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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ldo;你原先可是跟他住一块。&rdo;

&ldo;你是说他啊。&rdo;江立仁一摆手，&ldo;嘿，我告诉你一个真事。&rdo;江立仁白了何院长一眼，&ldo;我跟他说了很多次，他都不相信。算了，我不说了。&rdo;

&ldo;说说吧。&rdo;陈松拍拍他的肩膀，&ldo;我相信你。&rdo;

&ldo;你?&rdo;江立仁看看四周，仿佛害怕有人偷听一样。&ldo;那个张援朝，他根本就没死。&rdo;

&ldo;你又来了。&rdo;何院长撇撇嘴，&ldo;没死，那他哪儿去了?那个墓又是谁的?&rdo;

&ldo;是啊，既然没死，那他去哪儿了?&rdo;陈松附和道。

&ldo;我说吧，你们就是不相信。&rdo;江立仁把头转向墙里，&ldo;我要跟他聊天了，你们去玩吧。&rdo;

&ldo;他在哪儿?你告诉我，我相信。&rdo;陈松在床前蹲下来，把头伸到他面前。

&ldo;他就在这儿啊。我一直都在跟他聊天，都聊了四十多年了。就没人相信。&rdo;江立仁有些生气地说。&ldo;邹书记都羡慕死我了。&rdo;

何院长转向&ldo;马尾辫&rdo;，&ldo;他就这样，一直重复这个事儿。&rdo;

&ldo;你们都聊什么呢?&rdo;陈松没装作很好奇地问。

&ldo;你看见他了?&rdo;江立仁笑笑。

&ldo;他就坐在你对面!&rdo;陈松肯定地说。

&ldo;他坐在我对面?&rdo;江立仁站起来，呵呵大笑，&ldo;你神经病啊，这床上除了我根本就没有别人。&rdo;

&ldo;马尾辫&rdo;再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陈松自己也笑了，&ldo;你不是说他就在这儿吗?你怎么骗人啊?&rdo;

&ldo;我没有骗人。不过你看不见他，你看见的只是我。&rdo;江立仁挥挥手，&ldo;你最好让何院长给你看看病。&rdo;

&ldo;那你帮我问问他，他没死，怎么后面有他的坟?&rdo;陈松一本正经地说。

&ldo;这个啊，我早就问过他了。&rdo;

&ldo;他怎么说?&rdo;

&ldo;他说他不知道，从他到这儿开始，就有了那个坟。其实，他一直没有住在那儿。本来嘛，他一直就和我住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住在那儿呢。&rdo;江立仁嘻嘻笑着。过了一会儿，他趴到陈松耳朵上，表情神秘，声音却大的屋里人都听得见，&ldo;他后来告诉我一个秘密。&rdo;

&ldo;什么秘密?&rdo;陈松问。

&ldo;两个人知道的事儿就不是秘密。&rdo;

&ldo;对啊，你们已经有两个人知道了，就不多我一个了。&rdo;陈松觉得他还真不是一般的病人。

&ldo;他说，其实他真的死了。&rdo;江立仁严肃地说。

&ldo;唉，你到底要说什么啊?&rdo;&ldo;马尾辫&rdo;笑着说，&ldo;我都被你搞糊涂了。&rdo;

陈松叹口气，走到走廊里，看着远处的墓地发呆。

何院长和&ldo;马尾辫&rdo;把门带上，站到陈松旁边。

&ldo;为什么没查到他是什么时候死的?&rdo;&ldo;马尾辫&rdo;一直没来得及问何院长这个问题，&ldo;你不是说都有记录吗?&rdo;

何院长晃晃细细的脑袋，&ldo;应该有的都有了。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rdo;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后。

过一小会儿，他又出现在陈松的视野里，他正沿坟地中间的小路向上走去。

他慢慢地往上走。越过&ldo;改革开放&rdo;的分界线，他往右跨了几步，停下来，呆一会儿，又跨几步，又呆一会儿。如此反复。

&ldo;这个何院长还真有这个嗜好。&rdo;&ldo;马尾辫&rdo;佩服地说。

陈松使劲晃晃头，似乎让自己更加清醒，他定睛看着墓地。

&ldo;我看到他了。&rdo;陈松跳起来，向楼下跑去。

☆、2、包袱

&ldo;疯了。&rdo;&ldo;马尾辫&rdo;摇摇头，快步追上去，&ldo;喂，你看到谁啦?&rdo;

陈松折回身来，把&ldo;马尾辫&rdo;拉到窗前，指着远方的坟地，&ldo;中间小路是纵轴，改革开放的分界线为横轴，明白了吗?&rdo;

&ldo;明白什么呀?&rdo;&ldo;马尾辫&rdo;一头雾水，&ldo;你不是说看见他了吗?他是谁?直接告诉我结果。&rdo;

&ldo;张援朝。&rdo;陈松拉着&ldo;马尾辫&rdo;向坟地走去。

&ldo;他不是已经死了吗?&rdo;&ldo;马尾辫&rdo;回头指指江立仁的宿舍，&ldo;你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吧。&rdo;

&ldo;张援朝死了。江立仁还在。&rdo;

&ldo;马尾辫&rdo;把手伸到陈松额头，&ldo;你发烧啊，怎么快和江立仁一样了。&rdo;

陈松打开&ldo;马尾辫&rdo;的手，&ldo;江立仁说得很对，他确实和张援朝聊了四十多年。&rdo;

&ldo;我觉得江立仁也说得很对。&rdo;

&ldo;你明白了?&rdo;陈松高兴地说。

&ldo;明白什么呀。我看你的确得让何院长给你看看病。&rdo;&ldo;马尾辫&rdo;笑着，&ldo;别看江立仁净说疯话，但这一点，他说得很对。&rdo;

&ldo;他根本不是疯子。&rdo;陈松摆摆手，肯定地说，&ldo;我之所以看见的只是江立仁，而看不见张援朝，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个人。&rdo;

&ldo;一个人?&rdo;&ldo;马尾辫&rdo;张大了嘴，脑袋里转了半天才忽然醒悟，&ldo;噢，所以他说，张援朝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rdo;她快走两步，跟上陈松，&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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