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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蔻乖乖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出于记录的习惯，陈一看了下时间，刚好五点整。

&ldo;是我。没事的，你先打开灯，对，打开了吗？嗯，好，别担心，都是你做的梦而已。&rdo;蔻乖乖用一种近乎于崔眠术时用到的语气，轻声轻语安慰电话另一头的人同时站起身外角落里走去。

阿木已经干掉了一桶泡面后，用发黑的眼圈盯着陈一：&ldo;你不会真的就这样弯了吧？&rdo;

吞下口中的泡面，阿木用手里的叉子对着角落里认真讲电话的到蔻乖点了点：&ldo;别看她现在一本正经的样子，以前那些花心事迹可是这辈子都洗不清了，像你这种不是她的对手，最好离得远远的。&rdo;

&ldo;对，离得远远的，让我一个人守护。&rdo;八爪鱼不知道是刚睡醒，还是还在努力入眠，头发凌乱的嘴巴动了动，模模糊糊地讲着醉话：&ldo;坚持就是胜利，我要做走到最后的守护者。&rdo;

听见八爪鱼的话，阿木露出不屑的笑：&ldo;小妹，你慢慢守着。&rdo;

&ldo;你信不信，我打赌这小姑娘估计也就玩到二十三四岁就被人家搁家里带娃了。&rdo;阿木干完了一楼泡面，用纸巾抹净嘴：&ldo;不知道你们搞心理学的管不管这块，总之我混圈这么多年算是见多了这种年轻时候各种赶潮流似的挤圈子，把生死誓言当□□情的小朋友，等到真的接触到大千世界，开始要自己面对真正的生存时，受下打击就现出原形了。不然你也不想想为什么三十多岁的les那么少。&rdo;

&ldo;好啦，就你能说。&rdo;阿木身上的烟酒味已将她初时带出来的香水味完全弥盖，陈一对亚函打了个眼色：&ldo;回去了。&rdo;

果然一扶阿木，她就双腿发软，使不上劲，亚函细胳脯细腿勉强将阿木背起来踉跄地往外走，路过蔻乖乖身边时原本想打招呼的，却见蔻乖乖将手放在唇边做了嘘的动作。

她在唱歌。走到酒吧出口处时，陈一听见细微的旋律声，很轻缓的调子，也很熟悉像是学校教科书上常被收录到的歌曲。陈一回头看着暗处的蔻乖乖，很好奇那边的人会不会是唐夏天呢。

亚函负责开车，阿木已经在后座睡死了。

车开出许远后，或许是感受到了气氛的沉闷，亚函才想起来打开音乐开关，顺便开口问：&ldo;感觉怎么样。&rdo;

&ldo;还好。&rdo;从开始，陈一就察觉到了亚函不爱说话的性格，不擅于交流。比如明明她想问今天玩得开心吗？但却变成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的这种问话式，属于精神行为意识不协调类型。导致往往自己想要表达的和实际表达效果不一样，影响社交心情，久而久之加上敏感因素，便不爱过多说话。

&ldo;那个蔻乖乖，你和她关系怎么样？&rdo;似乎是一个侧面了解蔻乖乖的好机会，不然阿木在的话，简直会要吵死吧，陈一又有些感激酒的作用了。

车速有明显地放慢，精神行为意识不协调的通病就是不擅长于专心做某件事时分心交谈。不过这个速度应该可以控制吧，陈一不确定这是否是合适的时机。

&ldo;认识两年多了。&rdo;亚函仿佛是经过了一番算计才确切的说道：&ldo;我21岁在地下酒吧打工。乖乖和我差不多大，当时也是一起做杂活的，不过她会弹吉他，比我受欢迎。&rdo;

&ldo;你会调酒也很厉害。&rdo;出于职业习惯，陈一习惯性抓出了亚函话里的漏点疏导她：&ldo;重要是自己认可，受欢迎是外界对于个人的反应，不能代表个人能力。&rdo;

