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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回应的是赵元棠，成佳眉头皱起：&ldo;让你做什么？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舅母怎么也把你叫了过来。&rdo;赵婳拍案而起：&ldo;说什么呢？&rdo;成佳不敢招惹赵婳，脸色白了白，恼道：&ldo;你管我说什么！&rdo;她把头一扭，冲阿泰尔喊，&ldo;王子选好了吗？&rdo;阿泰尔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早吓得舌头都快捋不直。戎迂的姑娘再豪放，他也没见过这样的。什么琴棋书画，歌舞花茶，他统统不懂，见呼延骓看着赵幼苓，牙一咬：&ldo;就射箭吧！&rdo;随着阿泰尔话音落，院子里一时间全都安静了下来。太子妃怔愣片刻，目光从女孩儿们面上一掠而过，笑盈盈道：&ldo;大胤的女孩会射箭的并不多……&rdo;&ldo;哪来那么多的借口，不过只是游戏，会不会有何关系？&rdo;成佳径直打断太子妃的话，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不礼貌。太子妃笑笑，见她如此，便转身吩咐宫女去想办法找找弓箭。成佳走到阿泰尔跟前：&ldo;我不想嫁给你。可我也不想叫人看不起，王子既然选了射箭，我就让王子看看，我的箭术究竟有多好。&rdo;她向来自信，忽略了阿泰尔眼底的怜悯，转身道：&ldo;射箭，你们谁要和我比一比？&rdo;&ldo;我来比！&rdo;赵婳走上前，抱臂问：&ldo;你说，怎么比？&rdo;见是赵婳，成佳脸色有些难看。戴家行武，英国公府也行武。成佳只是跟着长辈们学了一些，说到底箭术比旁人只好不坏，可比出身英国公府，自幼出入军营的赵婳，显然是有些不能看的。成佳不愿叫赵婳压了一头，又见其他人竟都不打算上前来，气恼地随手在人群中指了几个：&ldo;你，你，你还有你。&rdo;她指向十四娘，又点了赵幼苓，&ldo;你们都一起来玩一玩。&rdo;她一会儿说比试，一会儿又说玩，便是太子妃也听得头疼了起来。几个小娘子犹犹豫豫地走到人前，等侍卫带着弓来，竟有几人，还没拿起弓，就被重得满头是汗。十四娘哪里会射箭，吃力地拿着弓，试了试拉弦，当即就割伤了手指。&ldo;没用的东西！&rdo;成佳斥道。赶了十四娘下去，她再回头看，赵幼苓和赵婳都已经神色如常地拉开弓，在试着弓弦的力量。&ldo;你会？&rdo;赵幼苓回头：&ldo;学过一点。&rdo;成佳抿唇，有些不高兴。太子妃见此弯了弯唇角：&ldo;既然要玩，不如就定个比赛规则。&rdo;成佳咬咬唇：&ldo;三箭两胜。&rdo;&ldo;好，就三箭两胜。&rdo;赵婳在这方面很是痛快，当下答应，&ldo;靶子在哪？&rdo;弓箭好找，侍卫中总会有人带着。可箭靶一时间难寻，相国寺到底只是寺庙，哪里会备有箭靶。赵幼苓正望着院子里低垂的柳叶，考虑要不用这柳枝做箭靶，就听成佳在那儿叫道：&ldo;让她来当箭靶。&rdo;赵幼苓霍地回头，成佳的手指向了赵元棠。&ldo;就让她们来当箭靶好了，头上顶个果子，不就成了。&rdo;成佳这么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阿泰尔微怔，赶紧摇手：&ldo;不用这样，院子里不是有树吗，用那些树就成。&rdo;他说话口齿不太清楚，一着急，冒出了一串戎迂话。成佳不耐烦听，只淡淡道：&ldo;就这样，左右我箭术好，伤不了人。&rdo;赵婳已经气得发抖，赵幼苓直接一步走到跟前，挡住赵元棠。成佳的手就这么杵到了她的肩头。&ldo;你干什么？&rdo;成佳问。赵幼苓道：&ldo;活人当靶，就算是要射活人头顶上的果子，这在从前也是叫人不齿的行为。况，我阿姐是亲王之女，又有郡主的封号，表姐不过是臣子的女儿，难道不知这是以下犯上？&rdo;成佳甩手：&ldo;赵十一！你的道理总是一堆一堆，可那又如何，难不成你怕了？