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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第1页）

莫凯泽不知脑里飘过什么，笑了声，跟前头的客套有些不同，像是忆起往事的无奈。

他说：&ldo;你这直性子还是没变。&rdo;

甘砂愣了下，心中激不起回忆的共鸣，端起酒杯往他那边虚敬一下，说道：&ldo;警察当久了脾气会暴躁，我也不知道你有没变，只希望莫警官念在当年的情谊上，对他&lso;手&rso;下留情。&rdo;

莫凯泽晃了那杯酒一眼，自己的杯子没挪动，故意问：&ldo;他是谁？&rdo;

刨根问底的执着让她不怒反笑，盈盈眼波如酒杯里晃动的光芒，她自个儿抿了一口酒，声音比之前清脆几分：&ldo;我男人。&rdo;

这三字无处不透露那股占有欲，只有情人间才能体会那份甜蜜，落在外人眼里，怕是霸道又自大。

莫凯泽果然轻声嗤笑，说：&ldo;我比较好奇，你爸爸会怎么看待这件事？你在警局呆了二十几个小时，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要知道，他女儿可是跟一个嫌犯捆绑出现的呢……&rdo;

她放下杯子，半假半真自嘲道：&ldo;你知道我和我爸爸关系一直算不上多亲密，与其说是父女，更像是师徒吧。&rdo;她兀自发笑，&ldo;说是严师劣徒也不为过。自从我妈妈失踪后，我们家已经分崩离析了……&rdo;

莫凯泽垂眼瞅着酒杯中的光影，沉思片刻，似在犹豫什么决定。

&ldo;华泰工业园遗留了一些血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它的来源，&rdo;莫凯泽说，&ldo;我说过，我个人认为案子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rdo;他顿了下，&ldo;看在昔日情谊上，希望这事跟你没什么瓜葛。&rdo;

一个牛皮纸袋跟着他的以牙还牙而来，折叠伞差不多的宽度，搁到了甘砂手边。

&ldo;干什么？&rdo;甘砂防备地盯着这份神秘的&ldo;礼物&rdo;，没有立刻去接。

莫凯泽只下巴一挑，示意她打开。

她只得狐疑取过，打开一看，惊喜压抑不住，但转瞬又巧妙地随着袋口的合上而消失。

&ldo;还我了？&rdo;

莫凯泽看着她点点头。

&ldo;谢谢，这对我很重要。&rdo;甘砂收好在警局被没收的匕首，拿人手短地说出今晚最真诚的一句话。

莫凯泽若有所思，说：&ldo;看得出来。&rdo;

甘砂不做多想，今晚无论在姚仙芝还是莫凯泽身上都扑了空，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进展，她喝光自己那杯酒，叫来酒保冲着莫凯泽那边晃了下手，&ldo;这位先生的也算我账上，谢了。&rdo;

莫凯泽说：&ldo;贿赂吗？&rdo;

甘砂从他那边滑下高脚凳，两人距离缩短到一个危险的宽度，她抬眼冷笑，&ldo;莫警官能被贿赂得动吗？那我愿意加码。&rdo;

莫凯泽喉咙里轻哼一声，&ldo;那你得all才行。&rdo;

&ldo;我回去考虑考虑。&rdo;认真的语气赛过前头那句感谢，叫人迷惑也心潮暗涌。甘砂又附上一句&ldo;再见&rdo;，拎着纸袋离开&ldo;红厂&rdo;。

-

甘砂离开前进了趟洗手间，把匕首插-进小腿的刀夹，丢弃纸袋时想到，既然白俊飞看到她和莫凯泽在一起，那也不会落下这只纸袋。他这边知根知底的倒好解释，戴克那可能不太好忽悠……这么一琢磨，本来属于她的东西反而成了烫手山芋。

回到破旧的面包车里，白俊飞和戴克像一直坚守阵地，在后排正襟危坐。她刚坐回驾驶座，白俊飞便扒着椅背探头冷不丁问：&ldo;刚那条子给你什么东西？&rdo;

甘砂说：&ldo;我那刀。&rdo;

&ldo;投桃报李？&rdo;

甘砂发动车子，觑了后视镜一眼，戴克的表情看不太清楚。

&ldo;我没李子给他。&rdo;甘砂干脆说，&ldo;他透露工业园发现不明血迹，想拿东西收买人心吧。&rdo;

话题还没得出结论，白俊飞就坐了回去，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直到回到更加破旧的院子，待戴克进屋去，白俊飞才约她&ldo;月下乘凉&rdo;，继续回程戛然而止的话题。

&ldo;我想了一路，终于想明白为什么那条子那么眼熟，&rdo;不得不压低的声音和他亢奋的语气矛盾起来，白俊飞表情有点扭曲，&ldo;学校时候，你前男友！&rdo;

甘砂嗤笑，&ldo;我前男友不是你吗？&rdo;

&ldo;……&rdo;白俊飞回想起这梗，难掩尴尬，但很快岔开话题，&ldo;他也知道你？&rdo;

甘砂防备看了四周一眼，尤其注意二楼窗户动静，但黑魆魆看不出异常。最终是一种彼寡我众的阿q心理战胜隐忧。

她说：&ldo;知道我，但不知道那个我。&rdo;

第二身份相同，白俊飞理解她的话不费吹灰之力，&ldo;麻烦大吗？&rdo;

甘砂坦诚，&ldo;看他站哪边，但我面子还没大到让他发现一起命案还视若无睹。&rdo;

白俊飞点头，&ldo;有点危险。&rdo;

院里花坛里的石榴树已经不结果，长满荒草，心虚与无奈像病毒侵蚀他的骨髓，白俊飞不觉腿软，坐了过去。甘砂也像感染了般，坐到他身边。

&ldo;非常危险，&rdo;他纠正着说，&ldo;那是一条从我们手中消失的人命，虽然我们不是凶手，但也难辞其咎。我亲手点火把他焚化……如果aj的命案暴露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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