亚函可能没想到话题会往这方面转，有些尴尬地笑了笑：&ldo;阿木说你是精神科医生。&rdo;

&ldo;是。&rdo;

&ldo;其实你说的，我自己也有想过，为什么要以是否受人欢迎来衡量自己的能力和位置呢？&rdo;车速越来越慢，亚函把车停在路边：&ldo;我平时比较少开车，不太习惯，休息会吧。&rdo;

&ldo;哦好。&rdo;这样倒也放心了很多。

&ldo;但我是想要受外界的欢迎，而不是受自己的欢迎。就像一个偶像明星，即使他可以肯定自己，但别人不肯定他的话，他作为明星的筹码不也没有了吗？&rdo;亚函显然是有很深入地思考过这个问题，虽然他表达得很混乱，但陈一大概理解到，她要的，是外界的欢迎，而不仅仅是自己的认可。&rdo;

&ldo;所以说啊，我们精神科医生，说的话呢，其实大多是不中听的，只能够解决心病这种问题，解决不了一个人的生活诉求。&rdo;陈一解开安全带：&ldo;我们换一下吧，我来开。&rdo;

总共三小时的车程，现在天都放光了，才开了一半，陈一可是想着回去好好睡个大觉。

&ldo;那么，你为什么想要受欢迎呢？&rdo;两边的路灯暗了下来，城市高楼顶上隐约泊出些许青白色，看着空旷的街道，陈一有些期待金色光芒展放光芒的时刻。

&ldo;因为那样就可以让很多人听我说话，认真的听。&rdo;

&ldo;像蔻乖乖那样，站在舞台上，站在光里吗？&rdo;确实有种瞩目的感觉，即使只是很小的舞台，即使台下的人都已半醉疯魔：&ldo;那你为什么不去学吉他唱歌什么的，而是学了调酒呢。&rdo;

亚函拆开一包烟，打了好几次火才打点上，生涩地往窗外吐着烟圈：&ldo;做不到。&rdo;

正是因为做不到，这种渴望永远地会藏在心里，成为越来越远的重要存在，折磨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此处无声。

第7章一沓资料

又是黑白颠倒的一天，醒过来时，窗外已落霞漫天。

夜里的酒，泡面，煎蛋在她的肠胃中翻滚，昏昏沉沉地跑了几趟厕所后，总算消停了一会，陈一盘腿坐在落地窗前，捧着开水杯享受地消磨着难得的落日时分。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当周身所有的东西的影子被沉沉入往下坠去的太阳拉长时，难免令人有种哀凉感，尤其在这种深秋的季节，看尽最后一抹余光潜入暮色，陈一有些惆怅地摸了摸肚子，晚饭去哪里打发好呢。

换上一身简装，陈一转头找自己的包包，刚提上手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下意识地她往包里伸手翻了翻，最后干脆全部倒出来找了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不见了。

关于蔻乖乖的那打资料，原本用文件夹整理好，放在包包里的。结果现在踪影全无，她不记得什么时候有拿出来过，想来想去，陈一开始怀疑自己不清醒的那个时间段包包被人动过人。其它的贵重物品一样不落，就偏偏不值钱的资料不见了？

陈一匆匆地出了门下楼就往小木林森咖啡吧的方向走。

阿木虽然面色有些憔悴，但精神劲还不错：&ldo;昨天听说你喝大了？&rdo;

&ldo;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东西，一叠资料，黑色文件夹封面。&rdo;陈一脸色不太好，或许资料可以再打印一份，但她向来不肯在陈常东面前出丑，何况东西不过到手一天就不见了，还是因为出去喝酒搞丢的，她的做事原则不能忍受。

&ldo;很重要吗？没见到啊。&rdo;见陈一表情严肃，阿木也收敛了许多，冲在作业台里磨咖啡的亚函喊道：&ldo;你过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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