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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第1页）

花锦芳眨眨一只眼，俏皮地说：&ldo;这样看来，还是我主动罗，你这位正人君子，是被迫接受的！&rdo;

&ldo;话不能这么说。但当时房间里只有你我两个人，根本找不到真凭实据，那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rdo;程科长说着有点洋洋自得。

&ldo;你找不到真凭实据我倒有办法找出你的罪证。&rdo;花镜芳说完，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程科长。她眉梢一挑，说：&ldo;喏，你看！&rdo;

程科长接过一看，愣住了，这是李丽兰当时给他的&ldo;第二号锦囊妙计&rdo;。他感到奇怪，这纸条为什么会落到她的手里？程科长一时记不清在哪里丢失的，事出突然，觉得很尴尬。

花镜芳哂笑说：&ldo;这是铁的事实，赃证在前，何容狡辩！这说明你早已存心不良，按照纸上写的：&lso;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rso;这两句诗，顾名思义，就是不道德的行为。好端端的一朵花，长在树上，为什么凭你一时高兴，要折就折，这岂不是糟塌天物吗，因为你有特殊的权力，才能乘人之危，要把初绽之葩恣意攀折，还颠倒黑白说人家有意以色勾引你，现在罪证既在，你何以自圆其说？&rdo;花锦芬抓住真凭实据，理直气壮。

程科长干脆来个不认账，他笑对花锦芳说：&ldo;这张条子，不是我的，你不信，可以检验我的笔迹。&rdo;

&ldo;对，它不是你写的，但也等于你写的。这张纸条当时就是在这个房间的沙发床上捡到的，当你乘人之危时，也许兴奋过度，忘乎所以，一时大意，把它丢掉了。这是我捡到的，你还想抵赖吗？&rdo;停了一下，她接着说：&ldo;我也相信这张条子不是你写的，因为笔迹不符。

为了寻找这张条的元凶，我踏破铁鞋，走遍天涯，花了不短的时间。但终于被我找到了。这个幕后策划者，是你的情妇，她出卖了灵魂，也出卖了肉体，她吃里扒外，是一个地地道道叛逆者。她卡住了唐通，供出了线索，连师父的最后一点骨肉都出卖得一干二净。更毒辣的是出了这个鬼点子，指使她的情人乘人之危，而达到jian污的目的。美其名曰：&lso;花开堪折直须折，其待无花空折枝。&rso;真乃斯文扫地！&rdo;花镜芳的话清脆有力，但俏皮不怒。

程科长乘机接口说：&ldo;想不到她的师姐神通广大，她折了一根&lso;撑竿&rso;，马上又抢到一根&lso;撑竿&rso;，终于跳过了难关，不但没有被攀折，而且保全了名誉，又得了钻戒，远走高飞，杳如黄鹤，真不愧&lso;金枝玉叶&rso;，敝人甘拜下风，佩服之至。&rdo;

&ldo;啊--你言下之意，认为我失了唐通，又抢了你！&rdo;花锦芳哧哧而笑。

&ldo;对！没有我这根&lso;撑竿&rso;，你也跳不过这道高墙。所以说，红花虽好，还得绿叶扶持，像你这样一朵天香国色的牡丹，起码要配上我这样绿油油的叶子，互相衬托，才能相得益彰，你说对吗？&rdo;

&ldo;你呀，你这套软功夫着实厉害，怪不得李丽兰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rdo;

&ldo;啊？你见过李丽兰？&rdo;

花锦芳自悔失言，迟疑片刻，笑道：&ldo;实不相瞒，我不但见过她，而且我和她的感情胜过同胞姐妹！我俩几乎无话不谈，无情不诉，所以你们俩的关系我了如指掌。你救了她，你热恋她，但是你为了她的安全，却劝她离开南京，自己宁愿忍受孤寂的痛苦，这样全始全终的精神，一般人是办不到的。尤其像你这样的警界人物，有如此忘我的风格，更是难能可贵的。她对你深感五衷，无恩可报，所以找来了一个替死鬼。我是受她所托，不顾利害，干里迢迢，来到这里，也许是自罗网吧！&rdo;

程科长苦笑说：&ldo;我不忍牺牲她，还会牺牲你吗？&rdo;

花锦芳一脸正经地说：&ldo;我是抱着最大的决心来的，不管祸福吉凶，既来之，则安之，料你也不敢把我吞下去！&rdo;

花锦芳的话，引得程科长哈哈大笑。

这时，花锦芳从皮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封面上写着：&ldo;面陈慈航亲展&rdo;，下署&ldo;内详&rdo;。程科长一眼认出是李丽兰的笔迹，欣喜异常，他急急拆开信封，抽出信笺，摊开一看，信内写道：

