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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哼了一声，不爽道：“你这副鬼样子到底是做给谁看呢？什么坐牢，什么玩完儿，你也别怪他了，是我让改的，我觉得那样更好看，所以，你有气冲我来……”你不就是仗着你是我妈吗？都到这会儿了，这女人居然还是这态度……沐听雪有点想笑，却又实在笑不出来：“冲你来？行……”她点点头，咬着牙根笑了笑：“那赔偿款你替他还了吧！噢……对了，你也没钱，不过那也没关系，帮他坐牢也是可以的。”“你什么态度？我是你妈……”苏卿月当场就炸了：“我为什么要给钱，这合同是你签的，要违约也是你违了，法律都管不上我。”“所以您在这儿放什么空白支票呢？”沐听雪没再让步，只冷泠泠嘲讽着：“让我怪你，让我冲你来，到最后，还是让我帮你们赔钱？然后我倒亏好上千万，最后还要因为你们的一句‘喜欢’折了自己的名声我图什么？”“你不就是仗着你是我妈，才故意说这种话吗？怎么？觉得我真拿你没有办法了，只要你站出来，别说是几百万，就是几千万，几个亿，我都得因为那点血缘替你扛下来？”“可是你也别忘了，我要替你扛可以，反正我这辈子犯的最大错就是继承了你那点‘高贵’的血。可他算个什么东西？他是我什么人？真以为陪你睡过几觉就是我爸啦？哈！”“说什么合同是我签的？是，我是签了，可我也不是法盲，签的时候也找律师看过的，那是个附加合同，主合同条款还是约束的上一份，而你的亲亲小男友，在这上面是签的全全担责。毕竟，当初他手被你作妖作断了后，我只是来帮着救火的，没理由点火的不捉，要捉我泼水的吧？”苏卿月虽然够泼辣，但也不是没脑子。这会儿总算是听明白了，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赵猛一眼，语气也能屈能伸地放软了许多：“那……这件事他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个老鬼那么难侍候呢？”“你到现在还没意识到你们错在哪儿吗？”沐听雪是真的失望，那种从头到脚被灌满了冰水的感觉，就是她此刻最清晰的感受。她眼眶渐渐红了，但是没有泪……只利刃般射向自己的亲生母亲：“那我问问你了，要是有人未经同意，在你的画上随便添了几笔，那你觉得那副画还是你的吗？要是有人在外公的山石画上加一朵玫瑰后，却还说是因为觉得好看才加的，外公还不能生气，生气就是因为外公难侍候吗？”沐听雪咄咄逼人，半口气的时间都没给苏卿月喘。她冷冷劈面，毫不客气道：“这不是人家难侍候，是你们没给别人足够的尊重，那别人也没必要尊重你们。”仿佛是因为女儿拿父亲的画来做比较，让她一下子有了实感，苏卿月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哑了火。她抿了抿嘴，总算是服了回软：“那现在已经这样了，你怪我们就有用啦？”“是没用，所以我谁也不怪，但是……”沐听雪锐利的眸光凛凛，直落在母亲那张漂亮到看不出年纪的脸蛋上。她磨着牙，说：“至少我还有权力让你们都离我远一点吧？别烦我了行吗？我跑了一整天，现在已经很累了，想休息了，行吗？我亲爱的妈妈？”最后的那一声妈妈叫得苏卿月猛地打了个颤……仿佛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理亏，她一脸后悔地看着女儿，嘴皮子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讲，最后，又忍了回去。不过，忍了半天，她突然像是忍不住了，索性一闭眼，打商量般问了一句：“要不，你今晚到对面去睡吧？”卖给他，换钱“您说什么？”一瞬间，沐听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这怎么也不像是亲妈该说出来的话，虽然，她这个亲妈，从来就没怎么疼过她这个女儿。不过，苏卿月向来就是这种脾气，哪怕她很清楚，自己这话一旦说出来，定会让女儿难受。可是，在现实面前，哪有人能不低头。她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你不是说你没钱吗？封掣有啊！我看他最近对你还不错，问他借的话，应该……会给你的吧？”“所以，您就让我今晚到他那边睡？”沐听雪声音都打着抖，仿佛这句话有多难启齿，多难开口……心里的荒原，又开始铺天卷地地下大雪，那么冷，那么透骨地，冷得她指尖都是冰雪。深深吸了一口气，沐听雪咬牙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还是滚滚而落……抬头，她试图用看天的方式把眼泪憋回去，可是不行，根本不行啊！猛地，她一拳砸在了身边的墙上：“您是想说，让我把自己卖给他，靠身体换钱，是吗？”苏卿月没想到她能这么直接地说出来，脸色也难得地变了变。不过，她大约是这几年早就忘了什么叫节操，也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干嘛说得这么难听？你俩又不是没有睡过，再说了，如果能顺便把你俩的感情回个炉，不也挺好么？反正，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倒追了多少年？这多好的机会啊！到时候你就有借口赖他一辈子了嘛！”沐听雪全身都抖了起来，眼泪却反而因为那过于激荡的情绪，硬生生全都憋了回去。她额前的刘海在脸上落下阴影，眼神整个都笼罩在里面，雾一般叫人瞧不清。苏卿月隐约有些不安，又或者，是那股子她不肯承认的心虚在作祟。终于，她一挥手：“诶咦……算了算了，你开不了口我帮你……我不信把你这六年的遭遇说出来，他能狠心到不出这个钱，再说了，又不是问他要，大不了以后连本带利的还给他就是……”这一次，她话还没说完，人便被狠狠地推了出去。直到一跟头翻进沙发里，苏卿月都发懵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然后她一眼看到沐听雪，她在发抖，全身都在发抖！“不许去。”那声音低低的，嘶吼一般，像是呜咽的兽……可苏卿月这会儿正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刚才是沐听雪推了她一下，妮子一下子就火了，觉得自己生的这个女儿真特么矫情到要死。“别逞强了行不行？不就是面子问题吗？是……是有点没面子，可面子能当饭吃吗？再说了，想要追男人还要什么面子啊？你以前不是挺懂的，怎么现在还计较这些啦？真特么……贱人就是矫情！”苏卿月那张嘴，一旦惹火了骂人从来不带客气。就算是亲生女儿，她也绝不嘴下留情，但这一次，沐听雪眼底都裹了雪。她满眼红丝地看着生养自己的女人，说一句，就抽一耳光“不认就不认……”苏卿月从沙发上翻起来就要开门出去，可她手指才刚刚触及门把，屋内突然嘀嘀一声报警。之后，所有的门窗都自动反锁，怎么拉，也拉不开……“你干了什么？你锁门干什么？赶紧给我打开，现在就打开……”“死丫头，我看你就是脑子有问题，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傻？你不找他要钱，还真想坐牢吗？”“行，行行行！你不让我出去是吧！”苏卿月扬手就给了她一下，虽是拍在她肩膀上，却也疼得沐听雪整个人都缩了一下。苏卿月打人可疼了，因为她是传说中的断掌……小时候一巴掌扇下来，就跟铁板一样，她经常疼到话都说不出来。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还是‘疼’到说不出话来。还手啊！又不是打不过她？可是，沐听雪就只是木木地站在那里，由着她那铁板一般的巴掌发疯一般地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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