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揉揉眉毛问:&ldo;你们谁想上来试验一下?&rdo;
没人举手。
渡边想自己是不是把姑娘们吓倒啦?于是换了比较软和的口气:&ldo;机会难得,亲手试一下吧,立海基本上不提供这种实验呢。&rdo;
还是没人动。渡边叹了口气,刚想自己动手,前排一个小姑娘站了起来:&ldo;老师,我想试一试。&rdo;
这个小女生就是橘杏。橘杏从小跟哥哥摔打惯了,别说青蛙,就是把只壁虎放她面前她也能不动声色。我就很欣赏这样的姑娘,活物有什么可怕?比如上厕所时见到只会飞的蟑螂有什么可叫的,也不想想彼此的身材比例,蟑螂比你面对的风险大多了。人家蟑螂乍一看见个这么大个的都没吓得精神分裂,咱一百多斤的巾帼,吓晕过去是不是太丢人了点?
但是大部分女生不会赞同我的观点,我能理解,对于少女来说适当的尖叫也是一种情趣,尤其在心仪的男生面前更能显示自己的楚楚可怜外加诱人的声线。当时教室里的男生并不多,但是引人注目,就是隔壁医大的那个学生,一直靠在桌子旁边欣赏下面女生的表现。很多姑娘被那双温柔含笑的眼睛俘虏,尖叫得更加卖力了。
叫声在橘杏动剪子的时候达到了一个□。橘杏没接触过手术剪,左手按住青蛙右手捏着就上去了,刚要碰到的时候青蛙蹬了一下腿,于是&ldo;啊!!!&rdo;声一片,仿佛橘杏不是在解剖而是要分尸,前排的女生更是集体蒙上了眼睛,一边还感叹:&ldo;好残忍啊,橘杏真是好冷血啊。&rdo;丝毫不介意晚饭吃的肉丝还在胃里没消化干净。
橘杏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知道好多女孩子不喜欢她,漂亮女生的人际关系总是很微妙。只是没想到她们会如此公开地表露。
定了一下神,橘杏再次举起剪刀,手起刀落‐‐
男生一步迈上讲台,拦住了她:&ldo;等一等。&rdo;
男生看也不看别人一眼,伸出戴了手套的右手接过青蛙,左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注射器,拔开针套,找到脊椎处一针下去,干脆利落又快又狠。轻轻一搅再拔出来,青蛙已经over。
&ldo;完美。&rdo;男生笑眯眯地赞叹了一句,将青蛙递给橘杏,&ldo;呐,反正你不过是为了看内脏又不是瞧神经,这样开膛破肚,效果更好一些。&rdo;
橘杏睁大眼睛望着他的手:&ldo;断……断髓?&rdo;
男生似乎有些意外:&ldo;你知道断髓?&rdo;随即温柔地微笑:&ldo;是的,我们做实验时最常用的手法,还有注射药物,活体解剖,或者直接斩头,不过这种最方便。&rdo;
又看了一眼了无生气的青蛙,男生同情地摇头:&ldo;医学生都这么残忍,没办法呐。如果没有这些牺牲在实验台上的动物,将来死在手术台上的,就是你们了。&rdo;
整个教室顿时噤若寒蝉,连橘杏都出了一身冷汗。
似乎过了好久下课铃终于响起,学生匆匆往门口涌去。橘杏也想跟着快点离开,却被那个男生叫住了。
&ldo;你是橘的妹妹吧?橘杏?&rdo;
橘杏诧异:&ldo;你认识我哥?&rdo;
男生觉得很有趣地笑:&ldo;我同学认识,他和你哥哥是好朋友呐。千岁千里,有印象么?&rdo;
橘杏惊喜地大叫:&ldo;啊,千岁哥哥!&rdo;那个曾经黑发飞扬和橘谈笑风生的少年,她一直牢牢记在脑海里。
&ldo;嗯,千岁是我室友,一会儿和我去医大看他吧。&rdo;男生伸过来一只手。
&ldo;我也是医大的,我叫白石,白石藏之介。&rdo;
那天晚上,至少三十个人看到橘杏和一名身材修长,容貌俊秀的男生亲热地并肩离开,至少七个人在树丛中挨了半天蚊虫叮咬却只能黯然回屋,至少有四个人痛不欲生‐‐其中最厉害的就是神尾。他原以为自己的竞争者已经够多,现在才知道没有最多,只有更多。
伊武阴郁地望了那两个人一眼,跟在神尾后面回去了,一路不停嘟哝:&ldo;和小杏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阿明你打起精神反正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桃城其他人你都不用在意天根不用在意日吉不用在意室町更不用在意……哦,小杏吸引的人还真多啊……&rdo;
情感风波(下)
在一个寂寞如血的秋夜,神尾在前面默默地走着,一步一步,垂着头,塌着肩,慢慢沿着湖面向寝室移动,消瘦的背影渐渐融化在昏暗的夜色中,一阵萧瑟秋风吹过,卷起几片枯黄的树叶,在伊武眼前飞舞。
