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壳子有裂纹的录像带和似乎在泥水里浸泡过的日记本。
突然便觉得沉重,迟渊手僵硬在空中,茫然又无措。
雨声轰鸣、他与陆淮的争吵、扔出窗外、他取回之后他同陆淮的关系好像更糟了。
他从未觉得这两样东西会与自己有关。
迟渊指尖颤抖地捧起日记本——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最近状态有点不太对还是尽力更吧
以经年累月作铺垫,再用习惯稍稍润色,所谓爱意,在他们如此强势又热衷于彼此对峙的年月里,可能真的埋藏得些微深了些。
陆淮这样想,可心动只是蛮横又不讲理地停留一瞬,便让他在回忆起昔日时多出太多难以言喻。
他和迟渊,要说交集,也只是长达十余年的互相追逐游戏、擦肩而过时意有所指的对视、内心深处不愿承认却也永远存在的彼此欣赏
若说起喜欢,回想起是很多细枝末节,一点点匿在日常里,直到察觉出心跳声鼓噪的那刻,才后知后觉瞧出端倪。
或许是每每望向对方时,那双瞳孔里只倒影着自己身影,像是用尽一生一世的专注。
也可能是梧桐细雨、天光暗淡下,迟渊于领奖台前,视线越过人海茫茫,而他们对视,陆淮看见少年肆意地扬起笑,隐秘又大胆地无声轻喊自己的名字那刻,明亮又灼眼。
他们好像足够相似。
譬如同等的骄傲、势均力敌的实力、对胜负的在意和挑选对手的眼光。
只是把目光放在彼此身上太久,竟然也有些说不清,那份对胜利的渴望到底是天性里不服输的部分作祟,还是对源于对人的在意。
但到底是不同的。
陆淮试图剖析,得到完美解释。
在他一切按部就班的程序里,迟渊是他唯一的不定项。
因而不再无趣。
他性子生来偏冷,大多数时候天然带着试图避开交集的漠然,他往往充当冷眼旁观的角色,看喜剧闹剧。
借由观察,他表现得并不难以相处,闲聊几句再退开,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不碍于他面对任何情况时的冷静,可能也源于他尽力隐藏自己缺乏共情的能力。
迟渊是个意外。
对方似乎熟稔与任何人相处,轻而易举便能获得他人信任,对佩戴和摘下面具这件事游刃有余。
他能看透迟渊笑意盈盈下的漫不经心,对方也对他眼底的淡薄心知肚明。
而迟渊好像也从未想在他面前遮掩什么
这种感觉很奇妙,所以陆淮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沦陷于他们之间相似性,还是在这种貌似相似下的全然不同——就像是看到选择另一条路的自己。
但心动,好似是必然。
循规蹈矩者永远无法抗拒热烈的不定。
而他想让迟渊一直只做答案是他的选择——
就像是让自由肆意者也拥有不变量。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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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捧着日记本,泥泞将边缘沁湿,整本日记沉重得他呆愣几秒,半晌才伸出手。
指尖搭在封面上,他隐隐感觉里面的内容会让他无法承受。
尚且在密码真是他生日的震颤里,迟渊敛眸,近乎自嘲地勾了下唇。
稍吐出口气,他翻开第一页——
·
·
他认得陆淮的字迹,只是字里行间的笔触却让他觉得陌生。
不同于每每贴在范文栏里的犀利简洁,也不似日常生活里对方说话般平铺直叙,里面每一个字都好似酌满情绪,处处流露着他从未见过的陆淮。
原本一目十行的能力在此时却像是全然退化,迟渊一字一字嗟磨,直到品出苦,引得他舌尖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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