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橼,你也过来一起学吧。”苏莉叫香橼过来,说起来她还没正经教过这个徒弟什么的东西,倒是现在因为收了个老徒弟,才想起教她。苏莉深感自己这个师父当得有点不称职。
“是,师父!”香橼屁颠颠的过来,这是托了张婆婆的福了,不然师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要教她。她都一度以为师父的意思是要她多看多听,自己领悟呢。
“今天王二牛媳妇的生产的情况,你们俩都在场,我是如何做的,你们都看到了吧?”
张婆婆和香橼纷纷点头,她们都看见啦,只是没看明白。
“那,咱们就从今天的事开始说。”
于是苏莉把她是怎么选的穴,怎么下的针,针刺多深,用针手法都一一讲给两人听。
两人的学习态度很好,都听得很认真,还在自己身上找起穴位来。
“师父,这个穴位只对女人管用吗?男人受伤出血能不能用吗?”香橼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今日碰到的是产妇,可万一以后遇到的是男人受了外伤,能否用这个法子止血呢。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苏莉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欣赏和赞美,香橼还真是个学医的料,想问题都比一般人想得多,而且一针见血点到要害。
“当然可以了。这个穴位对人体下半身的出血都有效果,无论男女。”苏莉在两人的腰部以下比划了一下。
“师父您的意思是,还有个专门的穴位针对上半身的咯?”坐在一旁感觉落了下风的张婆婆也提了个问题,用她那充满了求知欲的眼睛期待的望着苏莉。
“咳咳咳……”苏莉被自己口水给呛着了,她疑惑的看向张婆婆,她怎么突然换了称呼。
“师父,是我的问题没问对?”张婆婆不知道苏莉为何这样看着自己,不禁怀疑起了自己刚刚所说的。看样子自己和香橼还是差别的,夫人的徒弟定是比自己聪明百倍的。
“不是这个,您的问题提得很好,只是,您这么称呼我,我实在有些……”苏莉是真觉得一个让一个婆婆叫自己师父,也太别扭了一些。
“是是是,师父,不,不,夫人说的是,是老婆子僭越了,我哪有那么大的脸做您的徒弟呢,您心善才肯教老婆子几招……”张婆婆越说,声音越小。
“您误会了。”苏莉忙握住张婆婆的手,“我的意思是,我是才多大,让您叫我‘师父’?我是感觉这称呼我担待不起,您别想多了。”
“嗨。”张婆婆听苏莉如此说,顿时又恢复了之前洒脱开朗的模样,“这有什么,您有本事,愿意教我,别说是叫‘师父’,就是叫‘奶奶’我也愿意。”
“我可不愿,都把我叫老了!”苏莉假意嗔怪,她这一老一少两个徒弟,一个悟性好,一个有热情,这也挺难得了。
“啊?老婆子可不是那个意思。”张婆婆手足无措的样子把苏莉和香橼给逗得哈哈大笑。
“您还是称呼我为‘夫人’吧,不然我真不习惯,不过咱们的关系确实是师徒,那您知道我的师父是谁吗?“苏莉问张婆婆,她是来干嘛了,给唐贺之做名声啊,那不得先把自己给鼓吹一通。
“谁啊?”张婆婆确实挺好奇,能教夫人这一身好医术的人,会是谁。
“你知道吗?”张婆婆的反应很正常,她要是知道才有鬼呢,苏莉侧头又看着香橼。
“这个我知道一点。”香橼神神秘秘的凑近两人,“我听小雪说,师父的医术是从一个叫神迹老人那里学来的。”
“神迹老人?”张婆婆念叨着这个名字,仔细在脑海里搜寻,希望能找到关于这个名字的蛛丝马迹。
苏莉也不说话,看来她之前的谎话已经深入人心了,挺好,她那个“师父”将永远是一个神秘莫测,本领高超却几乎没人见过的传说。
“那这位‘神迹老人’不是比您还厉害?”张婆婆想象着那人的形象,“啧啧啧,定是个老神仙,不然怎么能有如此了得的本事。”
“可不是嘛,我的师父,他仙风道骨,须发皆白,走起路来却快的很,我都跟不上他的脚步,一身白衣,随风飘舞,真真是个老神仙模样。”苏莉现在的谎话张口就来,让众人去脑补传说中的“神迹老人”吧。
“不知道老婆子什么时候有这个福气能见太师父一面。”张婆婆对苏莉所描述的“神迹老人”充满了敬意和好奇。
“这个嘛,你可能见不到了。”苏莉不自然的挠了挠头,怎么可能让你见到,那岂不是穿帮了吗?
“啊,太师父已经过世了?真是老天无言啊。”张婆婆再次会错了意,一脸的哀痛与惋惜。
“张婆婆,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师父的意思是,太师父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不定,别说我们,就是师父自己也不一定能见到。”香橼上前就要捂住张婆婆的嘴。看来香橼没少从小雪那里打听关于苏莉医术的事啊,这个她也知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嘛,老天爷不会这么没眼的。”
“那夫人您是因何来到这王家村的啊?这里也不在官道附近啊,而且王家村很穷的,您就是要补给粮草也不应该来这里啊?”
苏莉就喜欢张婆婆这打听事情的精神,看看,她不就问了好问题吗?她还正愁如何自然的把唐贺之的名声宣扬出去呢,张婆婆就把话题引过来了,真是她的好徒弟啊。
“说起来就来气!”香橼一听张婆婆问的这个事,气得双手叉腰,把小宝的娘如何在官道上拦我们的马车,我们如何来到了这里,还差点被人诬陷成坏人的事说了一遍。
“要不是我家老爷好心,记挂着这乱世中的百姓,怎么会舍得让夫人出来。真是的,在外面风餐露宿的,谁吃饱了没事干啊,从京都那么繁华的地方跑这里来。”
“啧啧啧,老爷真是个大善人,这年头只有欺辱穷人的达官贵人,哪里还会有心有百姓的人啊。这么说,老爷夫人是京都人士,不知道老爷名讳?”张婆婆继续问。
“我们老爷是京都‘唐贺之’,不知道您是否听过。之前玉竹县发洪水,有个大善人费心费力从药贩子手里购买了高价的药材,运到了灾区,救了多少灾民的姓名啊。”嘴替香橼说起自家老爷,那是满满的崇拜。
“哦哦哦,我听说过,是有这么回事,那位大善人莫非就是咱们老爷,唐贺之?”张婆婆兴奋得手舞足蹈,这模样,像极了即将见到偶像的粉丝。
“那是!”香橼自豪的承认,“就连我也参与了灾区的救援呢。”
“啧啧啧,阿弥陀佛,老爷夫人一家子都是心里有百姓的人。”张婆婆双手合十,念起了佛号。她没想到,机缘巧合下拜的师父竟然是那位大善人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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