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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页（第2页）
“醒啦？”秦欢说。
也不知道秦欢在这呆了多久，她的声音有点嘶哑。
“嗯。”黎思行应了一声。
他看了眼秦欢身上单薄的衣服说，“外面冷，妈进屋吧。”
“这算啥。”秦欢摆摆手，但还是偷偷把烟按灭跟黎思行一起进屋了。
“饿不饿？”秦欢问黎思行。
黎思行指了指桌上喝了一口的牛奶。
秦欢不大乐意，“冰凉的你就这么喝了？”
黎思行：“不凉。”
“冰箱里刚拿出来的还不凉？”
秦欢瞪他，然后从柜子里翻了个小锅把剩下的牛奶倒了进去。
秦欢不会做饭，她从没下过厨房，她站在炉盘前研究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打开，最后还是黎思行上手帮她把火点着的。
牛奶在炉火上慢慢散发出香气，两人看着白色的牛奶不约而同的发起了呆。
过了一会儿秦欢率先开了口。
她说：“煤球，明天去上学吗？”
黎思行一顿，缓缓点了点头。
秦欢抬手捏了下他的脸，笑了。
她说：“妈妈是不是老了？怎么我的小儿子都长大了呢。”
“不老，”黎思行说，“美少女永远不老。”
秦欢笑出了声，“你怎么不学好？就跟你哥学贫嘴。”
黎思行嘿嘿一笑。
从那以后的日子黎思行过的非常混沌。
秦骁野被教练亲自抓回了学校，马上联赛了他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家里的窗户补好了，他和秦欢从姥姥姥爷家搬了回去，但秦欢很忙，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哪怕同一屋檐下黎思行也很难见到她一面，偶尔匆匆一见她都会疲惫的捏捏黎思行的脸，露出勉强的笑容。
至于黎思行自己，同学们的冷言冷语、老师们的避而远、冯田田的进退两难都已不会再让他感到悲伤了，毕竟更过分的他都经历过。
那是黎思行回来上课的第一个礼拜，他非常狗血的被人推进厕所隔间关了起来，涮过拖布的脏水从头淋到脚，冰的黎思行一抖。
隔间外的笑声有好几个黎思行听着都格外的耳熟，他默默抹了把脸，踩着马桶翻了出去。
外边的人似乎没想到黎思行居然能翻出来，看到他跳下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黎思行对于眼前的这些人一点都不意外，刘源源和他的狗腿子张莽，还有一些跟他们经常聚集在一起的小团体。
黎思行指着自己头上还在滴的水，问：“谁？”
无人出声。
这时张莽指了指下自己，说：“老子泼的，有意见？泼你水都便宜你了，下次老子直接尿你身上。”
刘源源哼笑了一声，说：“尿他你不嫌脏？杀人犯的儿子小心粘身上晦气。”
这俩人开了口，大家也壮起了胆子，毕竟他们这边人多。
一群人平时就看不惯黎思行，这会儿争抢着都要出口骂上两句才解恨。
黎思行无视这些骂声，一直盯着张莽，直到他听见有一个刺耳的声音说：
“一家人一个货色，他爸杀人犯，他妈是个婊子，他哥……”
后面的话黎思行没能让他说出来，他冲上去一把揪住说话那人的领子把他怼到了身后的墙上。
他说：“闭嘴，把你那脏嘴闭上！”
“松……”男生的脖子被领口勒住，脸憋得通红，任凭怎么踢打黎思行也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
其他人被黎思行这股狠劲吓了一跳，过了几秒才冲着黎思行扑了上去。
黎思行从不是个任人欺负的性格，被人打了他一定是要还手的，可抡起的拳头在看到人群之外冷眼旁观的那个人的时候，猛的停住了。
那是已经一个礼拜没有见到的李巡。
在黎思行愣神的空挡有人抬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力气非常大，黎思行吃痛皱眉，捂着肚子单膝跪了下去。
拳脚嘭嘭有声的砸到黎思行的身上，一下连着一下，每一下都很疼。
他拼尽全力护着自己的脸，不让脸受伤，他不能让人看出来他受伤，尤其是不能让秦欢看出来。
黎思行不知道他们打了多久了，直到有人出声说了句，“差不多得了，再打死了。”
砸在黎思行身上的拳脚才停下来。
黎思行动了动身子，整个后背麻木的都不像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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