慈航科座：

近来战局急转直下，大势难以挽回，中央要员纷纷南撤，金陵王气全消，南京岌岌可危。

你要当机立断，万勿眷恋秦淮，此间非乐土，速去为佳。

师姐锦芳，此次专程来京，实则劝驾南下，望你立即离却是非之地，免遭无谓牺牲。师姐为人机智灵活，不愧吾师真传，数年在港，早已留心经济，着意商业，白手起家，拥资巨万。我俩在港数月，往来密切，无话不谈，无情不诉，虽非同胞，情同一体。当日锦囊妙计，用心良苦，今日良缘天定，幸勿错过佳期。

目下沈家游资悉数调港，数目可观，实力雄厚，你若到此，大有可为，进则鹏程万里，退则一生吃穿不尽。人生几何，青春有限，有此条件，务要及时行乐。否则魂断秦淮，梦绕钟山，情天远隔，千秋同恨！转眼祸福，惟君图之。

戚家父女，已离桃源，安抵香港，近况极佳、此乃先师血缘，她临终之际，念念不忘，不及引渡他们出山，衔恨而殁。我与师组，完成此事，虽费九牛二虎之力，然可告慰吾师在天之灵。顺告。

相见在即，恕不多书。

丽兰百拜

花锦芳一直注意程科长的表情动态。

程科长看完李丽兰的信，十分激动，他沉思良久，抬起头来，看着花锦芳叹道：&ldo;你们姐妹的深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如今，我深刻体会到&lso;肝胆之交在于糙莽！&rso;&rdo;

&ldo;对！我们是守信的，你跟我们谈交情，绝对不会让你吃亏。不过时代变了，&lso;糙莽&rso;

也洋化了，不是驻扎深山密林里，而是乔迁高楼大厦中。他们不少是识多见广、博学多才的知识分子！所以说，糙莽未必比警官差！只不过他们不是官办罢了。&rdo;花锦芳谈锋犀利，语中合刺。

程科长抱歉地说：&ldo;真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其实我是出于无心。&rdo;

&ldo;我也太激动了，夸夸其谈，你以为我言之有意吗？&rdo;花镜芳说完，报之一笑。

程科长说：&ldo;我上刻乘着三轮摩托巡视&lso;禁区&rso;，到处呈现一片荒凉景象，正如丽兰信中说的，&lso;金陵王气全消&rso;，不免产生成败兴衰之感！&rdo;

花锦芳点头道：&ldo;成败兴衰，这是历史规律，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但我总认为南京作为京都，地力不够。它过去曾称为秣陵、属下金陵、建业、建康、天京。历代在南京建都的有东吴、东晋、宋、齐、梁、陈，所谓六朝，有的是鼎足三分，有的踞半壁河山，论寿命，都是短暂的。南宋偏安江左，第一代之君康王赵构，逃来南京，在这里暂住时，感到不安全，就迁到浙江临安（杭州）去了。明太祖定都南京不及两代，到永乐帝时就搬到北京去了。

&lso;甲申&rso;之变，李闯攻进北京，崇祯皇帝自杀，明朝宗室福王南逃，在南京建立小朝庭，不及三年，断送了性命。太平天国定都南京，也只有十三载。抗战胜利，政府还都南京，至今仅仅四年，已经摇摇欲坠了。

&ldo;历代京都多偏重北方，如西安、洛阳、开封、北京等。但作为一个平民，我最爱还是南京，因为它地处江南，气候宜人，风景优美，不似北土严寒，风沙莽莽。当然，我爱它，还有人的因素存在……&rdo;

&ldo;人的因素？&rdo;程科长放意假装不理解，插嘴道。

&ldo;对，因为这个地方还有一个你！&rdo;她呶嘴示意，无限娇俏。

花锦芳接着问他：&ldo;我这次来到南京，你有什么感想？&rdo;

程科长说：&ldo;现在是北雁南飞的时候，不但气候如此，气数也是如此。每天机场上飞去的班机，载着许多官宦人家的名媛闺秀，来京的班机像这样高贵的小姐，看不见一个了。我猜测，今天上午，当你突然出现在班机舱口的时候。肯定轰动了全场，宛如沙漠上突然见到一朵艳丽的牡丹花，使人惊讶不已。要是他们知道你是特地为我而来的，该如何敬重你，羡慕我呀！我太荣幸了，怎不对你感激万分呢？&rdo;

花镜芳回忆今天上午下机时的情景，正如程科长猜测的一样，不禁笑问：&ldo;你在感激之下，应当有个表态呀！你想用什么来报答我对你的钟情？&rdo;

程科长不假思素的回答：&ldo;士为知己者死，那只好把这条性命交给你，由你如何处理，我惟命是听。&rdo;

&ldo;好一个惟命是听！我就是希望你会说出这句话。好！你明天跟我一起走，弃官不干，跟我一起到香港去！我已经替你买好了飞机票。&rdo;花镜芳语气十分认真，说着，她从皮包里拿出两张飞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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