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魔龙老祖,已经恢复肉身,化为人形。
他体外笼罩着魔气,盘坐在地,就这么看着远处即将落入海面的黑日。
“当日,鉴大人也是如此!”
魔龙老祖看着黑日,轻声自语道:“鉴大人将陨落之时,是我陪着他,看完仙界的落日!”
“他曾与我说笑道,我今日的结局,极有可能是你明日的结局!”
“不想,被鉴大人说准了!”
“并非是鉴大人说准了!”
彭飙突然开口道:“而是您所作所为,皆是按鉴大人所言而行!”
“您既然早已知晓有人会在您的生辰之日出手,为何不离开?”
彭飙眼中满是疑惑。
他不明白,魔龙老祖明明有活路,为何不选择?最后,还燃烧真灵。
“呵呵……”
魔龙老祖听到彭飙所言,不由得笑了起来。
“生于如今的你,是不会懂我所思所想的。”
“你等生于如今这个利益为上的时代,人人皆自私自利,只顾自己,自然不会懂老夫为何要燃烧真灵!”
“我所生的时代……”
魔龙老祖眼中闪过回忆之色,道:“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是一个人人相信道义的时代,是一个可以为众生舍弃自我的时代。”
“而那样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我,是从那样的时代过来之人!”
“无数年过去,我身虽存于这个时代,但我的心还留在那个时代!”
“那群大人能做之事,我也能做!”
“你不是要问,我为何如此做吗?”
魔龙老祖扭头,看向彭飙,满是疲惫的双目中,明亮之色一闪而过,他缓缓道:“我如此做,皆是因为看到了你二人啊!”
“我二人?”
彭飙与小仙儿听后,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浓浓的不解之色。
“我原本是打算躲避一时,但在生辰的前一日,遇到了你二人!”
“这与鉴大人推算的一模一样。”
“毁灭与新生!”
“毁灭与新生啊!”
魔龙老祖看向只剩一线的黑日,用尽全身力气,大声道:“我已毁灭,龙族也已毁灭,新生呢?新生何在?何在……”
话音刚落,魔龙老祖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生机断绝。
而此时,黑日完全落入海面之下。
彭飙与小仙儿低头,看向魔龙老祖,两人满脸沉重。
彭飙抿了抿嘴,蹲下身,看向魔龙老祖,深吸一口气,道:“新生的世界,会到来的。”
“你们的付出,我等都看到了。”
“会有那一日的,会有那一日的……”
彭飙自语,重复着这一句话。
小仙儿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她并非难过与伤心,毕竟,魔龙老祖与她非亲非故。
她感慨的是,魔龙老祖作为一个久远时代剩余下来的最后一人,终究还是逝去了。
这也说明,那个可以为了众生舍弃自我的时代,真的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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