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他再也见不到紫烟一样。然而,就当比翼鸟飞离林梢,即将消失在天宇中时,他忽然觉得手腕剧烈地震了起来,一道光从他手中掠起!‐‐辟天剑居然掠了出去,主动地离开了他,化作一道电光,宛如一道游龙一般追随着比翼鸟而去!&ldo;紫烟!&rdo;溯光惊呼起来。通天之木这是伽南帝都发生&ldo;劫火之变&rdo;后的第二个月,东泽十二郡局面平静,百姓对那一场发生在万里外云荒心脏上的政变毫无知觉,依旧过着农耕渔牧、日出而作的生活。南迦密林莽莽苍苍,连绵万里,从神木郡一直向北延绵到北越郡的南部。在那里,大片的阔叶常绿林木被落叶的针叶林取代,绿意在冬日杳然无踪,只有雪松和飞蝶柏成了和常年积雪相伴的最后一道风景。和青水同源而出的青衣江蜿蜒北上,流出森林后依旧清澈如镜,在北越郡河道的冰层下淙淙流淌。河上,有一群孩子围着一个敲破的小冰窟窿,热闹非凡。&ldo;哎呀!他们在做什么?&rdo;路上的一辆马车里探出了一个小脑袋,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掀开棉帘子,看着河上的那群同龄孩子,&ldo;那么冷的天,他们在玩雪人?&rdo;&ldo;连这个都不懂!他们在钓鱼呢。&rdo;旁边一个略大一点的女孩撇嘴,揶揄道,&ldo;安康真是一个笨孩子。&rdo;&ldo;都结冰了,还能钓鱼?&rdo;虎头虎脑的男孩一愣。然而话音未落,只听河面上爆发出一阵欢呼:&ldo;有动静了!快!&rdo;当先的那个孩子用力往后扯线,小脸憋得通红,却几次也提不上来。旁边几个孩子连忙扑过去帮忙,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往后拖。只听&ldo;哗啦&rdo;一声,那个冰窟窿里跃出了一条三尺多长的青鱼,在冰上扑腾。&ldo;大鱼……大鱼!&rdo;那群孩子没料到能拉上那么大的一条鱼,个个狂喜不已,更有几个胆大的立刻扑了上去,按住了那条不停摇头摆尾的鱼,想把它放进鱼篓里去。&ldo;哎呀……&rdo;那个小男孩在车里看着,眼中露出了一丝羡慕,&ldo;我也想钓鱼,娘。&rdo;马车里传出老妇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小女孩连忙拉下了棉帘子,责骂安康:&ldo;娘还在生病呢,你别乱掀帘子!外面那么冷,寒气进来娘怎么受得了?&rdo;安康垂下头不敢反驳,耳边听到外面的热闹声,眼中还是露出羡慕之情。马车里的老妇人咳嗽了半天,才抬起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低声道:&ldo;这一路……咳咳,日夜赶路,都在马车上,也难怪你憋坏了。等到了地方……&rdo;&ldo;我们要去啥地方啊?&rdo;小女孩安心却忽然插嘴了,&ldo;娘,你知道不?&rdo;老妇人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安心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小心翼翼地掀开前面的帘子,看了一眼赶车的男人‐‐外面风大雪大,寒冷凛冽,男人握缰的手都冻得苍白皲裂,而背影却挺拔得犹如标枪,毫无寒冷畏缩之意。这个男人驾着车从叶城一路北上,已经带着他们一家疾驰了几千里,穿过了东泽整整五个郡。他从来没有说过要去哪里,只是说要代替姐姐照顾他们一家。一路上他也全部做到了,对他们,尤其是对安大娘的照顾无微不至。可是……这个自称是大元帅的叔叔,不,哥哥,到底要带他们去哪里?&ldo;安心,外面冷,快回去。&rdo;虽然没有回头,但那个人却知道她在后面偷看,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一勒缰绳,马车&ldo;嗒嗒&rdo;地上了一座木桥,往河对岸走去。&ldo;可是……哥哥,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rdo;小女孩缩回了脑袋躲避刺骨的风雪,却还是忍不住嘀咕,&ldo;我们都走了大半个月啦!