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不少人来阻止,但是那些人都被绿豆喝退回去了,再后来就谁也不去管了,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ldo;别拽别拽,你能不能别每次来都带我溜一圈儿?&rdo;某日,绿豆一手揉着腰,另一手拍着顾希文说道。
&ldo;说了多少遍了让你剃掉让你剃掉,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只得拽了。&rdo;顾希文用力扯了扯说道。
&ldo;我的腰啊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rdo;绿豆换了两只手拍他。
&ldo;行了行了,看你这样子。&rdo;顾希文停下脚步叉着腰说道,&ldo;走走走,陪我下盘棋。&rdo;
&ldo;怎么?你又想翻盘?没门儿。&rdo;绿豆顺着胡子笑道。论起下棋,顾希文倒是真没赢过绿豆。
&ldo;少废话,今天必须赢了你。&rdo;说罢便扯上绿豆的胡子往回走。
&ldo;诶,你慢点儿,诶呦我的亲师父啊。&rdo;
剑观里的一个寂静小间儿,间里放着一方软榻,榻外垂着烟色的半透明帷幔,随风轻轻飘着。
软榻上,顾希文紧锁着眉头凝视着一方棋局,绿豆则执着蒲扇轻轻地扇着风。
&ldo;你别看了,死局啦,你就认输吧。&rdo;绿豆打着呵欠说道。
&ldo;哪里死局了,我怎么没看出来?&rdo;顾希文头也不抬地说道。
&ldo;师父,你怎么这么拧,每次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rdo;绿豆在软榻上换了个姿势,垂着有些酸麻的右腿接着说道,&ldo;不管是棋局还是人生。&rdo;
顾希文赌气般把手里的棋子一扔,&ldo;这叫坚毅,你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rdo;
&ldo;是是是,我不懂。&rdo;绿豆笑道,也就只是顾希文才会叫他小孩子,&ldo;只是师父,我若是不在,可就没人劝你了,有些事儿你得想开点儿。&rdo;
&ldo;想不开。&rdo;顾希文知道绿豆想说什么,但在这件事儿上他是真真儿的想不开。
&ldo;得,爱开不开。我都劝了你这么多年了,劝累了,你若真寻到了师娘,可得替我和芝麻问声好。&rdo;绿豆靠在软垫儿上,有些困了。
说起芝麻,顾希文才想起来问,&ldo;这月你可替芝麻扫墓了?&rdo;剑阁创建了之后,绿豆就将芝麻的墓挪到了山上。
&ldo;我哪月没去啊?&rdo;绿豆道,&ldo;那可是我亲弟弟。&rdo;
&ldo;还是我亲徒弟呢。&rdo;顾希文嘀咕道,又低头去研究棋局去了。
绿豆歪头看他,知道他心里想的压根儿不是棋局,也不愿去扰他了,便道:&ldo;你且看着,被你拽了一路我可困了,先睡会儿。&rdo;
顾希文未说话,只是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快睡,一双眼睛没离开棋盘。
绿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个时辰,只是醒来的时候,发现顾希文已经不见了。绿豆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见是在什么时候了。正想着就闻到了一股子墨香,低头一看差点儿没气晕过去。顾希文竟把他的胡子编成了辫子又用墨汁染了个遍,估计提起来都能直接写毛笔字儿了。
绿豆气愤的同时也在心里发笑,觉得顾希文心事虽重,却善于找乐子,就算没有他,估计也是闷不死的。
所以绿豆走得很放心,而且很是幸运的是,那天顾希文在他的身边。
本来是吃着饭,顾希文照例讲着他这一路上的趣闻,绿豆就听着,即便听得越来越模糊也很放肆地发笑,直到右手握不住筷子,直到抬不起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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