这是一个如此经典的画面,以至于很多年后伊武一听到&ldo;失恋&rdo;两个字,立刻就能想起当时神尾那副德行。不过当时路上其他的学子不知道这个少年刚刚遭受多么大的打击,纷纷猜测他是不是磕药了,甚至还有吃完晚饭出找机会做做不和谐运动的情侣,一边卿卿我我一边议论:&ldo;哎,你看那人,他好像一只狗诶。&rdo;
神尾失魂落魄走回寝室坐到床上就不动弹了,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睬,没过多久眼睛里就啪嗒掉下一颗眼泪,跟着啪嗒一颗鼻涕,跟着是眼泪混着鼻涕,很快整张脸就如桃花带雨一般又红又湿,吓得寝室的人不是往阳台上躲就是往走廊里钻,意思是让大家看清楚了啊我不在屋里可不是我欺负的他。
伊武守在他身边很犯愁。在恋爱这点上他还不如神尾有发言权,所了解的一切技巧都是纸上谈兵。有人说过男生失恋必定要喝酒,不过神尾目前没有任何麻醉自己的打算;也有人说男生失恋必然会寻死觅活,而神尾看上去也不像那种生无可恋死不足惜决心自绝于人民的反动分子;第三个论点是男生失恋之后往往不再相信爱情,这一条的正确性姑且存疑,因为伊武没有询问神尾此时的爱情观,不是他没有机会,而是他不敢。
伊武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没用:最铁的哥们痛不欲生,而自己连他是否失恋都判断不出来。
这时候经验就很重要了。依伊武的习惯这时候应该有困难找学长,以前他们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条件反射般给橘打电话,但是现在的情况橘是应该申请回避的,何况橘自己也没谈过恋爱,和伊武半斤八两。这种时候就应该找个高手进行指点,如果来个还不如神尾的菜鸟做心理辅导,那不越帮越忙吗?
最后伊武打电话叫来的,是社科院的忍足侑士。
心理系原本就是社科院的一个分支,以前一直和中文,法律,外语,国政并称社科的五朵金花,直到神尾入学那年才分了出去,其中内幕不足为外人道也。很多人传说是由于心理长期以来受其他系的压迫忍无可忍自立门户,更有人说是心理领袖橘桔平愤而反击,把社科院长榊太郎堵在办公室里一通爆打的结果。如果说前者还有点可能后者纯粹就是瞎掰,且不说现在榊太郎还兼着心理院长的职务,光他那体形一站人高马大,只有他揍橘,绝没有橘扁他的份。
有这么一层关系,社科和心理算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忍足接到伊武的求助电话,当即义不容辞赶到大二宿舍。此时神尾的渗析行为刚刚止住,正在坐在床上拼命补充水分等待下一轮液化。
忍足进屋劈手先把神尾抱着的两升绿茶夺下来,晃荡一下发现没有了,随手扔到屋子角落里,问伊武:&ldo;谁买的?&rdo;
伊武指指自己。
&ldo;笨蛋,这时候必须花他自己的钱,不然醒过来之后绝对不认账。&rdo;
神尾自打绿茶被夺了就直着两眼发呆,听忍足这么说他很不满,出声反驳:&ldo;我清醒得很。&rdo;
忍足瞄他一眼,回头继续教训伊武:&ldo;你看看,都开始说胡话了。&rdo;
神尾从床上跳起来:&ldo;我没喝酒!&rdo;
忍足不屑一顾:&ldo;喝多的人都说自己没喝酒……等等,你没喝?&rdo;狐疑地凑上去闻了闻,转头问伊武:&ldo;他连酒都没喝,你叫我来干嘛?&rdo;
忍足接到伊武的电话内心其实非常高兴。好为人师是大部分人的特点,忍足本来就比周围的人大一岁,经常忍不住摆出副师道尊严的架子,奈何迹部根本不鸟他,手下的几个学弟也不怎么听话,想抖抖前辈威风都没机会。这一次伊武想到向他求助,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自尊心,顿时心中暗慡,发誓一定要帮神尾玉成好事。
不过神尾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忍足很迷糊。伊武在电话里没好意思说清楚,于是忍足只知道他受了打击,具体哪方面的打击则不得其解。幸好在压力普遍偏大的大学校园,传播八卦作为有效的减压方式一向很受同学喜爱。在从宿舍赶来的路上忍足已经听到了好几个不同的版本,有的说神尾从小养的一棵杏树突然穿越变成桃树了,有的说神尾花了一年时间打工买的杏被人吃光了,还有的说神尾学了这么久心理学终于发现自己变态,向伊武告白被拒。忍足原本倾向于第三种说法,进门之后看见伊武看自己的眼神虽然阴沉却光明磊落不遮不掩,再看看神尾那种欠抽的模样立刻就明白这孩子不过是恋爱受挫‐‐和三年前投湖的自己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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