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上还滴着水,徐椀生怕他凑过来,动作飞快。背后果然传来了脚步声,她系好腰带,披着毯子,这就转了过来。顾青城就在背后,她脚下冰凉看着他:“鞋袜呢?都准备了吗?”莹润的脚趾头还调皮地动了两下,他看了一眼,也露了恼色:“忘了。”“什么叫忘了?”“没有准备。”“没有准备你就直接把我扔水里去,现在怎么办?我光着脚跟你回去?”“……”光脚回去当然不行,面面相觑,他拿了巾帕过来递给她:“包上,这就回去。”没办法,徐椀接了过去,她擦了脚,用巾帕将脚包上了,穿上了之前的鞋,虽然还湿着,但是好过没穿。因为气恼他,也不和他说话。祭奠了生母长公主,这就回到了水榭边上,下船,徐椀疾步走在前面,低着头一脸恼意。回到马车上,才觉得暖和了一些,她回身在暗格当中也翻出了一条毯子,将自己裹住了。手脚冰凉,她靠坐在窗边,还发着抖。顾青城跟了后面才上车,见她这般模样,也坐了下来:“有那么冷吗?”她别开眼,也不说话。他默默抬起她的脚,脱了鞋子,解开巾帕,这把两脚都捂了在怀里。他体温温热,徐椀脚下暖了,才觉得舒服一点。片刻,马车缓缓驶离。徐椀心下发狠了,眼眶渐渐就红了,她低垂着眼帘,蓄积起来的泪意让她鼻尖微酸,泪珠这就滚落了下来。抬眼,她脸上还挂着一行泪痕:“你太坏了,顾青城你太坏了。”他拢着衣衫,给她捂着脚:“……”见她落泪,也是错愕。她脚下发力,一脚踹在他胸口上面,被他抓住脚踝握住了,少女抿着唇,倔强地看了他半天,然后开始哭泣。泪珠大颗大颗地掉落,徐椀别开眼也不看他了。他心下一紧,只捂着她的脚,手足无措:“哭的什么?”少女将自己埋在毯子里:“你这样,让我还怎么嫁人?你是不是没有想过我会嫁给别人?干什么事情问都不问我,我是你的物件摆设吗?我自己的日子,要你说的算吗?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想做,你再这样逼我,撩,拨我,我就不活了……”她几乎是嚷出来的,因为她声音软糯,所以也没有什么震慑力。顾青城抓住了话中重点:“你还想嫁别人?”徐椀抬起头来,鼻尖通红:“那是当然了!谁要嫁给你!你问过我了吗?你就把我扔进水里?你知道我多害怕吗?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吗?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你问我了吗?”他怔住:“是我错,是我错。”她见他懊恼神色,更是挣脱了他手腕,狠狠踹了他一脚,踹了也不解恨,直起身子又捶他,他动也不动,任她捶打。徐椀打了一会儿,又不理他了:“送我回府,我要去找我娘。”马车颠簸当中,顾青城给她包上了脚,又穿上了鞋子:“好。”她见他妥协,继续:“以后我的事都要问过我,不然下一次我绝不原谅你!”这话中有话,还是留了余地的,他自然听出些个,想了下,自己的确是从未问过,心生愧疚,也应了下来:“嗯。”再看她,她裹着毯子,瞪着他,还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他偏过身来,可才一动,她伸手指了他,怒目而视:“别动!别过来!”真是拿她没办法,顾青城只能那么看着,不动了。徐椀吸着鼻子,裹着毯子也不理他,其实别说是他,就是她自己,或许想过不嫁,但是嫁别人,也没想过。尤其昨晚上,她忽然明白过来了,宫里的好多人好多事情,他都掌控着,所谓强者,不是她进了宫,就有倚靠,而是他这个人。就是他这个人,还需要再好好调,教,调,教。他还想说什么,她飞快转头过来瞪他,不让他和她说话。今日的确是他母亲的忌日,原本满心的阴郁,因着她发的这通小脾气,还岔开了。女人的心思难以捉摸,少女巴掌大的脸上,还挂着委屈的泪痕,分明是气坏了的模样,可看着更觉可爱,怎么也看不够才是。马车进了京里,徐椀挨着窗边看着外面,街上行人越发多了起来,也没有看见任何的讣告,宫里发生了那么天大的事情,可百姓市井,却和往常一样,真令人唏嘘。她平复了一会儿情绪,坐直了:“消息好像没有传出来,是谁要压着的?”顾青城也在另一侧看着外面情景,放下窗帘了,嗯了声:“这个时候,都没有动静,可见谁都没有出宫,谁也没有得势。”他低头沉吟片刻,神色也冷峻了起来。马车到了将军府的门前,徐椀咳了好几声,顾青城让人又往前走了一点,到了她家门前,才停下了。徐椀把毯子放下了,准备下车:“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该进宫,那我就回我娘身边去,宫里太平了,你再来接我。”他点头应下,将军府门前已经有些人在等了,见了车徽立即上前。徐椀抬头看见是不认识的,也擦肩而过,没有停步。她快步走进自家大门,也是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洪运在院子里看见她了,也吓了一跳:“小姐怎么回来了?”她只说没事,问了她娘去处,赶紧过去了。赵澜之出门抓药去了,说是缺了两味补药,不大好寻,早上出门一直未归,徐回在自己房中休息,花桂和洪珠都在屋里守着。徐椀没有回自己的屋里,直奔了去。上了石阶,正遇着洪珠出来倒水,一照面,洪珠也是又惊又喜:“小姐,你回来啦!”她嗯了声,掀开帘子进去,花桂看见她了,自然又问,徐椀只说有事,这就给她推了出去,让她在门口守着不许人进。徐回正在窗前给花儿掐着枝儿,见女儿头发都湿漉漉的,也是皱眉:“你这是去哪了?掉水里了?”徐椀见了她,上前:“昨晚上就出宫了,皇上昨晚上就不行了,就是外面没人知道,顾青城带了我出来,在他府上住了一晚,早上又带我去给长公主敬了酒……”说到后面,也长长叹了口气。徐回听见皇上不行了,还暗自唏嘘着,到了后面,眉头紧锁,已然有了怒色:“他为何做到如此地步?你还不满十五,何以来的掌控心?”徐椀知道一直瞒着也瞒不住,也是铁了心了,这就对娘亲说了实话:“娘,有件事,我说了,你一定要信我,你信我,我才能说。”徐回见她神色,正色点头:“说。”豁出去了,徐椀当即跪下:“其实,女儿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都知道了赵澜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霍征赶车送他回来的,两个人是有说有笑,一人提了几包草药,进门听说徐椀在家,都是喜上眉梢。日头高高挂在空中,这时候好像一点风丝都没有。霍征一身青衫,腰间只一个香袋,除此之外别无长物。低头看着自己衣着,踌躇着脚步又慢了下来,赵澜之回头看他一眼,手一甩,药包这就甩了他肩头上面。“小子,怎么了?”“没事,我不知道阿蛮在家……”他支吾着,脸上还有懊恼。实在是习惯了穿青衣蓝衫,可在她面前,总想让她看见最好的一面,赵澜之最是了解他这时候的心,了然笑笑,没忍住又踢了他屁,股一脚。“她在家还不好么,这样畏畏缩缩什么出息,阿蛮才不会在意这些。”“……”霍征连连躲开,赵澜之一路在后面追着他,给他赶到堂前。少年在他面前,笑的肆意:“饶了我吧,叔,东西送到我就走了。”话是这么说,人就跟着他走到了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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