&rdo;&ldo;回家。&rdo;驾车的男人淡淡说了一句,&ldo;就快到了。&rdo;&ldo;啊?我家在叶城啊!怎么会‐‐&rdo;安心刚说到这里,马车忽然剧烈一震,她整个人往外飞了出去!原来是这座旧桥腐朽不堪,承载不住马车的重量,在马车过到一半的时候桥面忽然断裂,将骏马的前蹄陷了进去!&ldo;小心!&rdo;白墨辰飞身下地,用力勒住马。马的后蹄跪在桥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然而越是挣扎,这座破旧的桥就震动得越是厉害,桥桩上接二连三发出断裂的声音。&ldo;快出来!&rdo;白墨辰一手勒住马,一手伸向了安心,历叱,&ldo;快!&rdo;小女孩吓得一哆嗦,眼睛一闭跳了出来,然而桥面上的破裂越来越大,那匹马已经半身悬空,悲鸣不已,即将连带着马车跌入河中‐‐白墨辰只手拉住马头,以单臂的力量将马匹和车辆悬在半空,对着安心历叱:&ldo;快,跑回桥那头!&rdo;&ldo;可是,娘和安康……&rdo;小女孩却不肯一个人走,哭泣着站在原地。&ldo;有我在!&rdo;白墨辰低喝,&ldo;快走!&rdo;安心抽泣着一路小跑回到了岸上。河边所有的村民都被惊动了,那群在河上钓鱼的孩子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她。然而,就在她跑到一半的时候,耳后传来了更大的破裂声,整座桥轰然散架。&ldo;哥哥!&rdo;她大喊了一声,掉头不顾一切地往回奔。就在那一刻,一只手臂凭空伸过来,将她拦腰抱起,腾云驾雾几个起落。安心一时间头晕目眩,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落回了岸上‐‐河上那座桥已经四分五裂,白墨辰一手拉着安大娘,一手抱着安康正在往回奔,身后是一路延展来的裂痕。然而,破碎坍塌中的桥忽然停住了,摇摇欲坠。&ldo;刷刷&rdo;几声,有十几条飞索从岸上各处飞来,钉在了桥的各个关键部位,绷得笔直。在岸上拉住那些飞索的是一群精壮如猎豹的男人,身着劲装,身后各有一匹披挂齐全的骏马。他们训练有素,动作整齐,从不同方向一起一拉,整座崩塌的桥梁便被固定住。&ldo;北战,&rdo;白墨辰看着来人,叹了口气,&ldo;又是你。&rdo;一个男人翻身落马,在桥头单膝下跪:&ldo;属下参见白帅!&rdo;&ldo;我不是让你回去么?&rdo;白墨辰搀扶着安大娘和安康回到岸上,对来人道,&ldo;西海战局需要你们,堂堂的十二铁衣卫不去海上杀敌,一路尾随我做什么?&rdo;北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ldo;白帅是心如铁石,可兄弟们跟随了您十几年,一时间说分就分,哪里舍得?如今好歹也已经到了北越郡境内了,想来前路也不远,就让属下们护送到目的地再返回吧。&rdo;白墨辰楞了一下,忍不住苦笑:&ldo;怎么说得那么哀怨,像娘们儿似的?好吧,的确还有两百多里就要到了九里亭了,你们也别一路藏着躲着了,出来跟我一起走吧!我的马伤了,就借用下你们的。&rdo;&ldo;是!&rdo;北战面有喜色,一跃而起,&ldo;兄弟们,白帅同意了!我们上路!&rdo;马车换了一匹马,绕着断桥&ldo;嗒嗒&rdo;而去,在大雪的道路上留下密密麻麻的马蹄印。固定的长索一收,破旧的桥轰然倒塌,压垮了河下的冰面。那群孩子提着鱼跑回到岸上,大呼小叫。河边的庄户人家看着这一行人远去,面面相觑,许久才各自从茅屋里出来,在桥边聚在一起,低声议论起来。&ldo;看见了么?刚才那些人可不同寻常!&rdo;&ldo;是啊!你看那个男人,穿得普普通通的,可居然一只手就把马给拉住了!那手劲,那腕力,连咱们这儿最好的猎户熊松也做不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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