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誓主权的动作引得旁边休息的几人频频侧目。
游征下巴示意格斗笼,&ldo;体格比较壮的那个,眼熟吗?&rdo;
甘砂抱起胳膊观望,一张灯笼椒般的方脸,肌肉虬结,胳膊上一箭穿心的红色纹身却拉低了整体的凶神恶煞。男人给学员示范两个动作,一块块肌肉紧绷,不知身手如何,力量上绝对不凡。
甘砂说:&ldo;我应该眼熟?&rdo;
游征摆了下脑袋,&ldo;聚落镇,地下拳赛,椒哥,记得么?&rdo;
记忆逐渐复苏,这等跟案子无关的细节她早已甩到脑后。
游征压低声:&ldo;你觉得他跟蓝雪峰比起来怎样?&rdo;
她的眼神点亮了他的,游征默契点点头。
甘砂斟酌说:&ldo;他未必愿意……&rdo;
格斗笼里师徒两人中场休息,焦青山转头瞧见他们,目光深邃起来,尤其落在甘砂身上不挪位,琢磨中掺杂蠢蠢欲动的挑衅。
跟游征一样,甘砂作为扭转他人生轨迹的关键人物,焦青山对此刻骨铭心。他放学员歇息,倚到格斗笼门口。一抱臂,肱二头肌勃发,堪比武馆宣传海报。
&ldo;椒哥。&rdo;游征冲她正式介绍,拇指照着甘砂一晃,&ldo;你嫂子。&rdo;
甘砂一怔,他们相处模式老夫老妻,在熟人面前自然免于介绍,这是他唯一显摆的机会。新的称呼冲击着她,挑破那层沉默的外皮,恋情终于公之于众。
有点微妙,暂时没适应,但不讨厌。
愣神之际,险些错过焦青山递来的大手。
&ldo;多指教。&rdo;语气干巴巴的。
甘砂伸手过去,不意给他使力一握,若是她娇弱几分,那只手得嘎嘣脆响。岂知他的招呼还没完,一股蛮力把甘砂拽进了格斗笼。她反应利落,下盘扎稳,攻势顿成。
焦青山松开她接招,沉声道:&ldo;你要是打得过我,我就叫。&rdo;
游征错愕片刻后释然,见面礼本就该这般干脆,他当下坐到旁边条凳作壁上观。
从旁观角度,游征能更清晰察觉到甘砂武艺精长,虽力量不及焦青山,但仍能一一化解他的攻势。
焦青山没有因为她是女人而留情面,套路和狠劲跟当初对待他毫无二致。甘砂全力应对,倒少了面对他时的点到即止。
对拼很快成为馆里焦点,许多休息的学员围过来,还在上课的东张西望,不少被教练一顿臭骂,但教练很快也心猿意马,招呼过去一块看。焦青山虽然来得晚,但身法高强,说是顶梁柱也不为过,能跟他实打实拆上十招的,也是个人物,而且那位还是个美女……实在机不可失。
&ldo;哎,那女的是谁?怎么以前没见过,真是又美又狠!&rdo;
&ldo;不知道,好像跟着花哥来的。&rdo;
旁边两个姑娘窃窃私语,她们教练耳朵尖,猛插一句:&ldo;花哥?&rdo;
先叫花哥那个倒不好意思了,她同伴直爽点,往游征那一努嘴,&ldo;我们武馆一枝花。&rdo;
教练皮笑肉不笑,按着两人头顶把人送回去,&ldo;我看还是你们俩别花痴了,好好练习,才能有机会跟你们花哥对拆一下,啊?&rdo;
时间越久,甘砂力气上的薄弱逐渐显露,焦青山那边还游刃有余,稍差的只是灵活和柔韧性。笼子的八个网面,每一面框出不同角度的打斗戏,最后几下兔起鹘落,似被人按了快进键,焦青山把人撂翻在地,欺身上去掐着甘砂的脖子。
他力度把控到位,只是虚虚箍着,可一旦她动弹,虎爪便会收紧,牢牢扼住她。
甘砂盯着那张巨脸,喘着粗气,声音丝毫不含糊,&ldo;我认输。&rdo;
焦青山防备一会,才谨慎松开手,&ldo;你也不赖。&rdo;铁钳变成了橄榄枝,焦青山顺手把她拉起来,觑着她跟游征一路,仍戒备她事后补刀。甘砂似看穿他的促狭,耸耸肩往格斗笼外走。
游征神色复杂,钦佩有之,郁闷有之,甘砂擦肩而过时忽地问:&ldo;你当初有没打赢他?&rdo;
&ldo;严格来说,没有……&rdo;
甘砂挑起眉梢,口吻轻松:&ldo;看来我还不是最菜那个。&rdo;
游征忽然眯了下眼,像自言自语:&ldo;牡丹花下死‐‐&rdo;
后半句溺死在甘砂寒冽的目光中,他无声一笑,风流又不猥琐。甘砂咬咬唇,径自回去穿鞋。
焦青山凑到游征身旁,声音仅彼此可闻,&ldo;你坐牢前好上的?&rdo;
游征回神,随口应声。焦青山面露贼笑,撞了他一手肘,&ldo;那她知不知道你在里面干的事?&rdo;那个暧昧的动词咬了重音。
甘砂朝游征指指洗手间方向,一个人离开了。
游征拳头往他门面虚晃,就差揪他衣领,&ldo;敢乱说我恁死你!&rdo;
焦青山哈哈笑,&ldo;你恁不死我。&rdo;
&ldo;……她跟我一块上。&rdo;
焦青山构想这种可能性,牙疼似的抽抽嘴角,&ldo;不要脸。&rdo;
两人拌嘴火热之际,甘砂回来了,焦青山率先迎上去,一改方才格斗的面目狰狞,搓手憨笑,&ldo;姐,你以前在哪混的这身功夫?&rdo;
甘砂莫名掠了游征一眼,那个称呼成功让他的脸色发霉,她低头轻笑,肩膀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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