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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玛格丽特率先走进隔音间，菲利跟随而入，然后康宁迦伯爵带着随从、护卫也跟了进来。

&ldo;父亲，人太多会影响我，留几个随从就行了。而且这里连座椅也没有，可不能让您站着。&rdo;玛格丽特对伯爵说。

她说的是实情。小隔音间放下钢琴又挤进十来个人确实会影响练习。

&ldo;好吧，那我在外面等你。洛克，你待在这里。&rdo;伯爵安排一个随从留下后，带着其余人离开了。

&ldo;我还没问你的名字。&rdo;玛格丽特对菲利说。

&ldo;回殿下，我叫蒙塔齐&iddot;华舒。&rdo;

&ldo;今晚之前我还不是皇妃，叫我名字就行了。那么现在我们就开始吧，华舒先生。&rdo;

&ldo;如您所愿，科朗小姐。&rdo;

两人演奏了好几遍。菲利只能指出玛格丽特在短时间里能纠正的错误，他的指导可以说是相当有效率的。而玛格丽特也很有天份，菲利稍加提示她就能明白。

&ldo;科朗小姐，您学琴多久了?&rdo;菲利在间隙问道。

&ldo;不瞒你说，我其实没学过琴，因为特别喜欢&lso;烟花与影子&rso;，只单独学过这首。我弹这首曲子快两年了。&rdo;

&ldo;您其实很有弹琴的天份，即使现在开始系统地练习，也能达到一定的水准。&rdo;

&ldo;与我这样的乱弹琴者配合，一定难为华舒先生了吧?&rdo;

&ldo;不，至少这首曲子您表现得还不错。而且能与人合赛&lso;烟花与影子&rso;是我长久以来的梦想。&rdo;

&ldo;像先生这样优秀的演奏者，怎么会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人呢?&rdo;

&ldo;原本我也坚信是有的，可是心中的人选两年前突然离开了。&rdo;

&ldo;那真是遗憾。&rdo;

说到这里，隔音间里安静下来。外面的演奏声一丝丝透进来。

&ldo;洛克，这琴音有些不准，能不能帮我找剧场的调律师来看看。&rdo;玛格丽特对无所事事的随从说。

对音乐一窍不通的随从也乐得出去转转。

多余的人走后，菲利反而更觉得想说的话说不出口。

&ldo;达朗先生怎么样了?&rdo;玛格丽特首先打破了沉默，可惜她的第一个问题就很不幸。

&ldo;他死了。&rdo;菲利停顿了一下，想起了伤心事，&ldo;就在你走的那一晚，他被以前追杀我们的人杀死了。&rdo;

话题有了突破口，原本压制在心底的情绪开始浮上来。那是个什么样的夜晚只有他自己知道。

玛格丽特沉默了一会儿，&ldo;他死了吗?……我很抱歉，菲利，我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如果我知道，那晚我绝不会离开你。我真的很抱歉，我想你那晚一定很无助。你现在……还好吗?&rdo;

&ldo;我还不错。不过看起来你更好，准皇妃殿下。&rdo;菲利突然冷冷地说。

&ldo;你可以恨我，我知道你一定会怨恨我的。我不奢求你能明白我，但你没有看我留在曲谱里的信是吗?&rdo;

&ldo;信里写着你不得不嫁给皇帝的苦衷?很遗憾我没看刭。&rdo;菲利&iddot;艾维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曾为玛格丽特的离开做过一千种假设，但假设就是假设，不论它们多么富有逻辑性与想象力，都比不上真正的情景来得有破坏力。

&ldo;你不知道这两年我过得有多辛苦。你就这样轻蔑我所有的努力吗?&rdo;菲利的话显然伤到了玛格丽特，她的眼眶红了。她走到菲利身边，用手心贴着他的脸，&ldo;无论过去还是将来，直到我死去那天，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位置。所以，请不要用这种方式对我说话……&rdo;

&ldo;我倒想听听你都做了些什么辛苦的事。努力学钢琴还是学插花?&rdo;菲利冷漠地躲开玛格丽特的手。

&ldo;你知不知道我从修道院那晚以后每天都会做一个梦?&rdo;玛格丽特的眼泪从绿色的眼睛里流下来，&ldo;在梦里那个仿佛血海浸透的房间里，锋利的匕首架在脖子上。为了救她伙伴和自己的命，一个女孩出卖了修道院的其他人。她指出藏身密道，还为凶手打开密道的暗门。她用至少二十条人命交换一个她与男孩逃走的机会。二十个人，二十个朝夕相处的伙伴和亲切的师长!凶手走进密道时里面传来惨叫声是人间最恐怖的声音……&rdo;说到这里玛格丽特全身都在颤抖，&ldo;这个梦我做了五年。每天早上我都会从惊恐和悔恨中醒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面对你，听你叫我&lso;一本正经的玛戈&rso;。那五年你很幸福是不是?所以你希望永远那样是不是?所以我要弥补我的罪过在你看来就是贪图荣华是不是?所以你要永远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是不是?&rdo;

在修道院里的那个夜晚，玛格丽特从离开到返回之间发生的事竟然是这样的，菲利从没怨过。

&ldo;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rdo;菲利的声音低落下来，刚才他想爆发的委屈顿时消失了。与玛戈的经历相比他还能说什么呢?和玛戈相比他总是不成熟的那个。

&ldo;你的计划是嫁给皇帝，然后借皇帝之手惩罚那些凶手?&rdo;菲利的手举着，他犹豫着是否要把她拉进怀里。

&ldo;不，我要劝陛下停止与施坦恩的战争。&rdo;玛格丽特说，&ldo;这不光是我的赎罪，也是我的责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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