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见了初瑜,李氏也不意外,摆摆手,道:“先去看看天宝,小孩子耳朵灵,方才外头的动静惊了他。这会儿功夫才哄好。”
&esp;&esp;天宝就安置在兰院正房的东暖阁中。
&esp;&esp;李氏畏寒,原本与小孙子同睡,都歇在暖阁的;不过因她前几日病了,怕过了病气给小孙子,就搬回西屋。
&esp;&esp;初瑜见状,原想接天宝回梧桐苑。不让李氏小迁,李氏却是不肯,怕小孙子小,禁不起折腾,换了地方也睡不好。
&esp;&esp;见婆婆执意如此,初瑜也不好多说,只是在侍疾的时候越发精心。
&esp;&esp;到了暖阁,见天宝在奶子的照看下,已经沉沉睡去,初瑜就又退出西屋。
&esp;&esp;“钟声还在响……”李氏盯着窗户,喃喃道。
&esp;&esp;初瑜坐在凳子上,小心的打量着婆婆,不知说什么好。
&esp;&esp;就算是京城百姓,也晓得这连绵不断的钟声,宣告着国丧伊始;婆婆养在官宦人家,又嫁入官宦人家,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esp;&esp;前院,前厅。
&esp;&esp;就在曹颙过来这功夫,大总管曹元也听到钟声,赶了过来。
&esp;&esp;自打张义携妻从广州回京,曹方就去了广州,接手张义先前的差事。自然,曹颙在广州还有旁的安排。
&esp;&esp;广州是曹颙给自己留的后路,随意换做其他人经营,他也不能全然放心。
&esp;&esp;张义这边,就接替了曹方,当上了府中二总管。
&esp;&esp;“胡同口有兵丁把手,内城戒严了!”张义的陈述,带着几分惊恐。
&esp;&esp;谁都晓得,他们曹府几十年的荣辱,全在老皇帝身上。如今,皇位交替之际,怎能不叫人忐忑……
&esp;&esp;曹颙挑眉道:“何处的兵马,可问仔细了?”
&esp;&esp;“小的亲自去问的,是步军都统衙门的兵马。那个领头的小校,早先做过傅家大爷的手下,还晓得咱们府。听小的相问,他就多说了几句。他也不晓得缘由,只晓得出动了不少人,将内城的官邸都宿卫起来。”张义回道。
&esp;&esp;曹颙听了,心中冷笑。
&esp;&esp;名为“宿卫”,实是“防范”,怕宗室与权贵在这个时候闹事。
&esp;&esp;不过也好,如此有了双保险,四阿哥这龙椅坐得也稳当了。
&esp;&esp;虽不知康熙什么时辰驾崩,但是寺庙钟声响了这许久,内城已经执行戒严,那皇舆回宫怕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esp;&esp;想到这里,曹颙对曹元道:“即日起,阖府挂白,上下服丧。”说完,又对张义道:“使人准备马,我稍后去皇城。”
&esp;&esp;方才出来匆忙,没有在兰院驻足,现下回来,曹颙直接进了兰院。
&esp;&esp;李氏此刻面上都是残泪,见儿子进来,忙低头擦拭干净。
&esp;&esp;“母亲,节哀顺变。”曹颙心里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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