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贴入微、关怀备至都不足以形容玉凝的细心。今后必是个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我感激地朝她点点头:“谢谢。”玉凝这两日状态大好,舞姿尽显柔媚,面部表情也多样化起来。除了眼神不到位外,整个舞蹈在业余选手领域绝对是perfect的,足以与职业级选手同台竞技。其实,她早已不需我从旁协助,我存在的最大价值就是为她打气,做她心理上坚实的后盾。晚上,潇湘留饭,我推脱不掉更无法拒绝美食的诱惑便留下来一起用餐。等回到唐家时,天色已经黑透,直接去厨房取了鸡汤送到书房。唐寅习惯成自然,毫不客气地喝下鸡汤,又问我为何没在家吃饭,是不是在哪发现了新鲜玩意偷嘴去了。话是玩笑,但以唐寅的性格来说,是不会平白无故飞来一句的。我知这是他关心的表现,便道:“哪能呢?就算是真的发现了什么新鲜物,也定寻你……和祝兄一起去的。”想了想,补充上了祝枝山,祝枝山一向待我如亲如友,咱不能学那有异性没人性的主儿不是。“对了,这个给你!”我从袖中掏出平安符递给唐寅,笑着说:“我前几日在寒山寺为你求的。”唐寅失神的看着手中的平安符,拇指轻轻抚摸着,闭了闭眼恢复了常态。嬉皮笑脸地问我:“嫣儿不是不信这套吗,还笃定的告诉我今次必能独占鳌头,难道全是假的?”我一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眉飞色舞地说出一番酝酿已久的肺腑之言,什么不是对你能力的不信任;什么黄符代表我的心意,伯虎带上它,就会时刻感受到我这个朋友一直在你身边默默支持你云云。“如此我得贴身收着,小心保管了。”说着,唐寅郑重的把平安符放进里怀。眼风一扫,看见他衣襟里隐约露出半个黄色的小纸片,是个和我“版本”不同的黄符,隐隐透着粉印,似乎在哪见过。“伯虎,你,你……”“怎么了?”唐寅抬头问道,露出的半个黄符又被衣服遮住。我眨眨眼,还是没问出来,黄符长得都差不多,兴许是邱氏给他求的也不一定呢。便道:“没什么了,我是想说明日就考试了,伯虎今夜该早点休息。”唐寅微微颔首,问我明日会不会去。“我去?去哪?”我傻呵呵反问。心想难不成唐寅是要我充当亲友团去陪考?可我一直觉得这种表现爱的方式极其愚蠢,分明是给考生拷上了一种无形的精神枷锁,心理负累。不过,要是唐寅希望我去的话,我也会义不容辞的,不,是“情”不容辞。我有点兴奋,“伯虎希望我去吗?”唐寅如实回答:“我是很希望嫣儿在那儿,但又不想你去,你若去了,我会分心,会挂记你的。”“那等伯虎下午考完,我去找你,我们一起回家好了!”“如此甚好,明后两日的四场考试后我便得闲了,到时我与祝兄再带你出去玩!”“玩哦?可以,不过我们~白天去吧。”唐寅听出我的潜台词,这白天去,就是暗示不去夜晚繁盛的无柳街,因此大笑,“哈哈,好,好。白天去,就白天去!对了,嫣儿,我与祝兄已向先生推荐了你入‘六艺’读书之事。先生也非常想早日见到你,我想童试后约个时间让你与见上先生一面。”我小脸一垮,不会怎么快吧,我是一眼书都没看呢。唐寅敛去笑容,认真说:“嫣儿该不会又在担心吧?我早就说过,以你的才智必能轻松应对。”又是这套嗑,我n久前就听腻了。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伸脖缩脖都是一刀,早死早超生,省得我成天为这事闹心。想到这儿,我苦笑一下,“既然这样,全凭伯虎和祝兄做主。”唐寅笑笑,再次重申希望我早日到“六艺”读书。我口中应付,收拾好汤盅告退。唐寅合上书,伸个懒腰说不再读下去,与我一同走出了书房。一路把我送到房门口,我笑着目送他离去。