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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许弥有些调侃地笑道：&ldo;然后和陈一睡一觉，你的世界就又粘连起来了？&rdo;

多少会有些嫉妒吧，似乎每个人都可以看见自己的方向。

至少短时间内，就连一向洒脱如此的寇乖乖也突然跳出了十三的圈子，想要好好地去爱一个人，而她许弥却连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ldo;喂，不纠结这个人，不过你要是真的决定去和陈一交往的话，我们是不是就不能上床了。&rdo;

许弥总是这样，一会把你问得痛苦莫名，很快话锋又会把你带向另一个笑点，寇乖乖没好气地推她：&ldo;对你那身材没有性|趣了。&rdo;

&ldo;我身材怎么了，胸比陈一大吧？&rdo;许弥在胸口比划了一个在的弧形线：&ldo;再说了，至少我技术可娴熟了呢。&rdo;

&ldo;所以我才感觉自己是真的好像爱上了啊，现在似乎除了陈一，全世界都没有别的女人那种感觉，大概就是你问的，爱一个人的感觉吧？&rdo;寇乖乖极力地想要描绘出对陈一的感觉，却总觉得话语分乏。

许弥斜视她一眼，伸了伸腰：&ldo;反正我回家睡会，你呢，量力而行吧，我看陈一对你蛮排斥的样子，哪天觉得不爱了，我的床还是空一半给你。&rdo;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小说，但我没有办法塑造太完美的人物，每个人都有私心。

第58章林轻母亲

陈一在接待室里见到了林轻的母亲。

这是个很瘦的女人，比林轻还瘦，上身穿着一件暗灰色的的大棉衣外套，下身穿着一条直筒的牛仔裤，然后是一双鞋底沾满油污的黑红撞色运动鞋。

若只看林轻的话，断然想不到她的母亲是这副模样，眼窝深陷，唇色发干，黑白相间的头发整齐地束到了背后，比同年纪的人显得苍老许多。

见陈一走进房间，她马上局促不安地站起来，勉强笑着，鱼属纹和法令纹都立时堆起排列在一块，更显得苍老，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双手来回揉搓：&ldo;陈医生你好。&rdo;

&ldo;你好，没有关系的，您坐下。&rdo;陈一试着安抚这个窘困的女人。

许多家属都会因为自己的家人因为住进了精神病院而感觉到羞愧，见医生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也很难表现自然，甚至有些人会觉心理医生容易看见他心里的秘密而显得尤为紧张。

&ldo;我们是第一次见面，现在是林轻的责任医师，请问怎么称呼呢？&rdo;陈一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令眼前这个瘦弱的女人放松。

女人的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来回地搓动，因为干燥而发出沙沙的声音：&ldo;我姓余，余芳，是长余村人。&rdo;

长余村是一个很偏僻的乡下地方，条件也比较差，不过早些年因为治理得当，被评为模范村，还上过电视，村长也因此得到表彰，听说得到了升迁。

&ldo;余阿姨不着急，先喝口水。&rdo;陈一把旁边没有动过的水杯推到余芳面前：&ldo;这次特地要求会面，也是想和您多了解一下林轻的情况，她最近表现都还不错，我希望可以制定一个康复计划，或者可以帮到她，如果状态再稳定一些的话，你可以带她出去走走。&rdo;

原以为余芳听到这个消息会开心起来，但她反倒忧心仲仲，坐立不安的样子：&ldo;我也想经常来看看她，可是我要做事，从早忙到晚，工作和住的地方离这里又很远，我来一次要转三趟车，来回的车费就要上百，还要请一天假，扣好多工钱。&rdo;

陈一的笑慢慢有些僵硬，她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快：&ldo;如果有家长陪护的话，林轻会好得快一些，就可以回家陪你，她也可以正常生活，甚至去找工作，多好啊。&rdo;

余芳眼眶红了起来：&ldo;你说轻儿咋就得这种病呢？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想着我要是能赚够了我们娘俩吃喝的钱，我们就找个地方落脚，我每天都看着她，她就不会寻死了。&rdo;

本以为是她心疼钱，原来是在拼命赚钱，陈拍了拍她的瘦得凸出来的后胛骨：&ldo;林轻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她好起来，没有寻死的念头后，她就会像许多女孩子那样，出去学习，工作，会爱您，照顾您。&rdo;

余芳用干燥的手背抹干眼泪摇着头：&ldo;我不要她照顾我，只求她不要比我这个当妈的更早走。&rdo;

&ldo;我发现资料里，关于林轻具体发病情况，和表现记述很少，里边没有提到他父亲。&rdo;病例里父亲一栏全数空白，即使是离异，这里也应该注明，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批漏：&ldo;他去世了吗？&rdo;

余芳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ldo;他知道林轻的情况吗？&rdo;

余芳的神情显得沉重而疲惫，却没有了原本的局促感，她心里守着一个很重的密秘，以至于每次提到这个秘密的时候，她都会进入重复了千百遍的强装镇定里，显得冷漠而固执。

陈一避开这个要点继续提问：&ldo;他来看过她吗？&rdo;

&ldo;我不知道，我们很少联系。&rdo;

余芳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甲：&ldo;住院用的费用都是他出的。&rdo;

&ldo;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让他给钱给你，你带着林轻像你说的那样生活呢？&rdo;林轻的通迅记录里并没有出现过除了她母亲以外的其它人，也就是这个当爸的，知道女儿在医院里，自己的妻子过得如此辛苦，却只是冷眼旁观着。

余芳摇了摇头：&ldo;我不要他的钱。&rdo;

林轻的执拗多少来自她母亲吧，又遗传了她父亲冷漠，陈一有些无奈地停下笔记：&ldo;我要怎么联系上她爸爸呢？&rdo;

余芳又是那副防备和闭口不语的表情。陈一只好转移话题：&ldo;我们从头聊聊林轻的病情。&rdo;

&ldo;以前不是说过了吗？&rdo;

&ldo;有些地方不是很清楚，之前接待你的医生也不是我，所以麻烦你了。&rdo;

陈一似乎想到什么，便抬头看着这个眼睛还在发红的女人：&ldo;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你可以和我说。&rdo;

&ldo;我怕赶不到车，我们那里远，公交车停得也早。&rdo;

余芳从棉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有些掉漆的按键手机看着时间：&ldo;我只请了一天的假。&rdo;

陈一看了看时间：&ldo;我今天会早点下班，我开车送你回去。&rdo;

&ldo;那怎么好意思。&rdo;

余芳反而因为陈一的话显得更加慌张：&ldo;也没有关系的，我一定好好配合你，要是赶不到车，最后那趟路程也不远，我能走回去。&rdo;

她倒是弄得陈一有些不好意思：&ldo;那我们先把问题了解好，到时候再看时间做决定。&rdo;

余芳这才算是不那么激动了。

&ldo;什么时候才明显感觉到林轻和平时不一样了呢？&rdo;

&ldo;她原本挺乖的，从小就爱看书，当时我们租住在学校附近，她就没事就呆在图书馆里。&rdo;

想到那段平静的时光，余芳仿佛看到了林轻安安静静看书的样子：&ldo;她也不像其它有抑郁症的孩子那样不合群，甚至还很爱说话，就是总爱问很多问题，又爱思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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