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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你很痛苦吗？&rdo;她忽然问它。&ldo;只是，不，不是为我自己而痛苦，只是为你，你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吗？如果，如果你不想知道，该有多好。&rdo;白狐说着，低吟了一声。&ldo;不！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也要知道。&rdo;元雪沁言语坚定，白狐着实受了一惊。

&ldo;我要告诉你，你可以回去了，不要这般执念于多生的旁情，这样不值得。你要知道，坎坷于人生是要经历的，但不必自寻它；你所想的，最终该是美好，而不是眼泪。况我久历世事，以我亲眼所见，人心各藏所私，缺乏同一之信道，非太平之征兆。可是，人心又需要信道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凝聚人心。若某日，有人提出了某个信道，便可迅速聚齐人心，到时，世人将会历变。那你说，你个人的情感，难道就能不受影响吗？&rdo;元雪沁向前跃过一步，&ldo;照你如此说法，没有共同信道，世人人心便各藏所私；有了信道，便会人心归一了吗？&rdo;&ldo;倒也不是这般容易。需有信道，暂且不说这信道本身的好坏，但确立了信道之后，提出众人所信者需不断完善该种信道以使之深入人心，否则，即使初始可成，也必定行之不远。&rdo;白狐言后，自顾叹息。&ldo;世事难料。但无论如何，为了他，我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告诉我，好吗？&rdo;

白狐向她身旁走近了几步，然后让她伸出手来。

元雪沁急切地伸手过去。当就要接触它时，白狐沉重地说了句：&ldo;快些用它抚摸我的额头，到时，你便会看到你与他的&lso;从前&rso;了。那是很久以前，或许根本不能用年代相算。&rdo;言毕，元雪沁忽然觉得眼前一片茫然。

元雪沁甚感眼前模糊的厉害。正待她开口时，白狐叹道：&ldo;你知道了？刚才你所看到的就是先前的你们；而现在，所谓风马牛不相及，牛马殊途。&rdo;&ldo;这&rdo;元雪沁惊讶不已。白狐又叹了叹，道：&ldo;不能再说了。这梦，该结束了。&rdo;说完，它尖叫了一声，忽然离去，只剩元雪沁吃力地喊着：&ldo;别走，你要告诉我，先前的种种到底意味着什么？别走&rdo;元雪沁喊了许久，没有回应，只听到她的喊声在山涧回荡。

这天，元雪沁独自一人来至崖边。她望向深崖，又看了这漫山的鲜红，轻叹道：&ldo;人似花美，却也似这生于陡峭崖边的花儿一般，没了相仪之人采摘。花开又落，容颜易损，何人怜惜？罢了，却也来过几回了，每每总剩得叹息。莫非，真的要我落身在这崖下不可？&rdo;

元雪沁向前走过几步，正待俯身之时，忽见着一男子悬于崖边。她吃了一惊，却又似有羞意地问道：&ldo;公子，我方才说的，你都听见了？&rdo;

仔细望过他，元雪沁转又想道：我像是在哪里见过他，却又一时记不起来了。

元雪沁想着，只见他拉着绳索，几步上了崖顶。见着元雪沁，他一时却没了话语。

&ldo;公子，我问你话呢。&rdo;&ldo;噢，我在下方宇清，这山下的桃园便是在下住家所在。今日来此崖边，是为采些熏茶之物的。姑娘，看&rdo;方宇清将摘来的药草递了过去。&ldo;哪个问你这个了，却也说得这许多。&rdo;&ldo;姑娘，你一人来此，又是为了何事？家里人竟也放心你一人前来，要是&rdo;&ldo;要是遇见了你怎么办，对吗？&rdo;元雪沁笑道。方宇清一时羞红了脸。

她看了看方宇清，道：&ldo;公子，不必和我多说言语。就算是你我有情，到了那天，你也未必敢娶我。&rdo;&ldo;姑娘，何出此言？&rdo;元雪沁轻声叹道：&ldo;先前嫁过五次，却也不曾嫁得。这又叫我如何不伤心呢？&rdo;&ldo;对了，我早先听说龙山西脚有女名叫元雪沁，此女貌美，远近闻名，却就是连嫁五次，都不曾去得婆家。莫非，这女子便是你了？&rdo;&ldo;方公子，小女子也不知为何，自从我得了那异梦之后，每每迎亲喜轿走出家门不远，便会见着龙山白狐。迎亲的人见是白狐拦路，便觉得事不吉利，故而唉！&rdo;元雪沁落得一番叹息。&ldo;公子想，一次两次倒也罢了，却足足有五次，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的，我便成了不吉利的女子，试问，还有谁愿意娶我？&rdo;&ldo;原来是这样的。&rdo;

有一会，元雪沁看过他，问了句：&ldo;怎么，怕了不成？&rdo;&ldo;不是。我在想元姑娘今日来此，该不是&rdo;&ldo;什么？&rdo;元雪沁笑了笑，&ldo;我今个来却是为散心的，你信吗？&rdo;&ldo;宇清信。只是，姑娘刚才所说之事，却也奇了，在下百思不得其解。&rdo;&ldo;说实在的，我也不解。这白狐为何每次都会来此？不过，却也不管了，天下之事，无奇不有的。大不了，我元雪沁就此不嫁了，一辈子守着祖母她老人家。&rdo;&ldo;元姑娘，怎可使得？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rdo;&ldo;那不然，你帮我想吧。&rdo;&ldo;这姑娘之前可曾见过龙山白狐？&rdo;元雪沁略作思虑，道：&ldo;倒是几年以前，我来山上寻景，见这白狐受了伤。看它的样子，我甚是难过，就在山里采来草药替它敷上，那白狐嗷叫了几声便走了。已有好些年了，要不是你今日说起，我却是忘记了。&rdo;&ldo;人们常说龙山之地纳八方灵气，独具灵秀。这白狐生于此间，莫不是也具了灵性？但我想，它或许还记着你当日的恩情，故而每每来看你。那不知情的人却说这不吉利，如此，岂不令人发笑？不过，世上以讹传讹之事不在少。这个，姑娘不必记于心上。元姑娘实恩德于白狐，白狐不忘恩情，说来也算是奇事一件了。只不过，听的不说，信的人未必就有几个。人们却又以吉利不吉利定之，若是白狐知晓，岂不冤哉！&rdo;&ldo;方公子说的，却也在理。如今，我倒是想明白了，已断了心中的情思。公子，时候已然不早，雪沁该走了。&rdo;&ldo;姑&rdo;方宇清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元雪沁出了山顶，离了自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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