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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什么有兴趣？”封掣笑了一下，邪挑的眉眼上扬，露出微醉后那又迷雾般的眼。他修长的指间握着高脚的杯，轻轻一晃，挂杯的桃红微闪，杯沿已顺着他身边女子漂亮的脖颈一点点向下。顺着锁骨，直到那深深的沟渠……她听到他清清楚楚地说：“比如，喂口红酒什么的。”听到这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他身边的性感美女立刻讨好地笑了起来：“我来喂。”说罢，她直接一把取过封掣手里的红酒杯，仰脖饮下一口后，当着沐听雪的面便撅嘴而去……“啪！”地一声！那女人被一巴掌抽翻在地的同时，手中的高脚杯脱手跌落，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她倒在玻璃渣上，漂亮的脸蛋上清醒地印出一个五指印，满口的红酒呕出来，如同被沐听雪一巴掌抽出了一嘴的血……“滚出去！”话是对着那个女人说的，但沐听雪却面无表情地看着封掣。那女人手被割伤了，满手是血，她哭着坐在地上扯封掣的裤腿：“流……流血了，好疼啊……封少，你看她……她打我……呜呜呜呜呜！”“封少，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她……”女人的哭嚎声令人厌烦极了，沐听雪脸上仅剩下的耐心已耗尽，她仿佛连个假装的表情都不耐烦给。反身，毫不犹豫地又是一巴掌扇过去。清脆之声再度响起的同时，另一个还打算口喂车厘子的女人煞白着一张脸站慌慌张张站起来。反常“封少，我还有事儿，对不起！对不起……”她不停地道着歉，人却慌不择路地逃出了包厢。而这时，眼看着场面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的祝符也总算是想起什么般走了过来，他走过来轻轻扶起倒地红酒杯上的女人，无声地带了出去……所有人都走了，包间里只剩下封掣和沐听雪两人。她那时表情冷静得不太正常，像个被抽干了情感的机器，只面无表情地倒了一杯酒。满口豪饮之前，她媚眼横波地扫了他一眼：“想玩喂酒是么？我也会的……”语落，沐听雪含杯轻饮，微甜的红酒包覆在口腔里，她眼神一变，一伸手扯了封掣的衬衫。将人生生拖过来，毫不犹豫地覆上。哺渡……微涩带甜的葡萄酒，经由两人紧贴的红唇尽数落入他的口中。还是都不好意思看她了抹尽眼泪，衣衫不整地从包间里出来。双腿抖着打颤，两条腿都是酸的，不扶着墙好像都走不动道。她一眼就看见守在门口的祝符，还没出声，他已直接迎了上来，看到沐听雪露在外面的肌肤时，那上面的痕迹，让他一张斯文老脸都涨得通红。都不好意思看她了……换了平时沐听雪可能会觉得尴尬，可今晚太多太多的情绪铺叠，那份尴尬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沐小姐，您……怎么出来了？”他本意是问她怎么没再睡一会儿，沐听雪却说：“真是抱歉，让你守了一夜，辛苦你了。”祝符连忙摆手：“不辛苦，应该的。”沐听雪温温一笑，只是笑得有些惨淡，她似是有感而发，说了一句：“哪有那么多应该的，都是无可奈何罢了，摊上这么个老板，也是难为你了。”她这反应太不正常了，祝符还以为她出来后非骂自己一顿不解恨，没想到居然这么平静。可她越是平静，他越是不安。“那女人怎么样？”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待意识到她问的那个被红酒杯割伤了的女人的时，祝符立刻答：“啊？啊……没事儿，就一点轻微的割伤，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的那一种。”“是嘛！”她又笑了一下，可祝符看着那笑容，心里不知为何有点慌。原本，这件事也轮不到他一个助理多嘴，但祝符隐约觉得，他这会儿不讲，可能要出大事。所以，哪怕是僭越，他也还是要说：“沐小姐你听我说，老板没碰那些女人，他就是……唉！他就是被那些照片气到了，所以故意这么做的，他就是想让你和他一样难受……”“嗯！”“我知道老板这行为挺幼稚的，但你也知道，老板从出生到现在，除了你，也没有任何的恋爱经验，他只是不懂怎么做。不过你真的要相信他，你知道的，老板在女人这方面向来有点精神洁僻，所以，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也不可能出轨，真的……”“嗯！”无论他说了什么，她总是微笑着点点头。但这个点头算什么意思呢？是相信了，还是知道了，还是仅仅是听见了？祝符不敢多想，但又实在不放心，特别看她脸色白得像纸，忍不住担心道：“沐小姐，你……你没事吧？”“怎么可能没事呢？我又不是铁打的……”她如此坦白，倒是让他有些心疼。实在话，就算是跟在封掣身边多年，他也觉得老板这回确实处理的不妥，但他同时又是个男人，也不是不能理解封掣的窝火。不过，以他一个中立者的态度来看，沐听雪对老板痴心多年，改投其它怀抱的可能性不高。所以，应该真的就是误会。想到这里，他也是后悔不迭：“对不起！我不应该让您进去的，再拦一下就好了。”沐听雪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拦不住我。”“……”祝符咽了咽，没说话。沐听雪这时又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是封掣脱下来的西装，她说：“你回去照顾他吧！一个人把他扔那儿也是不行的……我一个人能走。”我没事，都习惯了按说，这种时候他一个助理也没什么立场说什么，可祝符毕竟是个爱操心的老妈子助理。他看不得她这样：“能行什么啊？你看看你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沐听雪又笑了一下，苍白得几乎风一吹就倒：“不会比我在国外时更差了。”说完这话，沐听雪突然觉得有些冷。明明还在室内，风却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像顺着骨头缝儿朝内钻，她不禁缩了缩肩膀，双手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祝符实在看不过去，把心一横，脱了西装外套就盖在她身上……带着体温的外套罩上，她果然觉得暖和多了，沐听雪白着脸冲他笑了笑：“谢谢！”但还是拂开了，还给他。她说：“我不想让他误会，也不想连累你，我没事，都习惯了！”真的，她习惯了！爱也好，恨也好，痛也好，伤也好……其实，有段时间她还特别喜欢把自己弄痛，因为她的世界总是模糊的，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幽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活着。所以，她会摸索到身边可以找到的一切锐物，或是打击，或是扎戳，总之，她会做一切让自己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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