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了孟章的神力如何?把神帝当靠山又如何?只要他还在,她就仍是被掌控的东西。
她必须服从。
在场的所有神明再一次看了她的笑话。
孟章公然承认她是他的女儿并不是为了抬高她的身份,而是为了&ldo;欲抑先扬&rdo;,让她摔得更疼些。
她在这里,永远抬不起头来。
所有讥讽的嘲笑的视线沉沉压在她身上,几乎要将她的脊柱弯折。
何苦挣扎呢?老老实实让孟章神君将她身上所有怯弱的&ldo;恶性&rdo;剔除不好么?好歹那样她还能保持表面的尊严。
朝然藏在广袖之下的双手紧攥,骨节都捏得劈啪作响。她耳中似乎有千万只蜜蜂同时振翅,响成一片的嗡鸣之中,她再听不见别的声音。
可除她之外的龙神们却清楚地听见一声杯盏落在桌上的轻响。
白衣的神明旁若无人地起身走到朝然跟前,温声道:&ldo;走吧。&rdo;
朝然茫然地抬头看向他。
斐怀耐心地重复了一遍:&ldo;走吧。&rdo;
他就这么站在她面前,耐心地跟她说话,她不答也没关系,他会等到她回答。
朝然仰头看着他,良久,向他伸手。
斐怀将她拉起来,没有看在座的任何神明,也没有与任何神明说话的打算,就这么拉着她,径直离开。
孟章神君沉声道:&ldo;神使这是什么意思?&rdo;
斐怀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ldo;我与朝然殿下照神君安排,前去查探圣地,有什么问题吗?&rdo;
孟章神君这才发觉这次来的神使与以前的那些截然不同。
那些软蛋可不敢直视于他,更没有这一身与他不相上下的威压……
孟章神君面色如常地道:&ldo;既如此,我便静候神使佳音。&rdo;
斐怀毫不拖泥带水地拉着朝然离开孟章殿。
漫天都是飞絮般的雪,厚重层叠的云尽是铅灰。
有雪花顺风钻进后衣领,与体肤一贴,瞬间便化成了水。朝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斐怀停住脚步,偏头问她:&ldo;冷么?&rdo;
她缓缓摇头。
斐怀突然松开了她的手,她终于慌张地看向他,像是害怕被抛弃一样。
斐怀抬手拂去她眉间眼睫粘的雪花,叹道:&ldo;你这样不声不响的,我倒希望你能哭出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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