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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ldo;墓地。&rdo;陈松叫着冲了下去，&ldo;他不在这儿，就在墓地。&rdo;

&ldo;墓地?&rdo;王大朋跟上陈松。今天真是见鬼了。

☆、5、世上本无鬼（2）

前面就是医院的墓地了。

陈松停在山坡下，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两眼却盯住远处一个白色的东西。

王大朋气不喘，心不跳。他顺着陈松的视线看过去。

一件细长白色的衣服挂在坟头，随风起伏，宛如麦地里的稻草人。

&ldo;意料之中的结果。&rdo;陈松脸上的汗水滑到嘴角，咸咸的。

王大朋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

何院长细细的身子缩在白色的大褂里，靠在墓碑上，左手垂在身边，右手好象要抬起来或者还没有放回去。厚厚的眼镜片反射出夺目的阳光，让人难以察觉他双眼的内容。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在他经营了一辈子的墓地中间。这块墓地里有他的朋友，病人，也有他杀的人。

他站着，一往既往的守着他一生的成果。

陈松走上来，身上被汗水浸透。

这该死的天气，这该死的香味。陈松厌恶地皱着眉头。这曾经令他心清气爽的&ldo;跳舞的少女&rdo;，现在是他最讨厌的花香。

&ldo;一样。同样的伤口。&rdo;王大朋轻轻摘下何院长的眼镜。他的眼睛微微眯着，就象在辨别王大朋的身份。

陈松蹲下身，观察着他的右手。他的食指微微伸直，拇指与其它三指合拢，伤口在中指尖上，细小的牙印。

&ldo;发现什么啦?&rdo;王大朋也矮下身。

&ldo;他手的姿势有点怪异。&rdo;陈松指着他的食指，&ldo;他好象要暗示什么东西?&rdo;

那个方向是……陈松把眼贴在他的右胳膊上方，顺着食指看过去。那是后排一个墓碑。&ldo;陈氏之墓&rdo;，墓碑上除了这几个字，就是年月日。他食指的方向刚好指在&ldo;陈&rdo;与&ldo;氏&rdo;之间。

&ldo;他想告诉我们什么?&rdo;王大朋拈着下巴。

&ldo;一个人突然死亡，不可能去临时设置特别复杂的迷局。我想，也许他是想告诉我们凶手的名字。&rdo;

&ldo;陈，你的朋友不就是姓陈吗?&rdo;王大朋说&ldo;陈&rdo;时，咬着牙。

&ldo;也许吧。&rdo;陈松站起来，看看空旷的墓地，这里应该没有纷争，何院长自由了。

&ldo;我们得想个办法，阻止他。&rdo;王大朋给局里打完电话后，转向陈松。

&ldo;我知道。&rdo;陈松咬着嘴唇。

王大朋没有追问，&ldo;我们到下边等。&rdo;

陈松默默地转过身，低着头，慢慢往下走。他现在有点担心那个计划能否顺利实施。因为对手太了解他们了。如果找不出对手所使用的方法，那么后果很难预料。

即便&ldo;马尾辫&rdo;是他们的人，有些事儿也很难理得顺。如她所说，在陈松碰到&ldo;马尾辫&rdo;之前，这一切已经开始了。

&ldo;想什么呢?&rdo;王大朋在一棵树前停下来，伸手点着两根烟，回头递给陈松一根。

&ldo;噢，没什么。&rdo;陈松抬起头。他的视线落在王大朋脑后的医院宿舍楼上。

那里，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看，看见陈松抬头，却倏忽移开了。

&ldo;我还拜访过一个人。&rdo;陈松把视线移开，只用眼睛的余光注意着楼上的方向。&ldo;就在这个医院里。&rdo;

&ldo;谁?&rdo;王大朋把烟扔到地上，狠狠地踩灭。

&ldo;江立仁，1966年，他曾去林家村调查疫情。我们去看看他。&rdo;陈松引着王大朋往医院走去。从宿舍楼到墓地，一览无余，对于墓地里发生的事情，说不定有见证者。

陈松和王大朋走到江立仁的宿舍门口，门里似乎在轻微的啜泣声。他俩对望了一眼，王大朋伸手推开了门。

江立仁的同屋&ldo;邹书记&rdo;正在抹眼泪。江立仁的床整整齐齐，比上午的时候还要干净。

&ldo;我找不着白头老儿了。&rdo;&ldo;邹书记&rdo;抬起头，泪水在脸上冲出一道一道的印记。

&ldo;他没说要去哪儿?&rdo;陈松觉得他是真伤心。

&ldo;我们玩捉迷藏，不能偷看。他藏起来，我一直找，也没有找着。&rdo;

&ldo;你们说过什么话没有?&rdo;陈松试探地问。

&ldo;没有。&rdo;

&ldo;你们没有说话?&rdo;

&ldo;就是没有。他一直跟他的朋友说话。&rdo;&ldo;邹书记&rdo;伤心地说。

&ldo;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rdo;

&ldo;好象是什么又回来了，我记不住。&rdo;&ldo;邹书记&rdo;站起来，&ldo;我还要再去找他。&rdo;说着，就跑了出去。

王大朋微微笑了，双手一摊。&ldo;什么样的事儿，今天，我都遇上了。&rdo;

陈松拍拍他的肩膀，在江立仁的床上坐下来，盯着窗外发呆。什么又回来了，他会去哪里呢?医院前后门都有门卫，进出还是挺严的，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手脚都不灵便了，能去哪儿呢。

&ldo;我们下去吧。&rdo;王大朋有点不太适应。

&ldo;走吧。&rdo;陈松叹口气，准备站起来，双手自然的一摁床沿。&ldo;等等。&rdo;

陈松转过身，把床铺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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