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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第1页）

&ldo;甘砂！&rdo;游征的声音如手劲一般有力，打断她的挣扎与刺探，&ldo;我们不讨论假设性的问题，好么？&rdo;

自欺欺人成功麻痹了她，甘砂鬼使神差没有坚持说完。

游征说：&ldo;就算余瑛垮了，我也不一定能好好的‐‐&rdo;

&ldo;哎‐‐&rdo;甘砂制止他，&ldo;说好不讨论假设性问题。&rdo;

游征咧嘴，笑容无声无力，&ldo;你我都明白这不是假设，这很现实。&rdo;

甘砂抽出手，放下啤酒罐，游征被挣扎开的失落只开了个头，柔软的拥抱便填满了他。

她说：&ldo;你起码比我多活一天，你还没赢过我，最后还让我看你倒下，你能咽得下这口气？&rdo;

游征笑了笑，震颤通过紧贴的胸膛传递到甘砂身上，勾出她的莞尔。

她低喃：&ldo;长命百岁。&rdo;

他接茬：&ldo;儿孙满堂。&rdo;

甘砂身体一僵，松开他，笑骂：&ldo;鸭子满堂还现实点。&rdo;

游征也笑着重新端起啤酒，&ldo;干了。&rdo;

挂满冰泪的啤酒罐再度相碰，几滴啤酒从口子里跳了起来。

-

除了上学放学，游征基本没机会接触到余力可，小孩忘性大，过段时间估计冷淡他也有可能。

这日轮到游征负责锁门，园里检查一遍后，他关拢大铁门。西晒里影子投到脚尖前，一只小影子悄无声息飘到脚边，游征上锁的动作故意慢一拍‐‐

&ldo;喂！&rdo;小影子的主人忽然大吼，游征假装吃惊，钥匙掉到地上，惹得对方哈哈大笑。

余力可捡起钥匙还给他，嘴仍合不拢，两排小白牙整整齐齐。相较游征的身形和年纪，四岁半的小孩似乎什么都是小小的，小到可以折叠放行李箱带走。

游征边重新上锁边问：&ldo;你怎么又回来了？&rdo;

余力可天真道：&ldo;我来找你玩呀。&rdo;

游征蹲下来平视他，&ldo;你阿姨知道你出来吗？&rdo;

余力可忽然小嘴一撇，眼神黯淡下来，游征就知道要坏事。

两人的时代差了二十几年，游征四五岁的时候，游静芙理发店所在的一条街全是相熟的街坊邻居，吃百家饭的小孩基本不会跑丢。而现在虽然天眼遍布，小孩子若真玩心大发躲到犄角旮旯，要找也得大费周章。

相处时间有限，他实在不愿意充当教育者的角色，吃力不讨好。他的宠溺多少有着代偿的意味，如果当初命运没走岔，他本可以跟他朝夕相对。

幼儿园门口不远是小区的健身器材角，不少小孩在那疯玩，游征一指，说：&ldo;要不要去挂双杠，我抱你上去。&rdo;

脸上阴霾一扫而光，余力可率先跑过去，&ldo;好啊！&rdo;

余力可第一个选的就是小孩玩不起的云梯，游征抱他挂上去，谨慎放手，在下面护着。

双脚悬空的余力可成了猴子，挣扎低头瞄了眼，还挺高的，登时脚软，嘤嘤跟着笑声出来，&ldo;你抱紧我……&rdo;

游征说：&ldo;没关系，掉下来我接着你。&rdo;

&ldo;呜……要掉下去了……&rdo;

&ldo;掉吧，我接着。&rdo;

&ldo;啊！！&rdo;

余力可双手一滑，突然坠落又在半空刹车，游征紧紧箍着他的腰，把他放到地上，&ldo;看吧，是不是接稳了。&rdo;

余力可喘着气，笑嘻嘻回转身，朝他伸手，&ldo;我还要上去。&rdo;

游征重新将他举起。

周围看小孩的多是爷爷奶奶，要不就是妈妈，像游征这样一个大男人带孩子的几乎没有。一大一小很快成为人群焦点。

旁边一小男孩看得眼热，吵着要他奶奶举他上去。奶奶脊背有点驼了，一头银发，瞥了眼游征二人，双手藏在身后笑着说：&ldo;我可抱不起你，你找你爸爸去，人家都是爸爸抱的，看到没？&rdo;

周围大人哄笑，小男孩嘴巴瘪得更厉害。

余力可头一次享受独一无二的待遇，高兴全化成了欢声笑语和满头大汗。

玩得正酣时，一道身影急冲冲杀到余力可身边，强硬拽过他的胳膊，&ldo;你咋跑这来也不告诉阿姨呢？吓死我了！上个厕所出来就不见影了！到处找、到处找都找不到！&rdo;保姆阿姨也是一头汗，气喘吁吁喊着，&ldo;要出门跟阿姨说一声！知不知道！&rdo;

保姆阿姨缓了口气，才注意到游征。

游征忙解释：&ldo;我看他一个人到处瞎晃荡就把他带这来了。&rdo;

游征的职业多少给人踏实的潜意识，保姆阿姨谢过他，&ldo;幸好是你哎，要是碰上人贩子……我想想都怕，这小孩就是不听话。&rdo;保姆掏出手机要打电话，&ldo;我得先给他叔叔打电话，告诉他人找到了。&rdo;

玩兴烟消云散，余力可蔫头耷脑碾着一颗小石子。分别摆在眼前，游征蹲下跟他悄声说：&ldo;先跟你阿姨回家好不好？&rdo;

余力可嗡叽嗡叽，&ldo;你来我家玩好吗？&rdo;

保姆简略结束电话，低头说：&ldo;叔叔要下班回家了，你下周一去幼儿园再找他玩好不好？&rdo;

游征只好说：&ldo;我们周一见？&rdo;他伸出手掌，余力可没动，游征把他手拉过来击掌，&ldo;我等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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