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环境和内心的情感记忆产生了联系,所以她置身于这里,依旧感到局促和拘束。“凌疏……”他站在楼梯上,唤她的名字,待她看向自己的时候,问道,“不打算我一起上楼吗?”她下意识环视了一圈这非常开阔的环境,脑海中开始在猜测,难道上一世,曲知恒就是在这栋房子里结束生命的吗?只要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这房子并没有海德堡的小木屋那么温馨。“我觉得这屋子有些冷清。”她说的不是物理层面上的冷,而是给人的感觉。可能因为曲知恒在这之前,都在这个屋子里度过无数个恐怖的黑夜吧。“来我这里吧。”曲知恒虽然在台阶上,但是他们之间隔着很大的空间,虽然室内光线充足,可他的身影和声音都显得有些孤清。凌疏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走廊,通体白色的欧式装潢,上面似乎也挂了画。那二楼对于她来说,是曲知恒的私人领地,她不便侵入的领地。但是她此刻却有种强烈的感觉,曲知恒似乎也不想独自面对楼上的孤寂。于是,她过去了,按他所说的,去他那里。他牵着她的手上楼,面容有些凝重。凌疏不住问道:“你难道也会害怕一个人上楼吗?”“我不害怕。”他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那……为什么……”她还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之前他可以独自在这房子里住,但是现在却愿意带她来打破这份平静。“……如果我从未见过热闹,那我一刻也不觉得这里孤寂,可惜,我见过热闹了……”他脚步一顿,二楼到了。我们是什么关系步入二楼的走廊,凌疏踏足于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但是这里的景象,却如同她想象中那样寂寥,但是这寂寥又似曾相识。可能因为这里带着曲知恒的气息,所以觉得熟悉,也可能,曾在梦里见过,只不过她记不清了……这走廊好长,哪怕在采光充足的情况,也觉得那尽头紧闭的那扇紧闭的双开门,也显得有些遥远。他携她一起走在长廊上,会经过一间绘画室,她只不过晃了一眼,就觉得那里面的化作,色彩带着沉闷。她忍不住停了下来,反向拉着曲知恒的手往回走。“稍等,我想我可能看到你画画的地方。”她在踏足进去之前,偏头问道,“我能进去吗?”他想到了画室中的画面,提前给她打了个预防针:“你确定吗?那里面的画,都比较抽象。”当凌疏踏进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一副巨大的画作,里面的幽深狭窄的巷子,那巷子有很长的延伸感,尽头是钛白画一扇很小的空洞,那空洞却被“井”字形的栅栏挡住,看起来密不透风。忽然间,凌疏忽然发现,这画的观测角度并非平时,如果置于头顶上,那就是从深渊望向出口角度,偏偏那唯一的出口又是被封住的。能看见光亮,却永世都逃不出去的窒息感。她连忙将视线移开,却又看见一片染血的玫瑰花田,已经是在夜幕之下,深蓝而近乎漆黑,一只伤痕累累的白猫,白色皮毛被鲜血沾湿,闭目趴在玫瑰花田上。她再继续看第三幅画,是用亮色绘制雏菊,一簇密密麻麻的雏菊,但是雏菊的尽头,却是发红的火焰,像是远方来得森林之火,即将把画面中的一切燃烧殆尽。这些画,上面的景物,都带着安静,乍一看都是静态描绘,但是仔细一看,都充斥着幻灭感。她收回视线,心情起伏未定,只是转身面对着曲知恒,声音有些哑然,“我不想看了……”“好,不看了。”曲知恒温柔地揽过她肩头,抬头看向她的身后,眼神有些阴郁,然后伸手在空气中停留了半分,转而将画室的门彻底关上。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突然间紧紧搂住他的腰,因为以她的身高,搂腰是最便捷的姿势。“怎么了?”他的声音还是细腻又轻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跟前的身影,余光瞥了一眼画室紧闭的门。“那些画,吓着你了吗?”他语气里带着愧疚。她静默地摇头,很无力地笑了笑:“当然没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那些画一点都不恐怖,只是……”“只是什么?”他低声问道,抬手搂住她的后背,不动声色地将两人交换了位置,他的身躯正好可以将画室的正门挡住。几乎是下意识地,让她远离那画室,包括那画室里藏着的画面。“只是在想,原来……你眼中的世界有那么多阴霾……”不得不说,他将画面表现得非常精准,笔触和构图还有色彩的运用,都很大胆,不然也无法如此精准地传达他心里的感受。“也不全是,我也有其他类型的画作,在慕尼黑的家里,你很快就能看到。”他语气带着轻松,似乎想试图用自己的情绪去化解她心里的忧虑。“艺术,本来就有很有种形式。”他见她没有回应,又补充了一句。她酝酿了半晌,原本想要掩饰将这个话题一笔带过的,但还是不禁问道:“真的?”他点头,嗯了一声。几乎是一瞬间,虽然凌疏没有立刻露出笑容,但是他可以看到她神色缓和了很多,几乎是顷刻间转变心情,然后主动拉着他继续走在长廊上。“你的房间是哪一间啊?”心情一恢复,她的好奇心就上来了,因为曲知恒的房间是很私人的地方,如果自己被允许进入,会有一种融入了他生活的错觉。半晌,他眸目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个拉着他往前走的身影,听着她兴致勃勃地评价着走廊上的装饰。几乎瞬息间,他错愕地看着这场景,看着她背影,感受手里的温度,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不经意回头时的眼神。这一点点细节加起来,拼凑出了生机勃勃的景致,恍若一点萤火微光,悄无声息地飘来,最后湮灭在他的心口。曲知恒先带她参观的是自己的衣帽间,这里的衣服按照用途分门别类,被人熨烫整齐后按照颜色深浅整齐地挂好。这衣帽间很大,虽然色彩呈现整齐划一,让人感觉到极为舒适,还有一排玻璃柜子,里面是一排人形模特,身上都穿着马术服。这是她第一次在曲知恒的衣橱看到正装以外的服饰,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之前说过自己过去喜欢滑雪和骑马。想到这里,看到那挺拔帅气的马术服,完全想象不出来是什么样的画面,只是在心里遗憾地叹了口气。“你喜欢正装是吗?”曲知恒站在她身旁,看着面前的场景,漫不经心地问道。“我确实喜欢正装,但是我只喜欢看别人穿。”凌疏忍住嘴角的笑意,内敛委婉地说道。曲知恒不语,只是侧头看着她的神情,嘴角漾了几分。他的笑意没有任何的不怀好意,但是凌疏还是被看得有些心虚,然后试探性问道:“……有这么明显吗?”“还挺明显的,从你每次早晨看到我穿上衬衫和西裤开始……”剩下的部分他没有说得很明显,只是长腿迈开,任目光在衣物间缓慢梭巡。凌疏从第一眼见曲知恒开始,就会下意识注意他的衬衫纽扣,还有肩部走线,全方位觉得有美感,只不过当时这种潜意识的思绪被更强烈的情绪掩盖。后来,她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虽然,我觉得你一年四季都一丝不苟地穿衬衫会让你难以放松心情,但是……还挺符合我的审美的。”她最后半句话,惭愧地垂下头,地板上的花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审美就悄然发生改变,在她当年十八岁的时候,她很喜欢有些酷而个性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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