望着唐寅不算强壮的背影,我心潮澎湃,今夜的他显得格外挺拔。从明日的童试起,他——唐寅,将缔造一个举世皆知、跌宕起伏的人生神话。成化二十二年二月二十日一早,我与唐广德、邱氏送唐寅出门。唐广德略显苍老的脸上充满了希冀的光芒,叮嘱唐寅要认真应对,不可大意。邱氏也上前附和。唐寅难得乖乖点头,邱氏又嘱咐了陪同前往的书童唐福几句,这才稍微觉得稳妥。唐寅看向我,故作轻松地打趣,“嫣儿没什么要吩咐的吗?”我假意嗔了一眼,“你若是个小心听话的,怕就不是唐寅了。只要记得帮我实现‘预言’即可!”唐寅了然一笑,也不管一旁听不懂“暗语”正发蒙的爹娘,对我承诺:“嫣儿只管静候佳音!”我成竹在胸,“早点出门吧,莫误了时辰,我们晚上见!”“好,不见不散!”说着又与唐广德和邱氏告别,转身大步流星往考场走去。这一整天的练习,玉凝都心不在焉。我知她记挂着童试考场中的文征明,一想到一代文大才子54岁都没能通过童试的悲惨命运,眼中仿佛出现不幸未来——文征明、玉凝的一次次失落,更不忍心责怪玉凝的不专心。我在一旁摇头叹息,玉凝的心事太重了,真怕她会红颜未老头先白。潇湘中途来过两次,见了玉凝的表现只能同情的看看一脸无奈的我。我换了盏新茶,趁休息的空挡儿邀玉凝同往考场。玉凝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说:“是我今日心神不宁,舞姿不稳,累嫣儿担心了。”我边吹茶盏里的茶叶沫子,边说:“所以去看看,你也能放心啊!”“还是算了,要见无因见。”“‘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这首《卜算子》不好,太悲观了!玉凝不该学这套今生来世的。你记住,一个人连这辈子都过不明白,就没资格空谈来生!”玉凝礼貌地说:“嫣儿说得字字珠玑,玉凝受教了。”这虚伪的客套话令我气结。我不知玉凝究竟听进去几分,或许全听进去了,只是人生观、价值观不同,转念就忘了。“哎,罢了,不提这些大道理,我只问你要不要去?”玉凝摇摇头,“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只要能在此为他默默祈祷佛祖保佑便心满意足了。”我无语,真不知该如何描述当时的心情。感动,悲哀?还是其他……玉凝绝对属于男人背后的女人,搁现代就是标准的家庭主妇,不,全职太太。她这类女人是无数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妻子,可我却认为她们活得不够精彩,成天守着一个男人过活而放弃了自己的人生追求。唉,或许守着一个男人本就是她们的人生理想也未可知。也许有朝一日,我也会遇到一个值得我守护一生的男人,这些谁又能预料呢?今天收工比较早,申时一过我就张罗要走,玉凝知道原因也没阻止。我拜托潇湘帮我照看,免得她认真精神滥用。潇湘笑着应下了,我才放心离开。我连打听带问路,赶到阊门外的考场时,童试第二场早已结束。阊门外本就是苏州府书肆所在,平日里沿街满是卖古玩字画、书目典籍的,一直很繁华,加上今日童试,这里更是人满为患。我站在路旁欲哭无泪,天啊!没有手机,人海茫茫,我如何去寻唐寅啊。我苦着脸朝人流张望,却不敢轻易踏入。寻处地势稍高的地方,伸长了脖子看了足足10分钟,看得眼睛都花了也没发现唐寅的踪影,倒是自己先犯困起来。考生们陆陆续续从考场中撤出,街上人相对少了些。我正想着是继续望下去还是去考场门口转转的时候,肩膀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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