你若是箭术不好，怕伤了你这个好姐姐，不如乖乖认输，跪下给我磕几个头，我就饶了你……&rdo;&ldo;成佳！&rdo;眼见着她越说越过分，竟是不顾场合地要将新仇旧怨都同赵幼苓算回来，太子妃急忙呵斥，&ldo;六王子面前，不得失礼！&rdo;成佳恼怒地跺了跺脚：&ldo;不就是个箭靶子吗，这不行那不行，那就……&rdo;&ldo;我来。&rdo;打断她话的是个低沉的男声。始终沉默地站在阿泰尔身边的呼延骓越众而出，站在了赵幼苓的面前。&ldo;我来当这个箭靶。&rdo;&ldo;你来？&rdo;成佳认出呼延骓，&ldo;你是戎迂的使臣，何必掺和这个。&rdo;呼延骓道：&ldo;在戎迂，没有让姑娘当箭靶的道理。&rdo;&ldo;这里是大胤。&rdo;&ldo;那就请当我闲来无事，自愿当这个箭靶，也好看一看，大胤的贵女箭术如何了得。&rdo;成佳看着呼延骓不高兴地抿了抿嘴，说了句懊恼的话：&ldo;万一伤着你了，可如何是好。&rdo;这人的出身虽然低了点，又冷冰冰的，看起来不好亲近的样子，可面孔实在长得不错，成佳越看心跳越快。&ldo;还是让她来吧，你是贵客，伤到了不好。&rdo;赵幼苓简直要被成佳话里的意思气笑了，她对呼延骓关心满满，对自己的表亲却是十足的恶意。常乐公主母女俩，还真的是处处都与韶王府不睦。想方设法地要叫她们姐妹在人前出丑。&ldo;表姐担心伤着戎迂来使，却不担心伤到我二姐么？还是说，表姐从刚才提出用活人当箭靶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好，要让我二姐上，回头伤了人，也好说一句箭术不精？&rdo;赵幼苓的话说得掷地有声，令在场的小娘子们都倒吸了口气。都是宗亲，谁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在场的又都是年纪相仿的姐妹，自幼来往，更是时常受成佳的欺负。因着皇后的关系，谁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吞下委屈。可自韶王府的十一娘回来，又是封了成佳想要却没得的郡主，又是在人前绝不忍气吞声受常乐公主母女俩的挤兑，这一次次的都叫她们觉得，赵幼苓是在替她们找回场子。虽总有人眼红她得了天子的宠爱，又有护短的父兄照料，可大伙儿这时候都心照不宣地站在她的阵营里，一点儿都不想给成佳当陪衬。只是这神仙打架，最怕的是殃及旁人。小娘子们一颗颗心这时候都吊了起来，见成佳脸色难看，忍不住与身边人低声议论。&ldo;不是说荣安郡主回王府前，一直在民间讨生活吗，这射箭……她会么？&rdo;&ldo;应该是会的吧。看她方才试弓的架势，像是很熟练的样子，说不定她从前真的跟人学过。记得母亲说，她师从谢柳谢先生，既然是大家，那骑射……总是会的吧。&rdo;&ldo;可戴家是将门，成佳跟着长辈应该学了不少。从前她不是还在春猎的时候，给陛下献过猎物么。&rdo;&ldo;可谁知道那猎物是不是她自己猎来的……她想要在陛下面前出风头，难道公主会让她受委屈。&rdo;人群的窸窸窣窣，叫成佳脸色越发难看。&ldo;不就是射箭么，谁怕谁！&rdo;她不信一个在外讨生活的人，能在箭术上赢过她。她从三岁起，就被爹逼着苦练骑射。哪怕后来娘亲和爹爹为了这事大吵了几次，让她从此不用再在马背上颠来倒去射箭，她也不信有人能赢过她。她是戴家女，自有这方面的天赋。虽没法趁机捉弄赵元棠，可也绝不能叫人小看了。&ldo;活人箭靶，要怎么比？&rdo;赵幼苓问。她看一眼呼延骓，后者双眸黝黑，视线相交时微微颔首。她抿抿唇，又问：&ldo;既然要比，总要有个章程，三箭两胜可以，那射什么，怎么射？&rdo;成佳一愣，显然没想那么多：&ldo;就手里那个果子，射就好了。&rdo;&ldo;什么果子，拿在手里，还是顶在头上。&rdo;呼延骓问。成佳不由看了他一眼：&ldo;就那个柰子好了。拿手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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