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忙给妆奁匣子上盖了件衣裳,开了门,举着油灯小心翼翼探出头来:“三孩儿?黑子?睡了?”
“睡了、睡了……”一道慵懒的女声从耳边传来,“俞姨?”
匡静身子斜斜倚在门边,隔着轻纱,笑吟吟看向她。
俞姨脸色一变,当即将手中油灯朝她飞掷出去。匡静一个闪身避开,左手接住油灯,右手指尖飞出一枚小石子——那力道十分稳准,正正好好打在了俞姨的上唇中间。
“诶嗬!天杀哩……”俞姨捂着嘴跌坐在地,嘴唇一阵发麻,再说不出话来。
堂屋的门“嘎吱”一声被从里面打开。尔籁右手提着柴刀,左手拎着两团乌漆嘛黑的玩意儿走出来。俞姨恶狠狠看过去,目光落在她左手上,便是“嗷”的一声惨叫,忙转身向着屋里,手脚并用地往回爬。
匡静嗤笑一声,举着油灯跟了上去。
尔籁这才从屋檐的阴影里走出来。月光一照,她手中拎着的两颗还在淌血的人头看着便愈发狰狞了。
身后堂屋里,茶郎正面色惊恐地坐在地上,浑身抖似筛糠,似乎还没从满地血腥里缓过劲儿来。
见逃不脱,俞姨便想呼救,哪知刚一张嘴,便从嘴里掉下半截被石子打断的门牙来。
匡静跟着进门,扫视了一圈屋内陈设,从容地竖起一只食指,满目含笑地轻轻“嘘”了一声。
俞姨脑子总算转过劲来,明白遇上硬茬了,忙点头似鸡啄米,嘴疼得说话走风漏气:“娘子是有何事来……奴知无不言、定知无不言!”
尔籁也走了进来,随意地将两颗人头丢在地上,凑手在木架上的水盆里洗了洗手。
俞姨的目光一直在二人之间来回移动,极力避免去看地上的两颗人头——
三孩儿和黑子都是她的远房亲戚,一个赛一个人高马大,从来都是横霸乡里的,却就这么没声息地死在了这黑衣人手里,怎能不叫她吓破胆?
“全儿……还记得么?”匡静把油灯放在桌上,嘴角的笑意未减,眼神里透出的却是冷冰冰的光。
俞姨紧张到牙关打颤,琢磨了片刻:“全儿……哦!离康县乡下那小寡妇!”她立刻明白过来,“是林三郎!林三郎素来放荡、又有林家撑腰,奴……奴也是迫不得已啊!”
“说什么了就迫不得已。”匡静语气轻松,随手掀开了她盖在桌上的衣裳,勾起一串红玛瑙手串来,“哟,家底厚啊,怨不得养着那么两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狗呢。可惜……”她斜睨着涕泪横流的俞姨,“我妹妹可是宰狗的行家。”
“妹妹?……”俞姨一愣,再次看向了一旁的尔籁。
尔籁黑衣束发,一身打扮似男装,外加两道浓眉,乍一看,还真难辨是男是女。只见她洗净了柴刀,沉默地站到了匡静身侧,却只扫了一眼俞姨,便低头看向了自己鞋尖。
茶郎总算缓过了劲儿,跌跌撞撞连滚带爬从堂屋过来,气愤地指着俞姨:“你!……当初就是你,强带人捉走了全儿!两位大侠……”
俞姨连忙改成跪着:“大侠明鉴呐!林家不是普通人家——这林三郎名唤林松谷,其三世祖林友滢曾在长安做过中书舍人,是太祖一朝的老人,还封了爵位!封的是……”
她吞了下口水。
“是……离康县开国子!莫说整个离康县,就是去到并州城里,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谁不给他林家三分薄面!”
“那林松谷一辈只有三个兄弟,大哥是京官、二哥在地方任职,独他无爵无官,十几岁便流连风月。可他是幼孙,上头有祖母疼着,既不让人管教,惹了祸也总有人善后。长大后分了家,独他在老人家眼跟前,便更有恃无恐,老大不小的人了也不收敛,时常欺压寻常人家的女子……”
俞姨观察着二人的脸色:“那全儿,便是他回乡下庄子时瞧上的!”
“庄子的事我们知道。再说说你,怎么个迫不得已的?”匡静伸手在她的妆奁匣子拨拉着。
“奴真是被逼无奈的呀!他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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