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西门到广州城中心的布政司衙门,有三里之遥,什么人能唱得那么大声?
百姓们屏住呼吸、踮起脚尖向西边张望,望眼欲穿地等待着。
两刻钟后,他们知道了答案。
“烽火四起战鼓擂,”
“甲胄铮铮死如归……”
随着最前方的方阵踏着齐步而来,歌声也达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大街上的士兵整齐地重复着军歌,他们走到哪里,哪里的百姓便挥舞着彩旗开嗓应和。
三四十万百姓一路唱过来,声音哪有不大的道理。
“驰骋疆场志未酬,”
“……”
“不染血袍誓不归!”
唱到最后一句,最前排的士兵方阵在布政司衙门前的小广场前停下脚步,歌声也曳然而止。
接着,衙门洞开,一大队官兵从衙门内涌出,在小广场的旗杆上升起了龙旗。
万众瞩目中,朱由榔、朱慈煊及数十个重臣随后走出。他们身前,是一排举着巨大盾牌的士兵,不过盾牌举得比较低,眼力好的百姓可以远远地看到天子的容貌。
“陛下万岁!”
一个老者率先打破沉默,高呼“万岁”的声音齐齐响起,比军歌又大了数倍。
整条街都拜倒在地,屋顶、墙上、及大量实在没地方跪的人,只好蹲下或者伏下身,以表达心中的敬重。
朱由榔看着两侧看不到头的百姓,心中涌起满满的自豪。
直到一刻钟后,所有平民百姓在“平身”的命令下身,他才宣布继续巡礼。
“继续巡礼!”
“继续巡礼……”
“正步……走!”
第一个方阵忽然将燧发枪竖着抱在胸前,双腿高踢,迈着正步继续向前移动。
“踏……踏……踏……踏……”
在鼓点的指挥下,整齐的正步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整齐得像一个巨人走出来的一样。
走过布政司衙门前的小广场时,又在“向左看”的号令下将头扭到左边。
“敬礼!”
朱由榔举手还以军礼,目送一个又一个步兵方阵走过。
在步兵方阵之后,是螺马拉动的野战炮车,上百门崭新的野战炮在皇帝和百姓面前经过。
每路过一种炮车,便有军官大声报出炮车的正式名称。
“一七式三磅野战炮……”
“一八式九磅野战臼炮……”
“一九式辎重运输车……”
步兵整齐的军容震撼人心,数以百计的炮车、战车散发出耀眼光芒。所有百姓心中都涌起这样一个念头:
王师壮哉,必复河山!
(pS:第六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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