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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4婚典进行曲

914年，卡伊尔。

天蒙蒙亮。

年长者首先醒来。他起身叫醒同一间房还在熟睡的年轻人。

&ldo;时间差不多了。&rdo;

年轻人快速简单地洗漱，吃下几块糕点当早饭后，站在立镜前打理衬衫的领结和袖口。老者从塑胶套里拿出熨得直挺的黑色礼服递给他。年轻人接过套上，侧身从镜子里比对了一下。礼服很贴身。

&ldo;记住你叫蒙塔齐&iddot;华舒。如有意外，你可以随时终止行动。&rdo;

被唤作蒙塔齐的男子摆出这句话已听过一百次了的表情点头，然后他提起放在桌上的小提琴盒走到门口，&ldo;我走了。&rdo;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虽然已是五月末，但清晨还是有些凉意。蒙塔齐走出旅店正门，街上没什么行人。几辆单马双轮的轻便马车停在旅馆对面。他走过去。

&ldo;年轻人，去哪儿?&rdo;其中一个马夫问。

&ldo;斯卡普台广场。&rdo;

&ldo;十卡尼尔。&rdo;

蒙塔齐坐上去，马车动了起来。

&ldo;你不是本地人吧?&rdo;

&ldo;我从迪特利普来。&rdo;

&ldo;是来观摩陛下的婚典吗?这段时间很多游客都是因此来帝都的。&rdo;

&ldo;可以这么说。我是个乐手，要参加晚上的婚宴演出。&rdo;

&ldo;那太好了，难怪穿那么正式。那是什么乐器?&rdo;车夫腾出右手，指着座位上的琴箱问。

&ldo;小提琴。&rdo;

&ldo;那玩意儿我昕过，不过我欣赏不来。&rdo;

&ldo;我也是。&rdo;

&ldo;年轻人你真逗。&rdo;车夫往马身上挥一鞭子，&ldo;听说新娘是个大美人，晚上留神看真人哪!像我们这种人，就只能等着下午国王大道的巡礼上能远远望一眼，或者明天报纸的照片了。&rdo;

&ldo;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帝的妃子不是美人呢?&rdo;

&ldo;说得也对，但我听说这一个特别漂亮。你看，前天我有个客人自称是城北爱德华首饰店的伙计，他说上个月见过未来的皇妃，还说那女孩不满二十岁，刚一出现全场的眼睛就都无法移到别处去了‐‐都在她身上打转呢。&rdo;

蒙塔齐笑出声来，&ldo;那我可得好好看看。&rdo;

斯卡普台广场位于卡伊尔城正中，与克伦索皇宫只隔一条街。广场中央高八十四米的堪里密战争纪念碑是帝都标志之一。

马夫把车停在安魁街上。&ldo;到了，客人。&rdo;

蒙塔齐摸出一张面值二十卡尼尔的纸币递给马夫。马夫找了他四个铜币。

蒙塔齐提着小提琴下车，站在人行道上眺望不远处的白色纪念碑，又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差五分到八点。

时间刚好。

斯卡普台广场是庞珀尔皇朝的创立者毕德杰一世所修建。833年，广场中央建成石碑，以纪念推翻前王朝的关键战役。

蒙塔齐朝着堪里密纪念碑方向走去。广场上人很少，这有利于他找到目标。

纪念碑东南角下停着一辆彩色车厢的马车。蒙塔齐慢慢走近。马车中间开了个小窗，窗口搭出一块平板，上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窗口里，一个男人正在整理那些花的位置，似乎也是刚开始傲生意。

蒙塔齐走上前问：&ldo;有紫色的普罗尔卖吗?&rdo;

&ldo;抱歉，没有，这世界紫色太流行，早卖完了。不过橙色的普罗尔也正在走俏，你喜欢吗?&rdo;卖花的男子说。

&ldo;看上去不错。那请给我一束最鲜艳的橙色普罗尔。&rdo;

&ldo;给你。&rdo;卖花者从一堆橙色普罗尔中挑出一束递过来，&ldo;七卡尼尔。&rdo;

&ldo;不用找了。&rdo;蒙塔齐给了他刚才马夫找回的四个铜币。

&ldo;谢谢惠顾。&rdo;

蒙塔齐对他笑笑，捧着那束花转身离开花车，走向纪念碑。

普罗尔的花香在清晨闻起来很清新。花被一层淡黄色的纸包裹着，蒙塔齐左手捧着花，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捻开纸的叠层，上面写着：&ldo;华金街364号。上午找米兹&iddot;雷蒙德，说是爱德华&iddot;琼克推荐的。晚宴时寻找带着三叶草袖扣的人协助，暗语是&lso;你的皮鞋很别致&rso;，回答&lso;你的观察也很特别&rso;。&rdo;

蒙塔齐&iddot;华舒撕下写字的那一角塞进口袋，走到纪念碑下。地上铺满了游客敬献的鲜花。他把花放在地上，在碑前站了一会儿，离开了斯卡普台广场。

&ldo;念下午安排。&rdo;男人在一张请示文件上签字后说。

&ldo;是，陛下。&rdo;书记官从书桌一侧走到书桌正前，翻开随身携带的记事册，&ldo;下午两点：陛下抽查检阅各环节;五点：陛下携皇妃出席国王大道巡礼;晚七点至九点：克伦索中庭露天晚宴：晚十点：陛下与皇妃茌黑斯廷礼拜堂接受洗礼并宣誓完婚。&rdo;

&ldo;念细分环节及负责人。&rdo;男人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ldo;陛下重点划分过的婚典环节有：一，婚典期间安检保障，拉莫国师及克里森将军;二，中庭露天晚宴平台搭建，内务大臣吉萨尔斯;三，晚宴食物及节目准备，安培伯爵;四，礼拜堂成婚仪式，怀曼加尔大主教。&ldo;

&ldo;联系安培伯爵，我要和他一起检阅晚宴彩排。&rdo;男人听完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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