活不了了。&rdo;
司机将信将疑地挪到副驾座,甘砂爬上去,系好安全带问:&ldo;温控开关在哪?&rdo;
男人往仪表盘指了一下,她说:&ldo;关了可以么?&rdo;
&ldo;我上面拉着货呢……&rdo;
甘砂把制冷关闭,开着通风,扶着方向盘缓缓启动车子,目不斜视道:&ldo;如果我没猜错,人家连你整个车子都包下来了吧。&rdo;
男人笼袖般缩起两臂,&ldo;……姑娘,你不用喊那么大声,我耳朵还好使,听得见。&rdo;
甘砂抽空捂了捂右耳,也许是胎噪声太强,耳朵嗡鸣感觉不出。
冷冻车在黑夜的过道上平稳行驶,不出十分钟的路程,果然前方车灯汇聚成线,的确是设了卡。
甘砂问了司机一些基本问题后,吩咐他一会别说话,一切她来搞定。
前方一辆大货车嗡嗡驶离,甘砂降下车窗,俯视凑上前来的便衣。那人明显愣了下,甘砂微微翘起下巴,当做招呼。
莫凯泽公事公办地举起警察证,说:&ldo;办案需要,请配合一下检查车辆。&rdo;
&ldo;随意。&rdo;甘砂冲司机一点头,低声道:&ldo;去开小门。&rdo;
司机眼神惊惶,犹豫不前,甘砂宽慰道:&ldo;没事,快去。&rdo;
一个便衣开后座检查,另外两个跟着司机绕向小门,空下莫凯泽和甘砂两人。
&ldo;……你怎么在这?&rdo;莫凯泽不着痕迹左右提防一眼,等检查后座的同事关门离开,才压低声问。
甘砂不耐烦地敲着方向盘,咬了咬嘴角,吊儿郎当耸耸肩,&ldo;混口饭吃咯。&rdo;
&ldo;你一直在做这个?&rdo;
&ldo;有问题?&rdo;
&ldo;……往哪去的?&rdo;
&ldo;市区。&rdo;甘砂说,&ldo;喂,让你的人快点行么,我赶不及时间要亏死,上面拉着冻货呢。&rdo;
无赖又有点撒娇的语气让莫凯泽略一愣神,但很快又板起脸,&ldo;抱歉,程序问题我也没办法。请你配合。&rdo;
&ldo;哟,以前读书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算了……&rdo;甘砂鼻子哼声,挪开了视线,手肘大喇喇搭在窗沿上。
&ldo;老大‐‐&rdo;检查车厢那边的人叫道,声音似绳索,紧紧绞着甘砂脖子,手指无意识加快速度,嗒嗒嗒敲击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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