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要想让壁画全须全尾地露出来,花的时间可要比十二个时辰多多了!”不空辩解道。
张文典突然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斜眼瞅不空道:“这么说城东古刹里昼夜不休到处乱画的鬼,原来是你啊!”
“哈哈哈哈哈哈!”谢丰年指着不空放声大笑——笑声里格外浮夸的部分无疑是对不空骂他懒鬼的复仇。
顾山青在一旁也不由乐了。
他也听说过这个传说。
王都城东门外有一座不知是何年何月造的公主祠,公主祠后有一片同样不知年岁的古刹。这些古刹离王都有一些距离,平时也没什么人去,除了偶尔去城外郊游的文人雅士到寺里吟风弄月吟古诵今,就是想赶路进城,却没追上宵禁时辰的旅人投宿,节省银两。
一夜,一位行商照例到古刹投宿。在进门前他就听到有窸窸窣窣之声,也没在意,只当是寺里有老鼠,人来了,它们自然就跑了。可等他点好了油灯,铺好了稻草,准备睡了,那声音却依旧不停。
行商被吵得烦了,就举着油灯在地上四处寻找,想找出老鼠洞,吓走老鼠,却哪里都没有找到。就在他终于要放弃,想舒展舒展身子直接睡觉时,一抬眼,看到只剩半个脑袋的佛像后有一杆笔无由而动,扫过之处现出一双金刚怒目,正死死地盯着他。
行商大叫一声,当场吓晕了过去。
第二天等他醒了,也没敢再确认,立刻连滚带爬地从古刹跑出来,直到进城投了宿还没定下惊魂。王都的说书人是何等人精,当即看出他的不对。等问清楚了来龙去脉,这说书人也是好事,立刻就领了一帮人跑去了他所说的古刹——那笔,还在墙上。
有胆大的拿了根树枝去碰笔,笔应声而落。又有识画的看见了墙上的画,认出那是古时候的画法——连壁画本身都黯淡褪色,仿佛早过了千年之长。
而前夜行商看见的,正是壁画里金刚天王的眼睛。
这伙人试着把笔放回墙上,却放不回去了,又对着那墙惴惴等了半日,碰上了个和尚。
和尚听他们说了前因后果,道:这必然是古时的画师未偿所愿就英年早逝,化而为鬼依然心有不甘,便在这古刹里作心中之画。既然他无意作恶害人,便无须理会,任他去即可。
一伙人心悦诚服。
后来过了些时日,行商在王都办完了事,心中好奇,又跑去那古刹瞅了一眼,再次看到了一杆笔,换了一堵墙,依然在空无一人的寺庙里挥洒来去。他也未再多事,安安静静退出来就走了。
再后来,说书人把这经过编成了个感人的故事,时时在旅店里说起。每每说到最精彩处,就把他带回来的那杆笔拿出来以作实证。
乃成王城一景。
时至今日,依然不时有人慕名去看那几座古刹里的壁画,就连顾山青刚到王都时也没能免俗。
“怪不得你也不心疼你的笔,那时候被人顺走了不少枝吧。”谢丰年笑完了,道。
“咳。小僧后来施了个小术法。”
“什么术法?”张文典问。
不空对马知县道:“马大人,你且去试着拔一拔那笔。”
马知县闻言走到笔前,伸了一只手去拔,没拔动,又换了两只手,甚至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脸都憋红了,也没能拔动。那笔依旧从容自如地在院墙上游动,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马知县气喘吁吁地松开了手,眼睛瞪得更大、分得更开了:“了不得,大人实在是了不得啊!”
不空温文一笑:“大人过奖了。这样不必管它,等十二个时辰后我们自然知道墙上到底涂了些什么。”
“好的,好的!”马知县连声应和,又抬眼看了看西下的日头,搓了搓手道,“几位大人,您看这天色不早,小官在驿站给几位安排房间住下吧?”
顾山青他们从镇异司出来时已近午时,到现在日头西斜,确实也到了考虑食宿的时候。
几人对视几眼,张文典率先开口道:“多谢马大人好意,我们就住在这里就可以了。”
马知县没领会他的意思:“没错没错,小官正是这个意思。我们镇里的驿站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算干净整洁,绝不会亏待了几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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