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屠户点头如捣蒜。
其实他已经知道皇帝指派了高国公的女儿查办此案。
他们家世代居住在长安,他自然也是听说过昔日高琼小霸王之名的。
不管人家有没有官身,甚至是女儿之身。高琼只要是户部尚书高国公的女儿,皇帝的亲外甥女,她肯接这个案子,他就有希望。
高琼首先拿出了一张残缺的纸张问道:
“这是你女儿的字迹吗?”
这纸看起来被火烧过,被熏得有些暗沉昏黄,已经算不上纸了,仅剩的一点都烧漏了几个大洞,称之为残片更合适。
这张残片上的字虽然歪歪扭扭十分难看,但好在字体偏大,被烧的仅剩下的几个字也足够醒目,正是:小六我想你,这五个字。
康屠户见到这残片就低下了头,嗫嚅着道:“这确实是我女儿所写。”
这纸他也看过无数遍了。
他们都说女儿阿芙和郑家的下人小六子有私情,被郑恒发现,这才谋害亲夫,毒害了郑家郎君。
而私通的证据就是这张女儿亲手所写的情书。
之前他谎称过不是她所写,结果郑家拿来阿芙平日的笔墨做对比,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明知女儿不会做出这种事,可是这张纸上的字迹确实是女儿所写,他百口莫辩。
王方衍微微皱眉,先一步问出了高琼的疑惑道:“你们是屠户也认字吗?”
识字在古代可是件了不得的事,印刷术不成形的唐代,世族与庶族是天壤之别,就算有公平的科举考试,考中的也都是世族子弟。
因为这是一个连识字都被垄断的时代。寻常百姓都没几个认得些字的,更别提士农工商中最低等的商了,而且康屠户是粟特人。
这纸上的字一看就是初学者所写,康家这样的商户也能识字?
这个问题康屠户倒是干脆的答道:“认不全,但这几个字都认得的。因为是我女儿教的我认字写字,我当然认识她的笔迹。但我年纪大了,只记住些字,不大会写。”
这个康屠户倒是符合高琼对商户一向的认知,市侩又狡猾。
高琼继续问道:“你觉得这上面写的属实吗?你女儿真的和郑府的小六子私通?”
听到这句,康屠户立马激动道:“这绝不是真的!我女儿怎么可能与别人有私情!她若不是爱极了郑郎君,怎么会甘愿给他做妾室呢?”
到底该怎么与这些贵人解释?
“我们康家是粟特人,但我的阿芙她一心向往汉家文化。大唐风气开放,各族混杂而居,但阿芙最尊重汉家习俗礼仪了!与人私通是汉人的大罪,阿芙她怎么会做这种事!”
眼看康屠户的情绪又要控制不住,来庭业不得不让他冷静一些。
问了一些早已老生常谈的问题。什么康屠户有没有发现过女儿近来不正常?毒害郑郎君的毒药到底是从何而来的?这些康屠户根本不知道的问题。
郑家是大户人家,康家只是普通商户。郑家规矩森严,康芙嫁入他们家之后就是郑家的人了。
康屠户无奈的说:“她嫁入郑家后,我很少见到她。你们说的这些我根本不知道。”
来庭业虽然在王方衍和高琼面前说对此案有疑虑,但是对着康屠户,还是摆出威严上位者作态道:“你既然对我说的这些问题一问三不知,那你有何脸面说你女儿是无辜的的?
本官还说你其实都知情,或许你女儿的那包毒药就是你买给她的!”
这话说的康屠户又要哭天喊地的喊冤了,高雄连忙打断道:“你说你女儿与郑家郎君感情深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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